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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親愛的未婚夫+番外

不是你老母,不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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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去廚房, 陸靜渲也跟著去了, 站在廚房門口, 陪秦深閒聊。“工作如何?”

“都透過了, 明天算是正式上班。秦洶還叫我給她爺爺打電話,我嫌電話費貴, 沒肯。他們有錢人就是矯情,總喜歡別人捧著, 好像我非得討好他們似的。”

“這樣說也沒錯。”

“我知道, 我現在是靠人家吃飯, 你要是覺得行,那我就打個電話過去, 可有什麼好說的, 又沒什麼共同話題……”

陸靜渲站在廚房門口,聽秦深嘮叨。她累了一天,不想說話, 秦深從開始的話很簡潔,到現在廢話連篇, 果然是‘熟人嘮’, 有些人剛開始不熟, 你以為是靦腆,等熟悉了,膽子那個肥圓,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這幾天三月有你帶著,很累吧。”

“有一點, 不過艾米比較累,她向我抱怨,說三月一等她有空就給她介紹物件,而且每次物件都是顧律師,叫她哭笑不得。想不到我們三月還是媒婆人物。”她完全可以想象三月鍥而不捨的絮絮叨叨,堪比兩個老媽子,有時候小孩子糾纏起人來,是要叫人發瘋的。

“這樣嗎?顧律師也沒女朋友,艾米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能交物件。”

“哎!連你也這樣想。三月堅持男女搭配,完全沒搞明白,人跟人得有感情才行。艾米說他們太熟悉了,沒感覺,又自覺高攀不起顧律師,說人家哈佛畢業的,前程似錦……”

秦深不屑這樣的藉口,“因為太熟悉而走彎路的,也太多了吧。我有個朋友,就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老熟人,結果沒喜歡,單身至今。人的眼睛總是習慣望向遠方,卻常常忘記陪自己一起看風景的人。知根知底看似沒有驚喜,其實瞭解的多了,就會發現別人跟自己想的不一樣,畢竟誰也不會把自己所有事都告訴別人,人總是會有所保留的。你去問問顧律師的意思,如果人家也有這樣的念頭,說成了,給我們三月掙紅娘零花。”

“成。啊呀!水開了,趕緊放湯圓。”

“早放進去了,快去喊三月,過來看湯圓熟的樣子。”

陸靜渲一回頭,就見三月靠在另一邊的門框上,正在偷聽她們說話。而且還擺了個特別悠閒的姿勢,一聽說叫她,立馬笑道:“喊我呢?我在。”

陸靜渲對她模仿自己環胸靠門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快步過去,一手攔腰鉗住三月,抱著她到煤氣灶旁邊看,看那一個個石沉如水的湯圓如何氣鼓鼓的飄在水上,好像還胖了幾圈。

秦深用勺子推一推,“記住了,不管是餛飩、餃子、糰子熟了之後就會飄上來,再滾一滾,這是冰箱裡放過的,一定要煮透了,別讓寒氣留在裡頭,吃到肚子裡,吃壞腸胃。”

等了二三分鐘,舀了一碗連湯帶水的湯圓,給端到桌上,讓三月去吃。小傢伙一得了自由,兩腿生翅膀似的爬上了椅子,在那喊沒有搪瓷。

湯圓舀上了,一家三口坐那吃湯圓,一小勺子一個,吃的嘴裡甜蜜,說的也好聽。“壞捲毛,袁老師說讓我交五千塊錢學費。”

“真貴!你們學校搶錢啊。”

“我也不知道。”

“知道了。”秦深那個鬱悶的要死,上個幼兒園還要一學期五千,都快趕上上大學了,她上幼兒園,好像是一百六十塊,所以說小孩子那麼早上學幹什麼,都是送錢給別人花的。秦深肚裡不滿,嘴裡沒說,她可不想在孩子面前哭窮,以後孩子有樣學樣,對她也哭起窮來。吃過晚飯,秦深將三月喊到房裡,從抽屜裡拿出一疊錢,“數五十張出來。”三月數數有進步,這點還是讓秦深高興的。“明天到學校就交給袁老師,別忘記,別丟了,聽見沒有?不然沒學上,怪不得我。”秦深用信封將錢包好,讓三月放進書包裡。“既然花了錢,就要好好學習,上課的時候,別想著玩,玩的時候,別想著上課,花錢是要你去享福的,不是叫你去吃苦的,如果上學不開心,那錢就花的不值當。說了這麼多,你聽見了幾句?”

“我剛在想,上學為什麼要花錢?”

“因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老師教給你知識,不收錢,她喝西北風啊!”秦深想起自己小時候,老師讓交錢,她總是能拖則拖,一則家裡不富裕,父母給錢不乾脆,二則藉此機會讓老師惦記惦記自己,別總是從老師身邊過去,都不曉得她是誰。

現在想來,不管在當時,還是現在,要想別人一輩子記得你,除了借錢不還,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

第二天,秦深去二十八樓會計部。一進門,新裝修的風格撲面而來,所有座位都被一個半圓的玻璃給隔開了,每人都有獨立的空間。桌上配了電腦,還是蘋果的21寸一體機,螢幕大,不傷眼,操作速度肯定不壞,秦深以前沒用過微軟以外的系統,還真怕自己不會。每個座位都有自己的名牌放在桌上,也不用為了搶風水好位而打起來。

秦深剛落座,其餘人也就陸續來了,帶著一統天下的雄姿。跟那些匆匆忙忙頭髮沒梳,眼屎還掛在眼角的衝刺黨不同,她的新同事,衣服穿得筆挺,頭髮梳理的八級颱風刮過來,也不會出現一絲凌亂。手裡提著早餐袋子,裡頭有許多吃食,估計連下午的乾糧,以及晚上的夜宵一起買過來了。秦深已經好幾次見識過他們的‘長遠目光’。

王嘉嘉一過來,就同秦深熱情招呼。

她的親密,帶著罌粟般的黏膩。秦深看著她的眼神,都有點不敢置信。其實心裡想的卻是:“來者不善。”

王嘉嘉道:“幹嘛?跟你說話,傻了?以後就是同事了。”

“嗯,你好。”

“昨天你還好吧?秦小姐該不會是找你過去痛罵一頓。”

“還好。”原來是想打聽點什麼。

“說真的,我乍然之下一看秦小姐跟你,有幾分相似。”王嘉嘉試探。

“可能我是大眾臉,跟誰都像。”

“不是因為你們是親戚?”

看看,這才是目的。秦深心中明白,臉上一片茫然,“我怎麼能跟秦小姐是親戚,你說的也太嚇人了。要是的話,我何必來這裡,最起碼也要讓她給我找個工資多又輕鬆的活幹幹。”

“真替你可惜。”

可惜什麼,王嘉嘉沒說,因為那只是一句毫無意義的結束語。她回到座位上,瞭解了她想要知道的,其他人雖然坐在座位上,耳朵一個個伸的比兔子還長,得知秦深並非少東家,那他們的人生地位又平穩了,好似一個巨浪要翻了小船,結果卻是電臺錯報了地方,他們又安全了。

一上午,也沒什麼工作,秦深在忙著適應新電腦,將桌上的一堆資料輸入電腦。休息的時候,發現同事在修指甲,擦指甲油,有的在照鏡子,有的逛淘寶網,手頭的檔案看了一點兒,沒多動,還有的則在那邊睡覺,不知道晚上用了什麼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