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是付錢的人，我認為您教的東西毫無價值，用老舊的‘努力’來掩飾戰略上的失敗，我身在此平臺之中，會得到最快的資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這個位置上，所有資訊都將有我而創造。我要聽的是未來的東西，而不是過去的東西，是您的想法，而不是照本宣科，那種東西，我早就看過了，說真的，當我是個小會計的時候，壓根兒就發揮不了，為什麼？因為平臺很重要。請您出去！不要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下一個。”

被教授教導的每一天，秦深累不可言。躺在陸靜渲的腿上，看著她的臉發呆，“陸總。”

“嗯？”

“你每天過的開心嗎？”

“開心，怎麼了？”

“我覺得很累，每天學很多東西，但是一點充實感都沒有。有的只是‘怎麼還沒有學完’。我最近在想，是不是人一定要快速的去掌握某些知識，如果不掌握，就過不好我們這一生？我們為什麼要請人教，如果只是書本上的知識，我可以自己去看書。花錢可以讓我們快速的掌握一些東西，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人功成名就要趁早？”

陸靜渲放下手裡的書，笑道：“我家小羊最近頭上長了很多白羊毛？看來很憂傷，問問題都透出一股藍藍的憂鬱。”

“有嗎？”

“有的，你的問題我知道答案，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因為我不想剝奪你思考的快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功課，你所經歷的東西，你要從中學習的東西，你要從中捨棄的東西，這都是功課。該過怎樣的生活，本身就是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問題，你問我，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呢？你看起來很累，要好好休息，休息足夠了，再去想，或者就想通了，或者仍舊想不通。”

“陸總每天接待許多人，忙許多事，你怎麼看起來輕鬆自在。”

“因為我知道自己要過怎樣的生活，我開公司的時候，是很快樂的，我花錢幫助別人實現夢想，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我去克服種種困難，享受困難帶給我的愉悅，錢掙著了，自己心情也不錯，還有時間看看書，活成中年少女。每次想到這件事，我總有一種不愧是陸靜渲，簡直也太可愛了吧，這種感覺。”

秦深樂的把臉埋在陸靜渲的腿上，“陸總好自戀。”

“自戀怎麼了？我有這個資本。”

“是是是，我家陸總是神州大陸第一美少女。”

“美少女都是要變身的，來，給我把腳趾甲剪了。”

陸靜渲把腳一伸，催促秦深行動。

“好吧，給你修腳趾甲。”

修腳趾甲是個技術活，得有耐心，又不嫌棄腳味兒，一個個腳趾修起來，把那些冒頭的指甲剪短，還要打磨光滑，堪稱家庭幸福中絕不二傳的秘訣。

被修腳的人，心情愉快，嘴角向上揚起。

幫忙修腳的人也一樣。

秦深有一些想法在腦袋裡混光似的流過，修腳趾甲分明就不能‘掙錢’，堪比‘無用之事’，為何自己會如此輕鬆，開心？

首先她不會給指甲一些指標，框架，不會說這樣修不好，那樣修才是對的。既無好與不好，也就只有做與不做，沒有‘功利’的目的，不一定要尋求一個結果，自然心裡沒有壓力。

其次，既然沒有期待，也就談不上失落。

而她最近卻是頻頻焦慮，到底期待了什麼？期待早日將債務還完，早點擺脫債務纏身，結果為了還第一筆債，又欠上了第二筆，有了第二筆，就有了第三筆。

她揹著債務的大山，就像一隻不斷想要跑出籠子的白老鼠。跑的越快，籠子轉的越快，也就越來越找不到出口。

她是怎麼背上債務的？

是從想當家主開始的。

為什麼想當家主？

因為跟秦波之間的矛盾，使得她覺得非要家主之位，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結果步步被人套牢進去，變成了這樣一個累乏其身的人。

若從一開始，就步步踏實，境況怎麼會變得如此之壞？

秦深後悔莫及，替陸靜渲整理了一下，“好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