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普通人，不過看你這幾天也有點放鬆，我想你也做了什麼類似於‘保護’之類的。”

麥嘉琪心道：“原來她都看在眼裡。”即使被看穿，麥嘉琪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比起遇見陸靜渲那股惡寒，還是不要想那個女人了，八成是被貞子附身了。“靜染，你見到你姐會不會有那種很可怕的感覺？”

“怎麼了？突然問這種白痴問題。我姐不是一直都很可怕嗎？就是那種藏著很多秘密的感覺，不過她從小就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她那副欣慰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讓麥嘉琪苟同。

麥嘉琪暗暗的想：“也只有你這樣粗枝大葉的才能活的好好的吧！”話說回來，還有另外一個，覺得陸靜渲老美好了。麥嘉琪的腦海浮現出秦深的模樣，又是一個傻大姐。

數日後，前臺傳話，說是吳良人希望能夠代理公司的香水。陸靜染問道：“哪個？沒聽說過。”

“對方說是吳進仙的兒子。”

一聽見那個名字就要吐了，“告訴他，不見！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陸靜染掛了電話，吐槽道：“臉皮還真是厚，不要以為換了兒子過來我就會接受。”

前臺無比遺憾的告訴吳良人，“抱歉吳先生，陸董說了，不做你的生意。”

“沒關係，我改日再來拜訪。”沒想到陸靜染的脾氣這麼大，看來老頭子把人家惹的不輕。

隔日，吳良人又來，被保安給請走。

第三日，吳良人又來了。這次他是專門等在公司門口，一等陸靜染下班，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殺到陸靜染的身邊，將合同書塞到她手裡，“陸董，我是吳良人，希望跟您合作。”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做你家的生意。”

“我知道，是家父得罪了您。我願意代家父向您道歉，他的行為確實有違做人的準則，十分不檢點，讓您見笑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責怪也沒有用，好在您這方面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他也受到了懲罰。我只是希望別因為你們之間的不愉快，牽涉到公司。”

吳良人與父親劃了界限，“這次我是代表自己過來的，我父親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願意彌補，可以讓利，只是希望兩個公司能夠繼續合作，合同書陸董可以慢慢看，請律師也行，如果您覺得有條件不好，咱們還可以再商量，拜託了。”

吳良人誠懇的鞠躬了，沒再糾纏陸靜染。

暗處的保鏢也鬆了一口氣，剛才吳良人衝出來的那一下，差點打亂他們暗中保護的計劃。大小姐說了，悄悄保護，別給二小姐添麻煩，女孩子都愛個自由，被人窺視，心情會不美麗，還會長白頭髮。

之後，陸靜染請律師過目了合同，確定無誤，就簽約了。

吳良人請陸靜染吃飯，被她謝絕了。

“我是看在你的誠意上。”

“陸董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謝謝您不計前嫌。”

“做生意是做生意，個人恩怨是個人恩怨。畢竟都是老客戶了，撕臉了，對誰都不好看。只是我不想再見到你父親，否則的話，我很難保證自己脾氣不變壞。”

“好，我先走了。”

當秦洶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想起這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一個詛咒自己討厭的人死掉都會被原諒的節日，人類心懷的報復，都是當著玩笑話說出來的，真相也往往藏在這個看似沒有殺傷力的日子裡，一笑置之。

而她卻不能假裝這一天，她沒有出生，這或許就是差距。

一開啟手機，毫無例外，家裡的人都還記得自己，給自己打了錢，“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連買份禮物都覺得多餘，這就是秦家，總認為金錢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如果出門買禮物，就會為買禮物而浪費時間。有錢人的時間都是非常珍貴的，他們來去匆匆，說到底只不過對除了金錢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某種程度上說是‘守財奴’也不過分，當窮人為沒錢而煩惱的時候，那些有錢的人，同樣為有一天會失去現在所有的金錢而煩惱，因此在那拼命的工作。

秦洶嘴角露出幾分譏誚，“真無聊！”窮人成為富人的奴隸，富人成為金錢的奴隸，只不過都是奴隸而言。她的腦海裡回憶起的是那一晚，她站在陸靜渲家門外，裡頭擋不住的歡聲笑語，生日難道不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著無聊的話？

那種貧民的生活，她為什麼要羨慕？

吃飯的話，她可以去高階餐廳，一頓花上了十幾、二十萬也無所謂，如果覺得孤單，可以請人一起吃飯，但是有什麼意思呢？

秦洶從起來開始就有點不開心，一種類似於‘貧乏’的覺悟，瀰漫在她的心裡，就像有很多錢，也找不到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這份寂寞不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

她一臉陰沉的去上班，還在電梯裡遇見了秦深。原以為秦深會對自己說聲：“生日快樂！”她裝作不在意，等秦深說出來，結果秦深像是得了失憶症，只是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扯出一個應付的笑容，然後從她身邊過去了。

秦洶心底迴盪著這樣一句話：“她完全忘記了我的生日！”四月一號這麼好記，只要腦筋沒有鏽掉的人都會知道，這麼有意義的日子。原來不管自己多麼的有錢，也不見得有人會巴結，就算看在錢的份上，也會有人不在意。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了。

秦洶的臉色更壞了，她像是帶著某種怒氣往前衝刺。今天的人看她也有些不對勁，笑容有些扭曲，這些愚蠢的人又懂得什麼，她要揚起下巴，冷冷俯視這些人。

就算笑的再開心，只要看到卡里的數字是多麼可憐的時候，就會笑不出來！秦洶滿懷優越感的想著。

哭的時候有的是！！！

秦洶回到辦公室，發現保鏢今天也有點失常，老是看著她詭異的笑，想要壓抑住，卻又偏偏藏不好，自己今天有什麼特別嗎？是內褲反穿，還是內衣外穿了？

“大猩猩你為什麼笑我？”

大猩猩趕緊做如喪考妣狀，“四小姐沒有，我只是牙齒裡卡了一點肉，有點不舒服，所以……”

秦洶看了一眼其他人，“你們呢？”

眾人紛紛表態，不是牙齦痛，就是卡了青菜。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秦洶起身的時候，聽見背後有紙片的聲音，用手一抓，抓了下來一看，不知道誰不長眼，竟然在她背後貼紙，上面還畫了她的樣子，雙手叉腰，上面寫著：“今天是我的生日。”秦洶將紙拍在桌上，陰森森道：“誰那麼無聊？”她的目光銳利的掃過四個保鏢，“是不是你們？”四人齊刷刷搖頭，“是誰，說出來這個月獎金長一萬。”但大家都表示不知道。“可惡！不要被我知道，否則的話……”這個畫好像有點像三月的手筆，一定是秦深！她看著畫道：“我嘴巴哪有那麼大，眼睛哪有那麼小，不會畫就不要亂畫，真是的。”她們還是記得自己生日的吧？看在這點上，她決定原諒秦深讓她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