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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餘宛棠的決心是巨大的,報復行為也大。

讓她餘宛棠待不住腳,她就得讓來福村的人知道,什麼叫做活不下去。

又把鬧事的那些人家的錢通通的沒收,一個個小銅板從窗縫裡,門板地上滾出來,排成一串進了餘宛棠的流雲袋,她不動聲色,打劫一切。

“讓奴家不好受,你們得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混蛋們。不知道什麼叫做,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麼,釜底抽薪,讓你們過好日子去。”她對李幼漁說:“走,姐姐曾經說過,這個世間最好的報復,就是不理他們,奴家根本沒搭理他們。”

她洋洋得意,得了便宜還賣乖。

☆、 搬家

餘宛棠的洋洋得意並未持續多久,她很快便失去了樂趣。看著山下的神情也落寞了起來,李幼漁問她,“宛棠,你怎麼了,難過了?”

“不是,奴家是高興的無法用言語形容。”既高興,怎麼不見笑容,可見還是難過,大概是捨不得離開這裡,李幼漁如此想著,上前抱住她,給她一點安慰。餘宛棠道:“你想說什麼?”

“替你擋蚊子。”

“蚊子只咬凡夫俗子。”她‘啊喲’的叫了一聲,被蚊子咬了,李幼漁哈哈大笑。

“原來蚊子也喜歡咬神仙,有挑戰性。”

“不許笑。”她說,“我們回去。”隨後她自己也笑了,傻樂,回到家之後,餘宛棠躺回床上休息,她說:“還早,黎明之前,我們就走。”

“不等他們送?”

“不必假裝好人。”

餘宛棠躺在床上,一直望著帳子頂,她睜著眼睛,又嘆氣。李幼漁問她,“是不是不想走?”

“沒有,只是想到自己來這裡已經幾個月了。”

這個破地方還是有許多見證的,見證了她和李幼漁在一起,見證了她心裡的那點花花腸子,她還想出一件事,一直到今天,她的好吃懶做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李幼漁,你不疼奴家。”

“這又怎麼說?”

“說好的要讓奴家享福的,結果奴家一直在做,把手都做粗糙了。”她伸出手掌來,手心裡不落半個繭子,可她還是覺著虧,“跟你就沒享上福,竟在瞎忙活了。”

“運動好,運動的生命才能長久。”

“你就找藉口使喚奴家吧!”

兩人說著,不覺黎明已到。那時,餘宛棠累的睡著了,李幼漁不忍叫醒她,可是她一起身,餘宛棠就醒了,問道:“時間到了是不是,那就起吧。”她囑咐李幼漁,一定要連家也搬走,來福村只剩下一些樹樁,就連小狼狗們,驢車都昇天了,在漆黑的夜裡,被金星照耀著方向。

一直落到陳府,房子一落地,砰的一下,屋裡的東西東倒西歪,要支援這樣大一個物件,確實傷神,李幼漁用袖子抹額頭上的汗,其實,何必呢,陳府又不是沒有房子,李幼漁心裡明白,餘宛棠怕別人搶走她們的房子,霸佔她們的回憶。

遠離以往的生活,來到紅瓦高牆裡,餘宛棠說,以後她們要寂寞了。

要捨棄是非就要付出寂寞的代價,來福村的人再無聊,到底還算個人,走來走去,也算個人氣,她們接下來的日子,只有她和她。

餘宛棠問李幼漁,“你會覺得寂寞嗎?”

“會啊,所以我們才要在一起,在一起說說話,日子會過的舒服一些。”

“為了要和奴家在一起,你也不能安靜的過日子了。”餘宛棠垂首,很是懊惱。

“你又說傻話了,我啊,喜歡安靜,喜歡跟你在一起,就算不和別人說話,也不覺著損失,但是反過來呢,要是跟別人說話,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大大的不痛快。”李幼漁到說的實在話,餘宛棠一下子撲過來,將頭靠在她肩膀上,說了無數個謝謝。謝什麼呢,李幼漁不知道,不過兩人能在一起總要有所犧牲的,什麼都想要,那是貪心,貪心怎能快樂呢?“要是你不介意,我想休息一下,想感受一下咱們的小窩放在陳府裡的新鮮感,累半天了,睡個懶覺吧。”

“嗯。”

兩人躺回木屋裡,呼呼大睡。使了那麼多的法術,怎麼能不累呢?

這兩人且睡了,來福村可發生不小的事。先是福潤一家子過來送人,看見空空的一塊地直接傻眼。“房子呢,人呢?”福潤一家面面相覷,“難道那兩人真是神仙,或者是妖精。”多說無益,“竟然什麼都不說的就走了,兩位姑娘不辭而別,是在怨我呀!哎!我也是沒有辦法,人得看得清楚局勢,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她們離開這裡還能生活,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福潤搖搖頭回去了,他們一走,路上撞見福孝等人,福潤不理他們,這些村裡的強頭,帶頭鬧事的混混,不說也罷。

福孝見福潤一家垂頭喪氣的,對身邊幾人道:“看來村長採取行動了,我們去看看。”

到了地方,看見只有許多樹樁地基,房子沒了。福孝口道:“不好,走,到山上去。”他本指望聯合村裡的幾個硬派人去鬧事,等把李幼漁趕走了,把她的桃樹全部佔了,一到山上,樹也全部沒了,恢復的跟先前一樣。

他身邊的人道:“孝哥,我不是做夢吧?我看不見桃樹了,你們呢?”

其餘人也說沒看見,福孝大恨。“這兩個臭女人,竟然連樹都搬走了,一夜功夫,不是妖精,是什麼,我就說我家裡的錢怎麼好好的少了,肯定是這兩個妖精偷走的,別讓我撞見她們,要是撞見,準讓她們好受。”

這就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枉費心機。

陳府,餘宛棠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面鏡子,正在看熱鬧。李幼漁進門,過來瞧,鏡子裡顯現的是來福村的情況,還有福孝等人,李幼漁道:“果然是他們,不曾想他們還有這層陰謀。”

餘宛棠抬眼看了看她,“人心莫測。”

“以後我們可得小心一點,宛棠,吃早飯,今天我給你燒了紅棗蓮子粥,你嚐嚐。”她將手裡的碗放下,讓餘宛棠別太勞神,“照顧好自己是正經,其餘事別放在心上,免得自尋煩惱。”

“正是。”

兩人吃過早飯,又把陳府整頓了一番,帶來的桃樹也挖坑種上了,府裡種了許多果樹,又把木屋安置在府內,李幼漁問道:“這裡有的是房間,你又何必在乎幾間木屋。”

“那不一樣的,那是你為我們建的,奴家自然想讓孩子在你建的房子裡降生。”

不是房子簡陋的問題,是那份想要給她幸福的心意,對她來說,彌足珍貴。曾經一無所有,而用著耐心,不怕吃苦,慢慢建立起來的東西,什麼也無可取代。

“好嘛,你喜歡就住裡面,我是無所謂的,金窩銀窩,比不上咱家的木窩。”

餘宛棠喜歡,那她就喜歡。

如此整頓,花去一月時間。又花了兩月適應這裡的生活節奏,如此,三月已過去,餘宛棠懷孩子已六月有餘,肚子真個兒凸顯了起來,而且她又愛穿顯身材的衣服,因此鼓鼓的像個小球似的,別有一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