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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天庭也有天庭的規矩,不遵守規矩的人,想不受到懲罰可能嗎?可是餘宛棠這樣開心,現在說這個話,也太大煞風景了,只能邊走邊珍惜,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也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八字箴言。

兩人吃完早飯,李幼漁又給驢子添了草,小狼狗們餵了糧食,這些小東西們竄個子的很快,已經半大身形,估計是這家的伙食不錯,至少管夠,所以幫忙起來也格外的賣力,這不,一吃過,就陪著李幼漁巡邏去了。

小狼狗們奔跑在前,為李幼漁開路,李幼漁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笑眯眯的,在山上碰見了福潤,她老遠就叫道:“村長。”

“李姑娘,今兒怎麼現在才來巡山?”

“嗯,有點兒睡過頭了。”

福潤踱著步子,手揹著身後,慢悠悠的走過來,看了這大片的桃樹說:“果子不久就要摘了,只不知道賣的出去麼,要是賣不出去,可是要虧了不少。”上次張氏同他說過的話,老是膈應在他的心裡,他一直擔心會出什麼事,所以偶爾說起話來,都是皺著眉頭的。

“放心,咱家的果子有奇特之處,你也算是農家手,難道就沒瞧出什麼不一樣來?”

李幼漁說話的時候,撇過頭去看她的果子林,雪白的脖頸上,赫然的三個印子一下子跳入了福潤的眼裡,他本能的臉紅了一下。

隨後在心裡‘咦’了一下,經過人事的他不免狐疑,這印該不會是……可李幼漁是寡婦家的,怎麼會有這個,難道她和哪個相好上了?不對呀,這都是立了貞節牌坊的。

福潤在李幼漁轉過頭之前,心裡早就如煮沸的滾水似的,不知道該不該問,或者暗示一下,或者提醒一下,這是讓他看見,若是讓別人瞧見,鄉下人眼裡最容不得這些的,這是思想作風問題。

寡婦盼漢子也沒啥,可立了貞節牌坊的,這要是偷漢子,也不大光明地道,拿著朝廷的嘉獎,做有辱名譽的事,這要是傳揚出去,李幼漁根本無法在來福村,甚至這一片兒立足。

為著這個,福潤下定決心得提醒李幼漁。

“李姑娘。”

“嗯?”

“你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脖子?”李幼漁一時沒反應過來,可到底是經過事的人,經福潤一提醒,她大體也猜出是怎麼回事,手摸了摸脖子,腦海裡想起昨晚的事,臉上略微紅了一下,又假裝不在意的笑著說:“讓您見笑了,昨兒被蟲子咬慘了,回去得拿鹼擦一擦。”

“是這樣。”看著福潤放鬆的樣子,李幼漁在心裡給餘宛棠點了幾個‘可惡’,這餘小妾忒大膽,明知道她要出來做事,還吻幾個印兒在顯眼的地方,這是怕人不知道,大膽!等她回去,她得問著她,看她怎麼說。

兩人又說了些閒話,福潤離開了。巡完了山,又看了地,李幼漁和小狼狗們回家了,一到門口,李幼漁就道:“魚丸湯,你乾的好事!”

餘宛棠奇怪道:“什麼?”

李幼漁沒好氣的指著脖子,“你說說,什麼不好做,偏做這個,這下好,我碰上了村長,人家拿有色眼睛瞧我,不知道在心裡怎麼歪派我,說我偷漢子呢,壞我名譽,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談戀愛。”

“哈哈哈!”

餘宛棠笑著拍桌子,她的傑作很快就被發現了?

☆、 懷孕

餘宛棠還好意思笑,真讓李幼漁不服氣。她說:“我不理你了。”

不理可怎麼行。“好了,好了,奴家知錯了,大不了下次,奴家親在不起眼的地方就是了。”餘宛棠笑著對她說道,看看這心思還沒有消滅。李幼漁才不搭理她,一看就沒安好心,就知道讓她出醜。

這一晃又一月多過去,兩人自從相愛,彼此言語相通,有什麼說什麼,心裡不放隔夜話,或者生氣了,或者不理解了,那也是嘴頭上的玩笑,偶爾也會故意置氣鬥嘴,活躍日常,到底只有增加感情的份,沒有傷感情的道理。因此一直過的十分舒心,就說有一日,福潤來拜訪兩位。

“李姑娘,餘姑娘在嗎?”福潤在門口喊道。

“在!”餘宛棠又喊了李幼漁出來,“村長找你。”

“什麼事?”

“不知道,你把他請進來吧,別在日頭裡時間曬長了,曬暈過去。”

“知道了。”李幼漁將福潤請進中屋,這屋前半個兒做了客廳,後半卻是臥房,因怕有人突然闖進來,所以搭了個隔牆。當下,李幼漁請福潤坐了,問道:“村長今日來是?”

“我這不一直念著什麼時候摘桃子,過來打聽打聽,大家老是問我信兒,我少不得過來問問你,眼見著桃子熟了,什麼時候動手,我好安排。”

“原來是這事,就在這一兩天,村長替我通知大家就是。”

“這樣就好,省得他們老是問,問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這是其中一件事,另一件事也要讓李姑娘知道,我渾家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訊息,說劉公那一夥兒的這次要設定圈套,讓你賠的血本無歸,你可得用些心,有沒有打敗他們的絕招,若沒有,還是不要硬碰硬,咱們另外想辦法。”

他這事一直放在心裡沒說,就是怕說早了,李幼漁天天擔心,這可不是過日子的法兒,少不得忍耐著,一直等到了今天。

“不妨礙,有競爭才有市場,雖說他們有意做壟斷生意,不過咱們也不用怕他,我當時就料到這些,決意在咱們桃子的品種和品質,還有銷售人員的服務態度上做文章。”一見福潤滿眼小星星懵懂無知的樣兒,她只得解釋說:“就是我們的桃子跟別的桃子口味兒不一樣,等摘了,村長嚐嚐就知道了,而且我還想供應固定批發,還有零售,要是村裡哪家願意做小本生意的,我也低價零散的賣,只求薄利多銷,圖個好彩頭。”

福潤聽她說的一樣兒一樣兒的,似乎心裡有譜兒,那他也就放心了。

兩人正說話,餘宛棠端了涼茶過來,給兩人倒了。

“村長,喝點涼茶,這大熱天的,還勞煩你跑一趟。”

“沒事。”餘宛棠給兩人續了杯,餘宛棠端一杯給福潤,另一杯卻託在手裡,非要李幼漁伸手去接,李幼漁笑望著她,接杯子的時候又摸了餘宛棠的手一下,餘宛棠慢慢的將手抽回來,眼睛裡笑的跟什麼似的。

李幼漁低頭喝了茶,直在心裡說:“就知道調皮,在人面前也不忘逗我。”

餘宛棠告訴說:“要是沒了,就喊奴家,奴家在廚房。”

她這剛轉身走到門口,突然立住不動了,一手扶住門框,竟覺胃口翻湧,忙別過身去門外吐,怎麼回事?難道……餘宛棠轉過頭看著李幼漁,李幼漁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免驚喜交加,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幾乎是顫抖著的,“宛棠,你——”

福潤接過話說:“餘姑娘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大夏天的恐是受了涼吃壞了肚子也是有的,你們年輕人可不要小瞧了,不管怎麼著,能有空就上大夫那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