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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簡墨對著簡要那張笑得無比燦爛的臉,忽覺背上冷颼颼的,趕緊轉移話題:“你說那天的殺手是齊偉家裡派來的?他們家到底是幹什麼的?”這種小孩子捱打,家長殺人的感覺,怎麼感覺像是開玩笑一樣。

“齊家是一個小型造紙師家族,不過在b市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目前擁有造紙師二百餘人,其中特造師五十三人,異級無。其中擁有齊家血統的有十二人,特造師一人。這位特造師是齊家家主的嫡親孫女,也是齊偉的堂姐,是一個性格強勢,雷利風行的女人。齊家的主要收入來自兩個方面,一項是向機械重工行業提供作為機械設計師、高階技工的紙人;另一項誕生紙的製造。齊家是東一區政府最近十年間官方授權許可經營的五家誕生紙製造商之一。”簡要早就蒐集好了各種資料,“少爺打算怎麼處置齊家?”

簡墨感覺怪怪地看了簡要一眼:“處置齊家?我現在拿什麼處置齊家?用眼神殺死他們嗎?”話說完,他突然覺得這個法子倒也可行。如果魂力波動練習好了,真可以試試。只是殺完人,他是不是又要落跑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很有些划不來呢。

簡要向四周看看,隨手設了個空間隔斷,說了幾句話。

簡墨摸摸下巴:“你說的事情,我恢復魂力波動後就考慮過。只是這個時候來得及嗎?齊家派出的殺手鎩羽而歸,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很有可能我們一離島就會受到暴風雨一樣的攻擊。但在離開君陽山之前,這裡顯然沒有我需要的條件和環境。”

“我說的是為未來未雨綢繆。當下少爺倒不必太過擔心,齊家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刺殺少爺,是因為君陽山地偏人稀,人口又以本地居民為主,少爺身邊認識的人基本都離開了,不會被人認出來,也不會引起外界注意。但是少爺一旦回到b市,他們反而不好明著下手,只能而過暗中動作。”簡要一點點地剖析著,“至於能不能處置齊家——少爺,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

“師父,我聽不到謝公子與他的管家之間的對話。私塾似乎被一種奇妙的手法與外界分離開了,紙鶴也進不到裡面去。”

“這位簡管家看來是與我們同樣的存在了。為師恍惚記得你說過這位謝公子已經失去了造紙的能力,難道是在那之前所寫造的嗎?”

“徒兒曾經聽他們同行的一位女生向其他人提過,說他並沒有成功的造紙過,兩次機會都因為意外被打斷的。”

“嗯……這位謝公子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呢,擁有這樣厲害的僕從居然沒有被周遭人等發覺。子歸,為師覺得我們可以聯絡一下這位簡管家,就算不能說動謝公子,能夠結交一位這樣的能人,亦不失為一種收穫。”

“子歸會去探探這位管家的口風,只是徒兒覺得這簡管家似是極忠心意志又堅毅紙人,能否成功,尚在兩可之間。”

高空中兩柄飛劍一掠而過。

簡墨為簡要新增的能力是從他所知的幾個適用範圍最廣、剋制因素最少、實用性最強的異能中挑選出來的不太引人矚目的一個:空間。

目前簡要已經摸索出來的幾個主要能力包括:空間切割,將相連的空間從中分開,這是一個殺傷力非常大的手法。有點是操控形式自由,可大可小可長可短,可以是單數也可以是複數,另外手法隱蔽,使用前中後都不容易被人察覺;

空間置換——簡要基本可以絕對地置換自己,或者一定範圍內其他生物或物品,但是在置換自己的時候,最好能夠確定被置換地方的物理環境,如果不小心把自己置換到海下五千米的話,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快樂的體驗。簡要非常喜歡這個能力,因為這是他以最快速度趕到簡墨身邊的絕好方法,只是在實際操作,如果兩者距離過遠就有些難題。比如簡墨此刻在b市京華大學,簡要必須精確的知道當時簡墨所在的位置,並在概念上形成這樣一個可置換的空間才能成功。否則他可能會出現京華大學的任何一個地方,卻很可能不是簡墨的身邊。

空間隔斷——與其他部分隔離出一個小空間來,空間內自成系統,與空間外不相干。不論是用來保護自己免受外界攻擊,還是禁錮敵人的行動,都非常有用。空間隔斷的持續時間從最初的五分鐘到現在的一百五十分鐘,在簡要的不斷摸索下延長著。

簡墨曾經無數次想過如何為簡要新增新能力,說明書般的現代派原文自然好辦,反正內容不存在起承轉合的關聯。可對於傳統派來說,如果新增的續篇不被造紙三原則認可,反而有可能影響到現在簡要的狀態。因此他在原文的基礎上續寫了數百個版本,直到寫出能與原來的情節完美的糅合在一起的文字。考慮到以後可能還會新增別的能力,簡墨特地在續寫的部分留了伏筆。

簡墨所不知道的是,對於紙人進行賦予的添刪改作為各大研究所的經典研究課題已經保留了幾十年了。甚至於在第一次戰爭之前就有人提出過這個理論,對於已經寫造出來的紙人,如何新增新的賦予或者刪改過去的賦予,但無一實際成功案例。

紙人天賦的添刪改一般會出現以下兩種情況:一,再次寫造的點睛根本無法滲透進已經造生的誕生紙中;二,點睛滲透進了已經造生的誕生紙中——這時該誕生紙所產生的紙人會有三類表現:第一類毫無反應,三大屬性和以前完全一樣。也就是說造紙三原則完全不認可新增的文字,並將其排斥在外;第二類紙人出現自我認知錯亂,過去的記憶混亂不堪,或者乾脆認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造紙三原則認可了新新增的文字,卻將過去的文字排斥在外;第三類紙人直接死亡,在新增了新的文字後,造紙三原則不但不認可新新增文字,同時因為新文字的干擾導致原來的文字也不被造紙三原則接受,導致紙人直接死亡。

研究所對這些現象進行了實驗分析,得出的資料結果是:造紙天賦越高的造紙師在進行造生誕生紙的添刪改中,點睛滲透的機率越高。在實驗中,幾乎所有的特造師的點睛都能夠滲透入造生誕生紙中。另外文字操控能力越好的新增文字越容易被造紙三原則認可,於是會表現出第二種情況中的第二類。

普通人對於這些詳細研究結果是不清楚的,但造紙師卻都是知道的:紙人一旦誕生是無法對其天賦進行添刪改處理的。可惜從六街出生的簡墨並沒有機會了解這些,石山中學的造紙課內容太過粗淺,京華大學造紙系雖然會教學這些內容,可簡墨偏偏不是這個系的學生。

無知者無畏,說的大概就是簡墨這種人。他想到了,就去做,然後做到了一一如果事前就知道在此之前無數前輩前赴後繼的努力最終只是造成各種慘敗,簡墨是絕對不敢去拿簡要的誕生紙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