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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當孃的人了,行事上再不成熟一點,會給你和孩子添麻煩的,萬一喝多了,再讓你照顧我,我怎麼過意的去,我也要好好做個榜樣才是,我已經很開心了,不用喝酒尋開心。”

餘宛棠只是笑,這有些人的自覺,不用說就全明白了。

“你只顧喝就是,何必不盡興。”

“好了,別光顧著說,這是謝你的酒席,你多吃一點,什麼愛吃就多吃點,我有多做一些,你別隻是看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相互勸了一番,這才吃起來。正是高興的時候,卻有不速之客來了。

“啊呀,好香的飯菜,不曉得有沒有老朽的份兒。”

有些人,總是不請自來。李幼漁的臉色變了幾變,不為著太白金星來了,只為他在二人世界的時候,厚著臉皮來打擾。“太白,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說的也是。”太白金星厚著臉皮坐下,手伸著拿菜吃,被李幼漁用筷子阻止。

“這是給宛棠的,其餘不在邀請之列的人等,不許吃。”

“那吃盅酒總行吧?”

“不行,這是給我喝的。”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喝什麼酒。”

“你這是對女性的藐視!”太白金星只管伸手拿菜吃,他指那,那盤菜就被李幼漁給端起來,她這好好的興致都被太白給毀了,他來,總沒好事,李幼漁心裡怨他。

餘宛棠在旁勸道:“好了,姐姐不要鬧了,快坐下來。”

“這話說的才對,還是桃花小友對老朽好。老朽只問你,那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已說通了。”

太白金星大喜,直衝餘宛棠豎起大拇指。“桃花小友辛苦了,要說服那頭蠻牛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勞有勞,你的事,老朽也會放在心上,已跟老朋友打過招呼了,會把某人放在最後的名單上,怎麼說也要好幾十年,你說是不是?”他是不該成全這樣的事的,思凡也就罷了,還行出不倫不類來,奈何他老人傢什麼古怪的事都見識過了,這就是常常跑腿的好處,況他從前就有愛做和事老的毛病,又不礙著他,又能給別人添樂,何樂而不為呢!

他自倒了一杯酒,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隻翡翠小酒杯,自斟自酌,良久,才感慨起來,“你們這裡的事,老朽也聽得說了,可惜、可惜。”

李幼漁問他道:“可惜什麼?”

“可惜了劉公。”

李幼漁心中有怒意,這太白老頭竟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要跟她做對頭。她冷笑道:“他有什麼可惜的,害人害己,自作自受罷了。”

“你們只是知這事情的其一,不知其二,容老朽慢慢跟你們說來。”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訴說,“你們道劉老頭有意栽贓你,卻不知道,他也正受著委屈,有人將他的桃子都毀了,他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蠢事來,要說追根究底是誰的錯,除孽神之外還有誰,哎,可惜,可惜。”

李幼漁道:“太白你只管說話,別老是可惜可惜好麼,天底下可惜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自己還可惜可惜呢,若不是宛棠護我,今日蹲大牢,受委屈的就是我。”

☆、 兩個宛棠

“大家都不容易,老朽是想說,若孽神一日不除,人間永無寧日,連你們也會被牽連到,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積極應對,才是上策。你還不知道吧,孽神就是那隻從你家出走的小卷毛狗,當日他皮囊被眾神擊碎,元神逃竄,後來才得知他來到人間,襲擊了狗作為存身之用。”

李幼漁用手在鼻前揮了揮,“你們這些神仙,真是臭不可聞。”

太白金星要表明自己的清白,“並不是所有的神仙都是這樣。”

“明白,哪鍋粥裡不出幾顆老鼠屎。我只有一個問題,那孽神這樣厲害,你們天庭也不派人出來管管,偏找我做什麼,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這事太危險,誰都不肯做,要拿我當替死鬼,醜話說在前面,若真是這樣,你趁早滾蛋,別說你說一兩句好話,就算說了一車的好話,我也不理你。”

“那到不至於,只是這俗話說的好:一物降一物,李姑娘是最佳人選而已。”

好個‘最佳人選’,最佳送死人選是否?“我這死了不要緊,只是我死了,我家宛棠和孩子怎麼辦,你可先與我說清楚,別這裡要我死,後面就不管宛棠了,如果是那樣,我寧願被天庭捉回去,罵你們兩句,也不要死的莫名其妙,太白你做得主麼?”

“一切包在老朽身上,只不過也用不著死,我家老哥早替你算過,你命大的好,有的是你的陽壽。”

那就好,除了孽神,只盼望能與餘宛棠多處些日子。

餘宛棠在旁說:“好了,不要老說死死死的,奴家不許你死,要你活著,活的好好的,你還要看著孩子出生,教他說話,教他走路,教他調皮,教他念書,這些話不都是你說的麼,這麼快就忘了麼?不許這樣消極,有奴家在的一日,就有你的一日,你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都聽宛棠的,不死,好好活著!”

“這才對!”兩人舉杯,把個太白忘在一邊,他老人家可受不了年輕人眉來眼去的,這強悍的電流,受不住了,天氣如此乾燥,要流鼻血怎麼辦?太白用拂塵擋住自己的眼,順便從縫縫裡偷看一下下,終究受不住,用拂塵糊眼睛上了。

一邊‘啊喲’的叫著,“老朽要長針眼了,不能看,不能看。”

李幼漁和餘宛棠在那哈哈大笑,這個老頭子。“快別捂眼睛了,太白快來喝兩杯才是,小心沒你的酒,沒你的菜。”大家一起喝著,暫不提成神事,喝的盡興,直到了翌日,李幼漁起了個早,將桌上的盤子收拾了,出了門,見太白金星在打坐。“喲,太白早啊。”

太白睜開一隻眼睛,招呼道:“早,起了?”

“起了,昨晚我們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太白還有什麼要我做的麼,不如一股腦兒的告訴我,教我,憑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對付不了孽神的。”

太白金星要的就是她這個話,他起了身,轉過身來,面對著她,“既然姑娘都決定好了,那就好,你們的事,老朽會想辦法拖延,但姑娘也要有心理準備,你既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遣返回去不過是時間問題,好好珍惜在這裡的日子。”

“我明白。”

就見太白金星手掌一伸,手心裡出現一段桃樹枝,那桃樹枝上還有幾朵開的十分鮮豔的桃花,“這是李小友下凡之前交給老朽的東西,裡面存著你所有的法力,你只需學會運用即可。”他把那一段桃樹枝交在李幼漁手裡,李幼漁握住,心想著這樣輕飄飄的樹枝能頂個什麼用,正這麼輕輕的一吐槽,那段桃樹枝就像一棵大樹那樣大了,差點把李幼漁的手給壓斷,她丟了樹,“這是什麼,這樣不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