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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李幼漁才不會說自己是大了膽子,不怕死的去了。不過鍋裡沒她想的那麼複雜,就是許多個肉色的小丸子沉在下面,她拿勺子一攪拌,“是丸子,什麼餡的?”湊過去聞一聞,“是魚。”

餘宛棠道:“還有面,奴家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要不要吃吃看?”

“吃,當然吃。”既然不是‘五毒’,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她得長個心眼兒,這東西能不能吃得下去也是個問題,她盛了一碗,讓餘宛棠嚐嚐,餘宛棠能吃得下去,那東西就沒問題了。“你忙活半天了,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

餘宛棠怎會沒想到李幼漁那點小伎倆,在她這裡倒學聰明瞭。要是這腦子也能在別人面前使一使,那到不壞,她嚐了,自己做的東西就是好,味道不錯,要不是之前吃多了,她準得給自己來一碗。

李幼漁發現餘宛棠身後一干人,口水流的好長,已被餘宛棠的吃相征服,女神就是女神,吃什麼都叫一個好看,而且那面,那湯看起來就很好喝的樣子。李幼漁接過了餘宛棠手裡的碗,把剩下的面和魚丸吃了,面很爽滑,魚丸很有彈性,湯要是能有大骨煮成,簡直是絕佳美味兒。

她滿足的喝著,還一邊很享受的咂嘴,倒了後面的一排好男兒。

大家似乎都醉了!

李幼漁放下碗,“我不吃了,我還要幹活,吃飽了,走不動路。”

“那你去忙,餓了再來吃。”

許多漢子一擁而上。“姑娘要建房嗎?我們也來幫忙。”

李幼漁自然喊好,多個人也是一份力量。“等我們的房子建成了,我請你們吃飯。”她是真熱心,其餘人也笑著說好,等幹活餓了,另一位姑娘肯定會請他們吃東西。

他們不是為了東西,是為了做東西的人,只要能吃上餘宛棠的一碗麵,就是死了也願意。一群天天做夢都想媳婦的瘋子!

大家回去拿工具,打著‘為鄉里鄉親’的偉大旗幟,一個個上山跟李幼漁砍樹去了。餘宛棠冷冷吐槽:“都是瘋子!這李幼漁是不是腦筋壞掉了,自己的小窩還要別人動手。”

這下又要欠別人一份情了,請吃飯,她說的倒是豪邁,材料呢?誰做啊,一點打算都不會的大笨蛋,未來人也不怎麼樣嘛,就會臭顯擺。

餘宛棠也跟著上山了,她得攪和一把。

她跟著來,這群漢子還是很意外的,而且山陡成這樣,餘宛棠走過來都不帶氣喘的,這一想,李幼漁也是這樣,真是兩位‘奇女子’。

李幼漁發現了餘宛棠,問她道:“你過來做什麼,不看你的鍋了?”

“誰敢偷吃,奴家要他死的難看。”

她兇起來,自有一股狠勁。所有漢子同時搖頭,他們靠勞力吃飯,不佔女人的便宜。大家已經呼喝上來,“幹活,幹活,幫餘姑娘幹活!”他們已知道了她的姓,能稱呼了,與親密接近了一步。

幾個人圍著一棵樹下斧頭,或者兩個人拿把鋸子拉來拉去。樹小的還好,樹粗的要鋸半天,初春的天,大家身上出一身的汗。笑嘻嘻的,乾的很賣力,越賣力,餘宛棠的臉色越差。

她不愛欠人情,不喜歡她的小窩是用了別人的努力的,她不愛佔別人的便宜,神仙欠了恩惠是咋樣,看看那段澆灌之恩就知道了,代價很昂貴。她嫌李幼漁偷懶,一個人靠在樹上,嘴巴撅得老高,她不滿意。

她不滿意了,別人自然也就很難痛快。

這不,樹砍下來了,但是工具卻莫名其妙的壞掉了不少。

餘宛棠看著,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施點小法術,略懲一下這些人。

李幼漁跑過來,問道:“怎麼了,大家?”大家愁苦的很,工具壞掉,那以後怎麼幹活,又要花錢了,本來就窮,大家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小事。他們是男人,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顯得太小氣了,可是褲兜裡的錢才決定了豪邁不是麼?

大家勉強的想笑,但笑不起來。

李幼漁跑過去看大家的工具,道:“怎麼都壞了?”一兩個壞掉,她覺得還有可能,這要是都壞了……她看向了餘宛棠,她家的小妾是很會調皮搗蛋的,餘宛棠無辜的眨著眼睛,更加讓李幼漁確定,這事是餘宛棠動的手腳。餘宛棠不喜歡這些人,她起身跟大家道歉,“真不好意思,讓大家為我破費了,你們這些工具,等我有錢了,會買新的給你們。”她趕這些人,不知道會否令餘宛棠滿意,還特地看了餘宛棠一眼,餘宛棠撇撇嘴,算是過關,那些工具自然全都沒事了,大家又好像都忘了這一茬似的。“大家還有家務事忙,我就不耽誤大家了。”

饒是這樣,還是有幾個人自告奮勇的留下來,李幼漁想:“算了,就這樣吧!”眼睛又偷偷去瞄餘宛棠,見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就放了心。

這幾個人跟著李幼漁又是砍,又是鋸,但動作沒有李幼漁麻利,他們看著也驚奇,一個女人輪一把斧子,怎麼能十幾下子就把樹給砍倒,看斧頭也沒什麼神奇的地方,除了那是一把新斧頭,李幼漁可沒有心思琢磨這些事,她就是要使出所有力氣做事,不能耽誤的太久,新窩這幾天就要建起來,否則不成樣子。吃住均不方便,她和餘宛棠又是女人,講究些吃住也應該。

雖說餘宛棠有變房子的能力,但人在屋簷下,老是要低頭,她也不想老求著餘宛棠。她是現代女性,需獨立自主,老是麻煩別人,實在不好,前有孫大嬸之鑑,她就不能再天真的以為古代人單純了,否則被宰的可能就是自己。

李幼漁做的很賣力,餘宛棠看著也歡心。至於其餘被她的笑迷住的人,一概無視,這些人動機不純,看她待會兒怎麼收拾他們。

砍了一部分樹,李幼漁開始往山下運。她試著抬了抬,似乎不算重,本來想開口請人抬的,也就算了,往肩膀上一扛,那些漢子直接傻眼了,福德最厚道,怕李幼漁扛不動,還開口要求幫忙。

“李姑娘,我來,我來。”

“多謝你,福公子,不用,這點分量我還扛得動。”李幼漁扛著一棵粗樹轉了身,她心裡是覺得奇怪,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可能是餘宛棠的內丹在起作用,她得感謝餘宛棠的‘犧牲’,才有她活命的機會,能找到這個身體宿居下來,李幼漁向餘宛棠投去感謝的一瞥,讓餘宛棠莫名其妙,她上下左右的檢查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還是髮型亂了,不然李幼漁好好的看她做什麼?

等李幼漁發現餘宛棠的那點小心思之後,她腦海瞬間冒出兩個字——矯情!想後,笑了起來,高高興興的扛著樹下山了,樹太大,太長,轉彎的時候,幾乎人嚇的蹲下來,他們被震撼了。

一個區區弱女子,竟然能搬動一棵大樹,身為七尺男兒,怎麼能甘心落後,何況還是在美女面前,一個個鼓足勇氣,使出老孃給的吃奶的勁兒,也一人一棵,憋的臉紅脖子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