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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不過身為一家運作鬥紙賽的最高負責人,男子自然不會對事件結果輕率地做出判定,在向身邊兩位接待小姐瞭解雙方的資料以及事情始末後,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經完全呆在原地的藍西服,回到簡墨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謝先生,我為您在這裡經歷的不愉快感到非常抱歉,是我們的管理太過疏忽才會造成這一局面,今後我們一定會改進服務質量。為了表示歉意,今天您在這裡買斷的兩名紙人的選置費我們將為您支付,另外請允許我讓這裡最好的廚師為您準備一桌最拿手的酒菜表示我們道歉的誠意。”

簡要不置可否,轉向簡墨:“少爺,您意下如何?”

簡墨無所謂地說:“就這樣吧。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再來了。”當然,他不願意再來的原因如同簡要說的那樣,只是不願意再看見最後一環裡那些暴力冷血的部分,但聽在男子的耳中卻理解為少年對這樣的處理結果並不滿意。

男子暗自咬了咬牙,很快做出了決斷:“感謝您的寬容。今後除了加強內部管理外,對於素質底下的客人,我們也將取消他們的受邀資格,避免他們給其他客人造成同樣的困擾。”

簡墨倒是沒有逼人取消對方受邀資格的想法,不過既然是這裡的主人主動表態,他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點點頭:“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男子目光微喜,立刻邀請簡墨簡要去雅間用餐。

餐廳裡的客人見風波結束,視線又回到自己的桌面。餐廳裡的氣氛又恢復了從前,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藍西服。

相對鬱悶的心情逐漸被美味安撫住的簡墨,參加比賽的丁一卓卻感覺到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還沒有走進賽場時,他就發覺這次比賽的安保等級上升了不少。這次送考的人員一律被攔在了賽場外面,比賽選手只有拿著准考證才被放行。丁一卓不是不清楚,這樣嚴格的安防措施是在防範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昭顯了此次比賽存在一定危險的可能性。

這樣一定程度上確實可以過濾可疑人物。但相對的,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險,只能自己應對任何幫手都找不到。丁一卓想了一會,對身邊的女子道:“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你留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湊。如果裡面發生什麼事情,我不一定能夠透過手機通知到你,萬一出現意外,我會盡量躲避的……這裡的情況通知爺爺。但願是我的杞人憂天。”

女子點點頭,目送著丁一卓透過安檢,進入賽場。

她的視界上每一個人的頭上都懸浮著一個菱狀的游標以及紅藍兩道彩條。當她的目光在一個身上停留超過三秒鐘後,紅藍彩條上便顯示出數值。

丁一卓的游標是最顯眼的金色,普通的人是不起眼淡青色。

等女子將賽場周圍的人都標記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發現賽場周圍的巷子裡新出現了一堆未標記的游標。

這些游標的顏色是赤紅的。

團戰(上)

站在賽場內最高的一棟教室裡的霍文看著門口緊張而有序的入場,臉上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坐在他身邊的一位戴著墨鏡中年人正端著茶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品著,但臉始終是對著門口的通道,一會兒也沒有分神。

米迦勒、加百列侍站在一邊靜靜地候命。

過了幾分鐘,中年人突然指著螢幕上正將參賽證遞給安保人員檢查的一個青年:“這個。”

米迦勒立刻飛了過去,伸手就將那個青年揪了出來,然後扔到一邊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安保人員手中。被按倒在地上青年掙扎著:“你幹嘛抓我?神經病啊你!”

“一個紙人來參加造紙比賽又是什麼意圖?”米迦勒冷笑一聲,“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當我不知道嗎?如果不是在賽場附近,現在就叫你灰飛煙滅——帶走!!”

雖然安保人員也知道米迦勒是紙人,但大家都懼怕他的能力還有性格,當然更重要的是,敬畏與他身後的那個顯赫的人物,於是很客氣地點了頭,將青年拖上車關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個企圖矇混過關進入賽區的紙人被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識破身份並抓出了隊伍。雖然在賽場入口引起了幾次譁然,但是安保人員解釋之後,選手們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繼續接受檢查。其中有些選手還時不時偷偷打量周圍的其他陌生選手,猜測是否還有紙人藏身其中。

不過這五人被抓之後,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就再沒有說過話了。總算是消停了,霍文心中冷哼一聲,對方總算知道假冒參賽選手矇混過關已經行不通了,不再自討沒趣的犧牲了。若不是不好在此刻影響比賽秩序,他倒真想讓這位辯魂師在附近巡查這些不知死活的紙片的同夥。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9點50分——還有10分鐘就開始比賽了,目前只有少數選手排在入口處。霍文看了一眼米迦勒、加百列,還有在賽場內巡邏的幾個異級,心道:還好未雨綢繆請了一位辯魂師過來了,否則讓這些紙片溜進來了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霍文站起身,想活動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突然心中一凜:不對!事情好像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如果對方真的是想搗亂,那五個紙人絕對不會一點反抗都沒有地就被米迦勒抓出來了。對於那些紙人恐怖分子霍文非常瞭解,他們一旦行蹤洩露就算明知道無法達成最終目標,但是隻要能夠製造一點事端都是不會放棄的,可這次捉住的紙人,似乎都太弱了一些。看上去不過是一些普級而已——他們是來逗趣的嗎?

霍文想起什麼,立刻扭頭,抬手揭開身邊中年男人的墨鏡:只見那他表情僵硬,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唯獨一雙眼睛露出極為惶恐的神色,充分說明了他身體不能自主的狀態。

被耍了!!!

霍文頓覺頭皮炸開,心中警鈴大作:“米迦勒,加百列,速去賽場!”

站在遠處用望眼鏡觀察著賽場裡一切變化的商務精英男發現兩隻天使突然從視窗飛出直奔選手寫造的那棟精緻漂亮的三層小樓,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個時候才發現——太晚了點!”

他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話。

三層小樓內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爆炸聲,無數灰塵隨著氣浪從四面八方的門窗撲出來,不過數秒鐘,整棟樓就被灰塵緊緊地籠罩起來……

丁一卓從進考場開始起就覺得心神不定,雖然並沒有從身邊發發覺什麼異常狀況,但是一股濃濃地不安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思沒法轉移到今天的比賽上。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丁一卓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正準備將自己的魂筆點睛從揹包裡拿出來,卻看見自己寫造的第一個異級走了進來。

“細瞳,你怎麼進來了?”丁一卓的預感更加不好,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細瞳作為陪考人員怎麼可能進入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