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白費口舌了！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會把咒語告訴你。就算我不救紗衣，我也不會讓你救蕭繹的。”謝衍冷聲道。

蘇依依的眸子沉了沉，嘆息一聲，“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會輕易告訴我的。那我只能動手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涅盤重生後，我的功力大增，沒有詛咒的加持，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把咒語告訴你的！”謝衍絲毫不懼。

蘇依依其實也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思。

他想救紗衣，為此籌謀了數百年，可臨到跟前，忽然不知道該不該救。

這種心情，就像是否定了過去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好像過去數百年他就是個笑話。

這種感覺，應該比死還難受。

所以他當然不怕蘇依依跟他動手。

也許對他來說，死也許是解脫！

蘇依依忽然一個閃身落在了水晶棺邊，謝衍臉『色』驟變，“你想做什麼？”

蘇依依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盯著水晶棺中的女人，忽然笑了，“她嘴巴中含著的珠子很特別啊，我如果拿出來會怎樣？她會腐爛……”

“你住口！”

蘇依依回頭看著謝衍，“你如果不把咒語告訴我，我就取出她口中的定顏珠，讓你親眼看著她爛成一堆枯骨。”

“你……”

謝衍憤怒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蘇依依已經伸手進去了。

“你住手！”謝衍怒吼。

蘇依依卻跟沒聽見一樣，手指已經碰到紗衣的嘴唇。

“我說！”

謝衍終於讓步了。

就算他因為慕白不敢取嘗試死而復生，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他面前化成枯骨，他無論如何也不敢面對。

蘇依依縮回手，“我聽著呢。”

謝衍張嘴吐出了一長串拗口的咒語，幸好蘇依依之前看過巫術入門的書，雖然咒語不會幾句，對音卻有些瞭解。

在謝衍重複了五遍之後，蘇依依確定自己已經完全記住了後，轉身直接往外走。

謝衍卻問道“你就不怕這咒語是假的？”

蘇依依回頭，“如果是真的，我死繹哥哥活，如果是假的，我活繹哥哥死。其實對我來說，都一樣的。”

說完在沒停留，離開了石室。

謝衍微微愣了愣，總覺得蘇依依最後那句話雖然語氣平靜，卻透著無限的悲涼。

不過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轉身來到水晶棺前，席地而坐，被靠在水晶棺上，“紗衣，我最終還是沒能復活你，你會怪我嗎？也許，我們可以再等等，等下一次鳳凰涅盤重生，對不對？”

當然不會有人回應他，他也習慣了這樣自言自語，不需要回應。

下一次鳳凰涅盤的時候，紗衣的轉世就不是慕白了吧？

他希望慕白之後，他再遇不到紗衣的轉世，這樣，他在復活紗衣的時候，才不會猶豫不決。

另一邊蘇依依已經出了山洞。

天矇矇亮，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直接衝進雨中，往蕭繹的住處跑。

山洞似乎在天悠谷的邊緣，蘇依依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身上的衣服原本就溼透了，淋了雨也沒什麼變化，就是身上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