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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蹲在那,撿個破碗當乞丐。

乞丐也不好當,他忍不了了,就去找平時交往的那些公子,一見他都這樣了,誰還肯認,硬是把他轟出來。他這心裡氣啊,乾脆去找了那些流氓地痞,陳家那事他可沒少給好處他們。

但是他們一看見他窮成了這樣,個個嗤之以鼻,都裝作不認得,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奉獻。遭此大辱,李幼誠懷恨在心,心裡下了狠心,一定得找李幼漁和餘宛棠報仇,若無那兩個女人的設計,他今日絕對不會落的如此下場,更不會受到如此的辛苦。

因此一路往李幼漁家而來。

他來之後,也不敢冒然進去。他現在餓成這樣,走路都有問題,不要說找她們算賬了,李幼誠一直潛伏在李幼漁家附近,看的分明,餘宛棠帶著幾隻小狼狗出門了,門只是虛掩著,看她走遠,他這才出來。

然後進了李幼漁的家。

還是那個院子,很乾淨。裡面躺著一隻白色的小卷毛狗,看見人也不叫,只是眼睛睜了會兒,又懶懶的閉上了。他進了院子,推開廚房的門,先看看屋裡有東西吃沒有,不管怎樣報仇,得先吃飽了才行。

李幼誠到處亂翻,家裡只剩得一些殘粥。

☆、 回家了

就算殘粥對李幼誠來說也是‘珍饈’,他餓的不成人樣兒,也就不管什麼禮義廉恥,一概丟掉。吃完了粥,又去翻了翻別的東西,罈子裡有醃肉,可都是生的,現在也沒地方煮,萬一餘宛棠回來被抓個正著。

他抓了一隻野鳥肉揣懷裡,可又覺得不夠,報復就要報復個痛快,索性連這罈子也搬走。他將罈子搬出去藏了,再回了李幼漁家待命。

從廚房裡拿走了一把菜刀,專等著院門後,等會兒餘宛棠若是回來,他就一刀咔嚓了她,把他所經受的所有委屈,一併還給那個賤人。

李幼誠手抓菜刀,躲在院門口。

小五一直目睹經過,在心裡罵了句,‘蠢貨。’想要殺桃花,不會那麼容易的,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它最近跟李幼漁也有點‘小仇恨’,要不要上前提醒他一下?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行動,餘宛棠回來了。

外面的小狼狗叫個不停,小五立馬乖乖躺下裝死。心罵道:“那該死的幾隻賤狗。”吵的他每天都睡不好覺。

餘宛棠見狗亂吠,安撫道:“小一、小二、小三、小四你們怎麼了?突然好好的叫起來,難道是姐姐回來了?”

她這一開門,就被菜刀伺候了脖子。

餘宛棠問道:“誰?”

李幼誠露出臉來,“公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他的語氣裡滿是嘲諷,一個鄉下的村婦,還敢冒充公主,騙他銀子,只不過是別人玩過的妾室,這陳家寶真是該死,有那麼多錢還不知足,還金屋藏嬌,憑什麼呀!他這一氣憤,抵住餘宛棠脖子的菜刀就稍微緊了幾分。

在餘宛棠細白的脖子上,有點小小的劃傷,有幾滴鮮血順著脖子躺了下來。

“原來是李公子,你這是?”

“賤人,還看不明白嗎?你死到臨頭了。”

“是麼?”

她不信,怎麼辦?餘宛棠就在李幼誠的眼前露了一手,什麼叫做‘變化’之術,剛剛她的脖子還在菜刀的威脅之下,如今連頭都慢慢的消失了,只有一個完整的身子在,那身子脫了禁錮,在院子裡活蹦亂跳。還有餘宛棠的說話聲,“李公子,李公子……”

李幼誠縮著肩膀,眼睛賊溜溜的看向四周,他雙眼驚恐的,到處尋餘宛棠的頭,“頭在哪裡?鬼,有鬼——”李幼誠大叫著,把菜刀一扔,飛奔出了門,他跑的跟一陣風似的,他看見鬼了,這時一直裝睡的小五也出動了,趁餘宛棠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門邊,追了過去。

這李幼誠可不知怎樣了?

他追的也快,追不多久就遇見了李幼誠。李幼誠在那哈哈大笑,被餘宛棠的無頭身體嚇的七魂悠悠,竟然瘋了,撐著腰,臉上的笑很是怪異,已然失常,“我是誰,誰是我,我是皇上,我後宮佳麗三千,無人可以與我匹敵。”

小五站在那揚著小脖子看著,心道:“這蠢貨已經被桃花嚇瘋了,不如就此機會取了他的皮囊,好過在這隻短腿小卷毛狗身上。”

他聚一聚元神,卻一點兒都無法透體而出。

“可惡,是這幾日未曾得著進補的機會,就連聚成形狀都不行了,不行,還得再等一等,不如我就跟著這瘋子多走一陣子再說。”

李幼誠走,小五就搖著尾巴跟在後面。李幼誠左右的晃著手,踏著步子,漸行漸遠。

待李幼誠走後,餘宛棠露出了頭,只是區域性隱形就把人給嚇瘋了,這樣再好不過,省得有人有事沒事來找麻煩。她嗅一嗅,“怎麼院兒裡還有野鳥的味兒?”

跑去廚房一看,她孃的,沒人做好事,偷吃鳥肉,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打來的,嗅著鼻子,硬是把李幼誠偷走的那罈子抱了回來。

“這是給奴家姐姐補身體的,連這主意也打,也不怕補出鼻血來。”

中午吃飯時,餘宛棠尋小五吃飯,圍著院子喊了半天,又在房屋四處找了,就是不見那隻小卷毛,心裡怪道:“跑哪裡玩去了?”之後數日再尋,也是沒有見到,她心裡雖然遺憾,但也只能如此。

要走的留不住,想要留下來的趕不走。

且說,李幼漁在府裡留了數日,待到‘她’母親忌日這一天,也打算等這天過了,就早早回去,別讓餘宛棠惦記著。其實是她心裡想餘宛棠了,但她不會承認這一點,畢竟承認也需要勇氣。這一日,是李幼漁娘的忌日,李霜江讓人過來告訴她,來聽雨軒。

在路上遠遠見著姚二孃,想要避開,奈何人家不讓。

自上次見識過李幼漁的‘演戲’功夫,姚二孃心裡也不敢小看這出門的大小姐了。可是要說不記恨,那是沒可能的事兒,她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著要怎麼把李幼漁趕出家門。這一見著,姚二孃就翻了白眼,冷笑道:“我當這位是誰,原來是老爺的掌上明珠。怪道牙尖嘴利的,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到了今兒才有些明白了,原來是像那個在聽雨軒裡的死鬼娘,可惜,人再厲害,但死了,死了。哎,可憐。”

李幼漁笑道:“比起有些生不如死的娘,我這死鬼娘可是可愛的多,你說是不是?”

姚二孃心裡存了氣,這李幼漁到現在還這麼囂張,她立馬別過臉,調勻了氣再戰李幼漁,“比起某些生不如死的娘,那些個不知禮數的女兒,才是最最可惡的,你覺著呢?哼!”姚二孃不再和李幼漁鬥嘴兒,她得走了,沒空跟這個‘狼心狗肺’‘奸詐無比’的後輩計較,姚二孃故意撞了李幼漁的肩膀一下,帶著丫頭進了聽雨軒。

“小姐,你看她。”丫頭為她鳴不平。

“沒事兒,萬箭穿心,習慣就好,這種人不理她,隨她玩去,孫猴子再能蹦躂,照樣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何必自貶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