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都是蘇依依樣子。

他之前就聽說過，蘇依依當年是為了救蕭繹才會生死未卜，這次見了蘇依依又現，原來就算撿回一條命還是不夠，還付出了三千青絲的代價。

然而，還不夠嗎？

還不夠嗎？

寧霄覺得心裡有一股怨氣無處宣洩，在胸口四處『亂』撞，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依然做不到。

陪在旁邊的蕭玉嬋越看越難受，越看越不忍，“寧霄，難過就喊出來，宣洩出來！要喝酒嗎？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慫恿受傷的人喝酒，蕭玉嬋覺得自己也是瘋了，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看寧霄這個樣子，總覺得如果沒有一個宣洩的出口，寧霄會把自己憋瘋了。

而寧霄確實忍不下去了，他睜開眼睛，點頭，“好，喝酒，不醉不歸。”

於是蕭玉嬋不顧大夫的遺囑，搬來了好幾壇酒，陪著寧霄開懷暢飲。

另一邊的謝衍被慕白追了一天一夜後，無奈的舉手投降，“喂喂喂，犯得著嗎？能不能給點時間讓我吃點東西，順便方便一下？再這麼追下去，哥膀胱要炸了！”

慕白木然道“你認輸就可以！”

謝衍哭笑不得，“你就沒點『尿』意？”

慕白懶得說這些廢話，繼續追。

謝衍無奈的落回地面，“我認輸行了吧？我跟你一起去京城，見蕭繹，行了吧？”

慕白也是守信，“好，解決你的問題，就動身上路。”

謝衍停下的地方正好是一間酒樓外面，慕白說完自己率先進去，謝衍則先去方便。

片刻之後，謝衍回來，慕白已經點了飯菜。

謝衍在他對面坐下，拿起筷子吃菜，酒足飯飽之後，忍不住問慕白，“你就不怕我剛才趁方便的時候跑？”

慕白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沒跑呢？”

謝衍懶散的靠在座位上，“跑不動了。我真是想不明白，蘇依依也就是當年在武林大會上幫你一次，你犯得著記到現在嗎？你這麼知恩圖報，我當年救過你，後來給你驅蠱，這些事兒你怎麼都記不住？”

慕白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冷笑，“那過去那些年我幫你殺過多少人都不算數了嗎？驅蠱也要我報恩？那我是不是該先殺了給我下蠱的人？”

謝衍對慕白的指證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悠然，“不過我昨天說的都是實話，我救不了她的。你讓我去，我也只是當著她的面說這句話而已。其實她本來在五年前就應該死了，已經多活了這麼時間，也該心滿意足了。人，不能太貪心！”

慕白喝著茶答非所問，“你當年找鳳血也是為了救人吧？誰啊？”

謝衍沒想到慕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慕白對他的事情向來都不感興趣。

“情人！”謝衍道。

“為什麼沒救？”

“打不過蘇依依，沒搶到鳳血。”謝衍說的很隨意，彷彿一點遺憾都沒有。

“為什麼你那麼想救自己的情人？”慕白問。

“自然是想跟她在一起，所以想救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