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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駙馬有點兒邪

“駙馬。”

上官汐慢慢回頭,假裝不知道,“你叫我?”

“對,這是公主讓奴婢交給你的金瘡藥。”

她會那麼好嗎?上官汐伸手接過,“幫我謝謝你家公主,順便告訴她,我可不會因為她這樣就對她感謝什麼的,拜託,不要想用這種小伎倆收買我……”

小櫻對此‘聽而不聞’早已轉身去收拾藥箱,而上官汐愣在當中,嘴巴動了幾下,最後撅著嘴看著小瓷瓶,終於看清楚上面的圖案,是人物。偶爾用餘光瞄一眼尹涵亮,心道:“她剛才都聽見了吧,竟然不反駁我,異常。”

尹涵亮自然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但就是不回頭。很清楚的聽見了上官汐的話,就是假裝聽不見,上官汐能拿她怎樣?不過是自己吃癟、無聊,然後默默無語,玩玩小孩子脾氣。她算是摸著了上官汐的一些習慣……

門外的走廊裡,絲柔快步在前帶路,“彭大夫麻煩你快一點。”

“好。”兩人步履匆匆,彭城不斷的抹著額頭上的汗,絲柔走的簡直像在跑,事情緊急,他也很擔心上官汐吃苦,兩人一進來,見有外人在,彭城注意去看,內心裡猜測可能是新嫁過來的公主,府裡的新聞傳的到處都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不足一天,掉包新娘的事已傳的府裡皆知,到了明日,怕是滿城風雨,一傳十,十傳百,不知道故事最後會傳成怎樣的歪瓜裂棗,總不是原來的樣子就對了。

彭城躬身上前,“草民見過公主。”

“起來吧。”

然後不做聲了,彭城奇怪,不管怎麼說,這兩人已經做了夫妻,何故公主對上官汐的事如此冷淡,臉上毫無悲傷、急切,她舉著杯,慢慢的飲茶,見彭城還在,站著不動,方才道:“你還有事?”

彭城忙慌亂作揖,去給上官汐治療。請過脈,“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只要敷幾天藥,待面板結痂,消腫就好。”並沒有傷太重,上官汐鬆了口氣,讓絲柔把彭城送出去。

彭城猶猶豫豫不肯走,似有話說,最後像是下足決心,邁開步伐走出這間新屋,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心裡的憋悶也覺得好多了。

上官汐已經成親,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會如何瞞著公主,這事紙包不住火,彭城心道:“她可有良策瞞天過海?”他開始為她擔心,是,他是不該再多管她的事,上次她已經說的很清楚,可是過去怎能說斷就斷,而且正到情濃時卻莫名其妙的變成陌生人。

就因為失憶,就要將一段愛情斷送?彭城萬千不捨得,總想著要是有什麼辦法能治好上官汐的話,屆時,她記憶恢復,他就帶她遠走高飛,去哪裡都好,離開這個人爭我奪的地方。

絲柔跟著出來,正好碰見彭城在發呆。“彭大夫,你怎麼還沒有走?”

“絲柔姑娘,我剛在想些事情,這就要走。你這是?”

絲柔微微一笑,“要去打水給二少爺清理傷口,傷口鞭痕甚重,我看的心驚膽戰,想不到她竟能挺下來,不說了,二少爺還等著,我這就去了。”她剛看到,幾乎嚇哭,下手真重,就好像跟上官汐有仇似的。

上官汐背上、腰上、臀上,三處都有長痕,又紅又腫。一條一條縱橫交錯,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馬太君竟下的手去,這可是她的親孫。

她眼中含淚,快速跑去廚房,路上遇到匆忙而來的飛姐。“姑姑。”

“絲柔,王妃聽見你傳的訊息,趕到時才知道二少爺已經回來了,她傷在哪裡,她傷的重不重?王妃無暇□過來,讓我來看一看,問一問。”

“剛讓彭大夫瞧過,說是皮外傷,擦幾天藥就沒事了,我正要打水給她洗傷口,你過去看一看吧,看一看,有人陪她說話打岔,她心裡總歸要好一點,我在,她一聲不吭,不便對我說,怕嚇著我。”絲柔紅了眼圈兒,為上官汐心疼,為她在疼中也能照顧他人的心情。

“好好,我就去,你也快去,別耽誤了。”

飛姐一進門,就見到了尹涵亮。上午只謀過一面,“奴婢給公主請安。”她在府裡資格頗老,也不免對尹涵亮再三敬重,誰知道公主什麼時候會發一頓脾氣,把人拉出去咔嚓咔嚓殺頭。

“嗯。”

尹涵亮沒有為難,任由她去。左不過是來看上官汐的,似乎有她在,一個個都畏懼的不得了,她給小櫻遞個眼神,兩人起身出去了。

飛姐上前一把抓住上官汐的手,“我的小祖宗,傷到哪裡了,快讓飛姐瞧瞧你。”她順手掀上官汐的衣角,被上官汐止住。

“別……”她不慣別人這樣對她。

飛姐橫她一眼,“還不好意思,奴婢小時候早把你看光了,不要怕嚇著奴婢,奴婢心臟強大的很,什麼事沒有經見過。”她執意要掀上官汐的衣服,上官汐無奈,只好忍耐她的熱心,同時希望這種不尊重的熱情早掉結束。

於她是一場折磨。

飛姐看了一眼,眼圈兒紅了,感性十足。“他們怎捨得……”

“好了,飛姐你若哭,我就要先哭了,別惹出我的淚來,一點小事,很快就會好。”

飛姐含淚點頭,“莫怕,莫怕,有飛姐在,有你母妃在,日後不叫你受這樣的委屈。”

“你知道,這樣的承諾不必有。太君若執意懲罰誰,你們誰也救不了,你我都懂,何必安慰我。太君若不罰,皇上那裡總不好交代,這事總要有人來承擔責任,是我,或者是別人,沒差的。”

“你就是好說話,又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承擔,為什麼不解釋清楚,你比任何人都有理由不做這樣的事。”

是,上官汐承認飛姐說的對。不過,不是有理就能走遍天下,這天下,是誰有錢,誰有權說了算,弱者,本來就是用來宰的。

良久,上官汐說:“算了。”再追究下去也沒道理。

絲柔進門,喊了聲‘姑姑’‘二少爺’。飛姐接過布巾,說:“我來,我來幫忙擦,你小孩子家不知道輕重。”上官汐不得不再忍受與精神的雙重摺磨,她討厭自己露在空氣裡的面板。

走光,涼,羞恥,陌生,這樣被陌生人瞧著,對她是數重摺磨,可是能怎麼辦,自己又動不了手,心裡喊了一聲‘可惡’,只好任飛姐各種體貼的擦洗。

擦洗完傷口,再在上面撒了藥。

“上好金瘡藥。”

“是,公主給的。”上官汐隱隱有點得意,不知道這種心情從而何來,反正驕傲的不行。金瘡藥擦在傷口上,涼涼的,緩解不少疼痛,飛姐終於把衣服給她蓋上。

“小心照顧自己。”

“好。”

走之前,飛姐再三囑咐絲柔用心照顧上官汐。“二少爺,奴婢先回去向王妃報一聲平安,她還在等訊息。”看到屋裡的尹涵亮已經不在了,不免抱怨兩句,“這個公主真是的,看到二少爺傷成這樣,還好意思躲了去,真是沒良心。”跟那房的一樣,怎麼跑這院裡來了,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