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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駙馬有點兒邪

絲柔掙脫開上官汐的手,“二少爺!”

“咋了?”

“你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奴婢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姊妹,奴婢已經這麼可憐了,你還在人家脆弱的心上戳刀子。”絲柔用力的撥正了一下上官汐的腰帶,這個毫無同情心的二少爺,說的人滿腔的心酸。

上官汐的‘好心’終究是打了水漂,而且她難得有善心,卻被誤會,難道是平時邪氣釋放的太足了,連做好事都會被誤解嗎?她也許是表達的不夠細心,但道理就是這樣。

讓上官汐低下頭,戴上紫金冠,把兩邊的穗子理好,道:“行了。”上官汐跑去銅鏡前,左右的看了看。

“出發!”

絲柔將上官汐送出去,身後的四位侍衛也跟了上去。一直送到通向大門口的直道上,那裡早排了一群吹吹打打之人,更有馬太君等人在此歡送。

上官汐剛出現,上官沮就甜甜的跟了上來。

“汐。”

“大哥。”

“不要緊張。”

誰緊張了?上官汐扯出笑容,“大哥也是。”今日上官沮意氣風發,臉上的笑容不斷,對她這位‘幼弟’也是關愛有加,上前與馬太君、上官雲等人打過招呼。

上官汐也上前問候過,馬太君看著兩個金童一般的孫子,笑的合不攏嘴,連連說了幾個好,“可別誤了時辰,早去早回。”

“是,孫兒明白。”

早有小廝牽過馬來,兩隻馬頭上各戴了大紅花。上官沮騎平時的座駕,一匹毛色油光發亮的黑馬,腰肥身健,站在那鼻子裡哼哼哼的哼出一股騷氣。上官沮一步跨馬,動作流暢,連上官汐都有些佩服。

坐在馬上同家中招呼,“太君、父王,沮兒會把公主接回來。”駿馬與少年英雄,上官汐努了幾下嘴,上官雲催上官汐也上馬,別磨磨蹭蹭的誤了吉時。

上官汐上了一匹白馬,上去的時候還被卡住了,侍衛幾次扶著她,才勉強坐上去,這一上去,上官汐頓覺視野開闊,看著門口這一群人,看著他們各色各樣的表情,她像模像樣的催促了一下馬,小廝牽著馬出去,一出門,門外的天空,湛藍一片,白雲自由飄蕩,上官汐深呼吸一口氣,不由心情大好。

她回過頭,在馬背上抱拳,“汐兒去了,太君、父王、母妃等我回來。”眾人同她揮手,又與另一個暫時告別,上官沮騎著黑馬,在門的另一側,上官汐回過頭時無意掃到他的笑容,那份在背後的笑容,很詭異。

上官沮見上官汐在看他,立馬換上一副純良的大哥笑容。“汐兒,皇宮見。”

“皇宮見。”上官汐轉過頭去,對小廝道:“出發!”小廝長吼一聲,‘出發!’前面的儀仗隊,鳴鑼開道,與此同時,上官沮的隊伍從另一邊出發,免得兩隊人馬堵了街道。

一大早的,就有許多老百姓在看熱鬧。大家站在街邊上,對著上官汐指指點點,上官汐手裡握著粉紅色的扇子擋住臉,她還在回味著上官沮那詭異的笑,她的‘好大哥’果然很不喜歡她,明明不喜歡,卻還要在長輩面前傾情演出‘好兄長’,真是難為了他!

街上,各色彩紙紛飛,鞭炮被人舉著‘噼噼啪啪’的響著,吹奏隊吹著嬌俏的迎親曲。上官汐被馬背硌的坐不住,不時小小移動臀部,換個側重點。一邊感慨著古代的女子很可憐,男女沒見過面,就憑著媒婆的傳話,父母做主,就要把終身辜負,男人還有‘三妻四妾’做備選,女人呢?

從一開始,不公平的天枰就傾向了女方。

男人可以有多項選擇,女人只有‘從一而終’一條死路,真不知道她今日要娶的女子又是怎樣的女子?是否也是心甘情願的嫁人,還是被父母當做政治的工具?

皇宮,秋爽齋。

尹涵亮生生被幾個中年婦人抬了起來,架著人穿衣,扶著人梳妝,她無力的垂著頭,睡的正香,昨日一包藥下去,最起碼能睡一天,到時候人醒過來,也到了拜天地,就算她想玩什麼么蛾子,也無計可施,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想怎麼樣也只得認命。

方世秋實在不願意用如此卑劣的手法,奈何只要尹涵亮醒著,就會鬧個不停,把婚禮攪和了都有可能,她身為皇后雖然尊貴,可也是高處不勝寒,一點錯處也不能有,這次用此計也是逼不得已。

她過來看了看,道:“好生替二公主打扮。”

一干人等鞠躬稱‘是’,又對小櫻道:“你要好好看住公主。”

“皇后放心,奴婢曉得。”此乃皇上的聯姻之計,是為了穩住逍遙王,皇后都和她說過了,奈何生在皇家,也有身不由己之處,只是公主的性格,光靠講是講不通的,你說一句,她頂一百句,最後還有可能把你給說服了。

大家在屋裡忙來忙去,跟採蜜的蝴蝶似的,跑動時衣衫紛飛,“快一點,別錯過了好時辰,再過不了多久,駙馬就要來接人了。”

秋香齋。

這裡顯得平靜的多,也安靜的多,同樣那樣多人,大家卻不出聲,待給尹遲涼弄好了,眾人這才退去,留尹遲涼一人待著。秋桐上前,瞧著鏡中的尹遲涼說:“公主好漂亮。”

“新娘都是漂亮的。”

“在奴婢眼中,公主永遠最漂亮。”

“只可惜韶華易逝,到最後也不過是徐娘半老,再然後是年老色衰,從此如昨日黃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秋桐道:“公主何苦發如此悲音,這大喜的日子,該說些吉利話,大好話,二公子會好好疼惜公主,怎就不覺得公主和二公子是百年好合呢?”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公主難道就能有所不同嗎?若二公子要納妾,本宮難道能阻止嗎?他若喜歡了別人,本宮難道能不同意嗎?秋桐,女人總是苦。”

秋桐知道這話對,可自古的女人都是這樣,日子就是這麼過的,大家都能過下來,“古有司馬相如和卓文君。”

“司馬也變過心,算了,不說了,以後的日子誰知道呢?”尹遲涼心中倒有聽之任之的想法,她拿過梳妝檯上的紅蓋頭,“但願都好。”

皇宮門口。

白公公手裡搭著拂塵,帶著一干太監、宮女,伸著脖子在盼,可還不見新駙馬,他問左右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有人回道:“回公公的話,現在是巳時。”

兩人正對答著,遠遠就聽見吹奏隊裡的音樂飄過來。白公公展顏一笑,兩道白眉很有趣味性的彎起,“來了,來了,你快去告訴皇上和皇后一聲,別讓他們乾等著著急。”

“是。”有個小太監匆匆跑向了內宮。

上官沮和上官汐坐在馬上,分兩個方向同時向皇城進發,兩處隊伍又並排的走在一起,上官沮兩手提著馬韁,同上官汐道:“汐兒今日騎了許多時候的馬,是否還習慣?”

“多謝大哥關心。”擺明了就是不安好心,她屁股都要被顛腫了,明兒還不知道能不能走路,不過臉上可不能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