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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喝醉酒了,露出本來面目了。

餘宛棠一人在那喋喋不休,把她心裡的種種不滿意,全部吐露了出來。

李幼漁翻了身,伸手抱住了她。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餘宛棠老大的不自在,人類的熱情難道就是這樣的?李幼漁的手不但來了,腿也伸了過來,壓在餘宛棠的腿上。她不敢動,只是李幼漁的手太用力了,要掐死她嗎?

內丹的威力,都使在蠻力上了。

餘宛棠聽見屋外有腳步聲,聽著有些熟悉,是孫大嬸她來了。餘宛棠眼神一掃,落在地上的鎖又完好的掛在了門上,孫大嬸見鎖好好的,偷笑了一把,又輕輕的開了門,想往裡偷窺,餘宛棠嘴中送出一股風,把小燈給滅了。

就見門開了,門口有孫大嬸的影子。她站在門口張望,又偷笑數聲,這才出去,等她剛把門鎖好,餘宛棠和李幼漁兩人已到了隔壁床上。

“還是睡在自己的被窩裡舒服。”隔壁的一股臭味兒,被子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清洗,房間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打掃了,就算她真喝醉了,也會被臭醒的。她食指一指,屋裡的燈亮了,才想起來,她們的鞋沒有移過來,意念一掃,兩雙鞋穿牆而過,好好的擺在床邊,“這樣才對。”

李幼漁喝多了,動作大,熊抱著她,不斷的蹭她,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雖說大家都是女子,但餘宛棠修煉時日太長,與同伴親密無多,何況悠悠歲月,早就忘記了花與花之間的情意,不過幾個月,開了就敗,真不值一提。她又想起日後會與李幼漁有一個孩子,對於這親密,不免又有點排斥起來。

心裡是期盼著兩人有點什麼,早點了事,可是生子是大事,草率了,記憶不大美,這往後還有很長時日要過的,她又是個愛好點完美的人,‘將就’這兩個字不存在在她的人生裡。

她正這樣想著,李幼漁翻身了,不斷的伸手去觸碰什麼。嘴裡嘟囔著要喝水。

“喝水?你還知道要喝水,喝那麼多酒,燒不死你。”她竟然有種恨鐵不成鋼,嘴巴里毒夠了,還是給李幼漁倒了水,讓她起來喝,拉她幾次,拽不到,跟只牛似的。“張嘴。”

李幼漁張開了,餘宛棠變根麥草塞李幼漁嘴裡,慢慢的把水灌進去,李幼漁咂巴咂巴,跟條冒泡泡的魚兒似的,餘宛棠恨一回,捏了她的鼻子,“你呀你,充什麼好漢,就不知道人家那是別有心思,想灌醉你呢,你就上當了,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家的戶主,怎麼連這點心機都沒有,咋就不知道護著奴家點兒,笨不死你,都跟你提多少回了,本想讓你長長記性,也不知你的命咋就這樣好,喝醉了還把孫康扔出去,奴家可是看在你有所作為的份上,才打算既往不咎的,下不為例。”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餘宛棠自己也笑了,自己這樣自言自語,才叫傻不拉幾。她想這樣不行,不能再讓李幼漁喝酒了,喝了就什麼都不知道,跟只死豬似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她在李幼漁的身上下了仙咒,“要是李幼漁再喝酒,就罰她……罰她親奴家一百下。”說完,餘宛棠有點不好意思,只好改了,“才不能這樣便宜她,罰她,罰她舔奴家的腳趾一百下,還是這個有趣兒。”

仙咒在李幼漁的肌膚上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餘宛棠滿足的睡下了,可是這剛睡沒多久,李幼漁就又在那叫要喝水。等她叫過數次,餘宛棠開始火大了,這一晚上的還讓不讓睡覺了。李幼漁不但要喝水,她還手扯自己的衣服,酒燒的厲害,只穿肚兜在那睡,還不時往餘宛棠這邊靠靠,降降溫。

“奴家是仙家,不是冰塊。”

這滾燙的肌膚,是要灼傷她麼!李幼漁不斷的蹭,她不斷的做抵抗。一場蠻力的拉鋸戰開始,一個推,一個糊里糊塗的抱來滾去。

“不要再往奴家的身上蹭了,李幼漁。奴家的衣服要被你弄髒了,都是味道,你讓奴家怎麼活,奴家是愛清潔人士,是潔癖人士,奴家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你要是仗著奴家偶爾溫柔的時候,佔奴家便宜的話,奴家也會不客氣的……”

餘宛棠一氣之下,把所有東西都搬天上去了。天上的風大,天上涼快,她睡在自己懸浮的小屋裡,只覺得李幼漁又往她身上靠了。“煩人!喝醉酒了就耍酒瘋,可惡!”餘宛棠碎碎念,最終頂不住睏意,睡著了。至於李幼漁一事,明日再做計較。

翌日,李幼漁酒醒了。嘴裡乾渴,她摸了摸喉嚨,心裡後悔的跟什麼似的。昨日被人勸幾句,就酒來瘋,饞的什麼也不顧,就在那亂喝。這下好,給報應了,這酒燒人。她意識已醒,動作上還迷迷糊糊的,只管亂摸。

摸著了餘宛棠的臉,她那千斤重似的眼睜開了。而對面傳來的殺氣足以秒殺她,餘宛棠頂著兩個黑眼圈,神情憔悴,肚裡憋了氣,就是不說話,可眼神嚇人。

李幼漁歉意道:“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夫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也就算了,大早上的還不讓奴家睡,你意欲何為,而且你看看,你這衣衫不整的樣子,你以為擺一個風情的樣子,奴家就會拜倒在你的肚兜之下?不要小看奴家幾千年修煉出來的定力……”

李幼漁很無辜,她全無此念,是餘宛棠想的太多,而且餘宛棠的話,滔滔不絕,讓她應接不暇,唯有低頭默然不語,聽訓的份兒。

“好了,奴家說累了,要繼續睡,別吵奴家,至於你——”餘宛棠目光往床尾一掃,響指一打,冒出一個馬桶,指著它道:“蹲蓋兒上去,沒有奴家的指示不準動。要是再發出什麼聲音,看奴家怎麼整治你。快去!”

她催促李幼漁,李幼漁不肯。

“餘宛棠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給你做早飯,做可口的早飯,你肚子餓了沒有?”

“奴家不想吃,奴家現在只想睡覺,被你折騰了一個晚上,你還讓人家睡不睡,奴家很累。”她一掀被子蓋住了頭,可是很快便怨氣更足的掀開了,恨恨的看著李幼漁,“你剛不說吃還好,你一說,奴家就覺得自己有點兒餓了,昨晚吃太少了。要不就拿早飯給奴家折罪。”

李幼漁笑道:“好。”

“不準笑。”笑那麼燦爛做什麼,她覺沒睡足,頭疼的厲害,趕緊用仙法治了一下,又想起什麼,便告訴了李幼漁,“以後不準吃酒,免得把奴家的內丹給汙染了。”

“這樣嚴重,你怎麼不早說。”

“你這是在怪奴家?”

“不敢。”她咋覺得餘宛棠這氣勢,像她姐。一個小妾還想騎到大夫人的頭上,真是造反了,她得拿出點氣勢來,她清了清喉嚨,“餘宛棠。”

餘宛棠斜眼看她,“什麼?”

李幼漁頓覺氣勢矮了下去,“沒什麼。”

她還是去燒早飯好了,這一開門,一股風吹進來,吹的她瑟瑟發抖。關了門,問餘宛棠,“怎麼跑天上來了,下面不是有房子住麼。我們這樣隨意的出來,也不知道孫大嬸知道了沒有,要是她找不著我們,會擔心的,我看我們還是趕緊下去,趁他們還不知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