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這些話是騙不了蕭清讓的。

他雙手始終緊緊的攥在一起，面上卻沒有多少波瀾。

他不是不擔心，也想痛哭一場，跟蕭清璇一樣，跟看前幾天知道蘇依依快死的時候一樣。

但是他沒有！

他不能！

事情還不能確定，他相信父皇不會這麼容易死掉，所以應該先確認事情的真偽。

退一萬步說，萬一是真的……他更應該撐住，他怎麼能讓悲傷欲絕的母后擔心呢？

所以，他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冷靜。

蘇謹謙安撫好了蕭清璇，忍不住在他的頭上按了按，沒說什麼。

隨後一行人一同前往蘇依依的寢宮。

卻被人攔在了門外。

因為蘇依依此時正在盤問那個菜商。

屋子裡，中年菜商跪在地上瑟瑟抖。

他雖然跟宮裡送菜不少年了，可見過最大的人物也不過就內務府總管罷了。

如今卻忽然被帶到皇后跟前，怎麼能不緊張？

“娘娘，草民，草民也是聽別人說的，外面都在傳，草民該死，不知真假就胡說八道，草民該死，娘娘饒命。”

蘇依依沒功夫說廢話，“你別怕，本宮不是要追究罪責，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怎麼聽說的，是那些人無意說的？”

菜商一聽不追罪責，總算安心了幾分，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早起草民駕著車出門的時候，在茶館聽到的。那會兒剛卯時，外面人不過，只有三兩個人坐在茶館喝茶，便是湊在一起說這事兒。草民原是不相信的，可聽那幾個人說的頭頭是道，而且草民一路過來皇宮路上，聽了不少人都在說，都是尋常百信。”

“剛卯時？”蘇依依問。

菜商下意識點頭，“對，草民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出門，這樣入宮的時候，菜才新鮮，這個季節，卯時裡天亮還有好長時間……哎……不對……”

蘇依依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那菜商顯然是意識到問題所在，“如今天已是深秋時節，早晨極冷，所以卯時外面幾乎沒人。草民家旁邊的茶館倒是常年都開著，可是草民已經有一段時間早起沒在那裡看到客人了。還有路上那些行人，也比之前多的多。娘娘，這……這……是不是有問題？”

蘇依依其實從他說卯時開始就差不多有頭緒了，顯然那些人是故意要把這些話傳到菜商的耳朵裡，好借他的口傳入宮中。

蘇依依文問“你可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

菜商搖頭，“天黑，草民看的不真切。”

蘇依依擺了擺手，“去吧。”

要透過這種辦法找到背後隱藏的人，幾乎不可能，所以蘇依依也就是隨口一問，她只是要確認一下，這些流言確實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這不能證明蕭繹就平安無事，但是至少能讓蘇依依安心一點點，既然是陰謀，蕭繹還是有可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