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捨不得，卻不得不放棄。她不能傷害她的大皇姐，不能。

上官汐有些明白了，她家親愛的公主老婆又把自己當聖母了。“你想犧牲自己，來成全你的大皇姐和我？”

“是，也許不是，也許本宮覺得我們不合適。”

連謊話都說的矛盾至極，這讓上官汐有些心疼，又是想笑。

“尹涵亮，世界沒有了你，它還是在的。你要知道，我沒有了你，我得多難過。你為了你的好過，非要讓我難過是不是？”

“不，本宮亦不想讓你難過，本宮沒有辦法。”

大皇姐和上官汐，也許親人更重要些，親人是一輩子的。

“那你就犧牲自己，來演繹你的偉大，而把我當笨蛋嗎？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退出了我的生命，也不代表你的大皇姐她就能駐紮進來，很多事都不會像我們所期望的那樣發展，這個假設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犧牲了自己，你的大皇姐也未必會得到好結果。”

“你會照顧她。”

“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偉大，也許我會恨她。恨她讓你如此的為難，恨她把你從我的生命裡奪走。你的退出是要造成三個人的不幸，即便這樣，你也要執意和我和離嗎？尹涵亮，你要想清楚，想清楚之後再回答我。”

“那你說本宮該怎麼辦？”

她不會為尹涵亮做決定，最後尹涵亮何去何從，亦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人生有太多太多的事無法掌控，如同現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那條魚，宰掉或者留著，根本由不得她。

尹涵亮靠過來，靠在她懷裡，輕輕的說道：“上官汐。”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她承認上官汐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犧牲自己就能成全別人，那她就犧牲，但她的犧牲真的能換來她想要的結果嗎？“本宮該怎麼辦，你給本宮一點意見。”

“也許有三個人都能幸福的辦法，你有沒有這樣設想過？遇上事情的時候，先不急著去做決定，不衝動，我們冷靜下來去想想第二種可能，第三種可能，也不是毫無機會。我們可以幫助你的大皇姐，先讓她和上官沮和離，再為她謀取良緣，這樣不是更好嗎？”

“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為什麼不能有？”

“人家會說大皇姐的。”

“你要知道，若你的大皇姐真的怕別人說，她亦不過是尋常女子，哪裡敢打我的主意。這樣一想，你就該知道，她是特別的。上官沮和她沒有感情，繼續下去也沒意思，不如放開手去，大家再找新生活。我們要幫助她，幫助她度過這個難關，她可能是在現在的婚姻生活裡沒有找到希望，而幻想著也許跟我在一起會很好，卻不知道，我們要是真在一起未必幸福，這是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並不見得她真的喜歡我，也許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後還會很痛苦，你說呢？”

尹涵亮道：“你說的有點道理，上官汐你真好心，到現在了還在為大皇姐著想，明明你大哥想要置你於死地。”

“他是他，你大皇姐是你大皇姐，我們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而且就憑她是你大皇姐這一點，我就該好好對待了不是麼，我不是好心，我是為了我的心，為了不讓我心中的你感到一絲一毫的難過，內疚，不然我才懶得管。”

上官汐說者無心，尹涵亮聽者有意，頓覺心中感到一絲絲甜蜜。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

上官汐立馬轉過臉去，神色不安。“我什麼都沒有講，你知道我講話純粹為了說的好聽一點，你別誤會，我是說，你在我的心目中已‘入木三分’，不是一句離開，就能捨得下的，如果‘離不開你’也算是愛的話，那麼，那麼有一點點，一點點。”上官汐用手指比著。

“上官汐你要不要這麼的可愛？”

尹涵亮直接撲過去，黏來黏去。“你放心，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少來，尹涵亮你再用你的胸部擠我的臉，我不會客氣。”

“這多有姐姐愛，誰叫你拐彎抹角的說出一些讓人心花怒放的話來，總之，是你的錯，你的錯，不擠兌一下你，怎麼能表達本宮的心情，只不過……”

上官汐問道：“只不過什麼？”

“在被窩裡表白什麼的，有點不夠浪漫。本宮一直想的是，在桃花林裡，互訴衷腸，桃花漫天飛舞那不是很好嗎？氣氛超級好，回憶起來也美，哪知道會是這樣，上官汐你這是故意的，是不是？你這是要本宮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人生是灰色的。”

“那也未必，你未必沒有你的桃花林，但是桃花依舊，物是人非。”

尹涵亮離開上官汐，“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物是人非。”

“我並非想勾起你的傷心事。”

“傷心？能傷心多久，只不過是犯傻。上官汐有時候人真的是這樣子，第一次愛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是全心全意，全部的付出，總覺得對方太好太好，自己能擁有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只是現在想來，不是她太好，而是本宮太傻。只是本宮太傻。”尹涵亮感慨著。

上官汐安慰她，“好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春暖花開。雖然我們不見得是全心全意的相愛，但是隻要每一天比前一天多一點愛，到了我們老的時候，必定是全心全意。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我們現在的感情，只能說它還是一個深埋在地底下的蛹，待到時機成熟，必定破土而出。”

尹涵亮去勾上官汐的手臂，“喂，上官汐，你說的真好，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好，以後不許對別人說這種話知不知道？你要是讓別人也春心蕩漾，看本宮饒不饒你？”尹涵亮說到最後，語氣上有些發狠。

上官汐舉雙手，“親愛的公主老婆饒命，草民再也不敢了。”

“哈哈，瞧你。”

作者有話要說：微博-汐：這就表白了，好害羞。

福氣：今天託大大們的福，也很幸福。繼續碼字中，萌萌噠~

☆、 暗戰

翌日，尹涵亮得了空去林月岩那問安。卻發現林月岩的屋裡傳出笑聲,不免狐疑的與小櫻對視了一下，門口的丫頭早進去報了，林月岩忙讓尹涵亮進來。

“公主,裡面請。”

尹涵亮進門就發現尹遲涼也來了，她屈身道：“見過母妃,見過大皇姐。”

林月岩招呼她，“涵亮快坐,今日難得大公主也在,一起說話豈不是熱鬧，這還是頭一遭,難得你們都肯過來。”她已笑眯眯的招呼，卻沒注意到尹遲涼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今日過來，是為著昨日之故，林月岩對她百般照顧,哪知道與尹涵亮一比,這勁兒又矮了一截下去。她心中微微酸澀，只是隱而不發。

尹遲涼哪知道林月岩對尹涵亮的好也有原因，她溫和的笑容中，隱藏的歉疚之意，又哪裡是尹遲涼所能明白的。她這個做母妃的，讓人家閨女一輩子守活寡，是如何的過不去，可是眼下也只好如此，只好多疼尹涵亮一些，希望等真相爆發的那一日，尹涵亮能看在她也曾對她好過的份上，多多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