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砰’的一響，秦深戳了一個氣球。

裡頭仍舊飄出紙條來，“夾心餅擁抱五分鐘。”

三月就被兩人夾在中間，三人團團抱住，五分鐘計時開始。“寶寶要被夾沒氣啦！”

秦深道：“我們一天戳一個氣球，如何？”

“裡面有驚喜嗎？”

“有，我還寫了扮演美少女戰士呢。”

“……”

晚上睡前，兩人到是商量起了一些事。越是安靜，也許越會亂想，大概誰都這樣。陸靜渲整個人半窩在秦深懷裡，“你怕不怕？”

“不怕，我不會離開你的。以前怕的事情可多了，怕窮，想長大後掙很多的錢；怕身體不好，活不過三十歲；怕考不上好學校，找不到好工作；怕沒人喜歡自己，要一個人孤獨到底；怕失業，沒有經濟來源，父母老去，無法應付……怕的東西太多了，結果，失業了，也沒考上好學校，人還是活的好好的。人這一輩子要焦慮的東西太多，社會又搞宣傳，告訴我們要努力，不然要被階層固化，怕不怕？一輩子都過不上好日子了？找物件要顏值好，不化妝你就不是精緻的女人，你就是對別人不尊重，怕不怕？這個世界宣傳著‘你要怕’，你要焦慮，你要掉頭髮，你已經提前進入中年了，只不過是一群膽小鬼在那怕，還煽動別人去怕。所以，我決定了，不怕了。不怕掉頭髮，就算禿了，我就剃光頭，戴假髮。不怕失業，失業了我就去找工作。不怕別人比自己過的好，不怕承認別人比自己強，不怕發生任何自己沒有想象到的事，我全接納，我不怕。如果註定要過的壞，我也要做過的壞裡最積極的人。如果陸家為難你，我們不怕，我們跑，世界這麼大，總有地方是他們到不了的。”

秦深一番話下來，讓陸靜渲也變得很有信心。

“說的是，不怕。那今晚鑽被窩嗎？”

“我明天要去找工作，怕沒力氣。”

“那找到工作以後鑽被窩嗎？”

“我可跟你生不出孩子，不是多來幾次的問題。”

“有三月就好了，不生了，孩子多了，愛不過來，一個就很頭痛了，我發現在教育孩子上，我要買幾本書來學習一下。”

“聽專家的，不如從自身好好學習，向孩子學習，你要有耐心，溝通，多讓他們自己拿主意，有的時候他們做的不一定正確，但那錯誤只要在你能容忍的範圍內，我覺得讓她學會跟錯誤打交道也不壞，她至少知道錯誤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從而找到正確的路。我可不希望三月長大之後，連一點點挫折都承受不了，我們陪不了她一輩子，也幫不了她一輩子，只能在她還小的時候教會她如何面對，這也是我們的功課呢。”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自己教自己的時候學到的呀！我小時候總是希望父母會怎樣對我，雖然他們從未像我希望的那樣對我，但我會教自己，假裝我是自己的父母，安慰自己。”

陸靜渲莫名心疼，“以後我對你好。”

“你一直都對我很好，睡覺吧。”

“好，睡覺。”陸靜渲將整條手臂圈住秦深的腰，上鎖了，就跑不了了。

第二天，秦深開始找工作，先上人才網，找會計，將所有地址在地圖上圈起來，再研究車程在二十分鐘到半小時之內能回家的。把那些公司按照順序記錄下來，連路線都畫好了，要乘的地鐵車次。還有公司的一些最基本的資料，工資，招聘人員的條件，把不合要求的儘量排後。到第三天，許多公司都開始上班，招聘。秦深出發前去，陸靜渲會去公司報到，然後回家，不耽誤多少時間，放三月一人在家。

出門前，秦深被大小兩人香面孔加持好運。

“找工作順利。”

三月仰著小臉，“要多多的掙錢，給三月買東西吃。”

“知道啦，我的小寶貝最可愛了，我的大寶貝也是世間最棒的，遇見你們真是我的福氣。”秦深揮手出門，按照地圖上標的，她第一家要去應聘的是一家金融公司，招兩個會計，工資5000-8000元，秦深沒往太好的方面去想，比如，工資的最高價8000，分明是水分，很多公司都會玩這種貓膩，你要想的是最低工資，以及這種模稜兩可態度的公司，多少含有一點騙人的成分在裡面。

金融公司的人事部經理一看秦深的簡歷，皺著眉頭道：“你一年之內跳槽了這樣多的公司，這不大好……”他顯得很為難，“你知道我們需要的是那種成熟穩重的職員，畢竟常常人事浮動，並不是一件好事，抱歉，你的要求不符合。”

秦深去了第二家公司，是一家建築公司。吐槽捲毛不用。

秦深去了第三家公司，是搞健身器械的，說是人員已滿，不招人了。秦深道：“可是你們走廊裡坐滿了人。”

“他們呀，是招聘別的部門的，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是嗎？”秦深有點鬱悶，去了第四家公司，吐槽她學歷不夠，“你們這裡的要求是本科畢業，很符合呀。”

“可能是我們公司表達的不清楚，非名校畢業，不考慮。”

秦深不由得冷笑，到了第五家公司，更加誇張，說是要求三十歲以上。“你們這裡沒有寫。”

“忘記了，不好意思。”

秦深有點洩氣，“今年的好運氣似乎沒有在我這邊呢！”眼看吃飯的時間到了，秦深坐地鐵回家吃飯，準備睡個午覺，下午再戰，還有幾家公司沒去。回到門前，秦深沒有馬上進門，怕自己失望的表情掛在臉上，不想把消極的情緒帶給屋裡的人，“消極就留在門外，現在回家了。”她扯了扯臉，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輕鬆一些，開了門。

家裡已備好飯菜，都用盤子蓋著，等她回來。

“歡迎回家！找工作還順利嗎？”

“不是太順利，不過我並沒有洩氣，下午再去。”

“不要急，餓壞了吧，快過來吃飯。”

吃過了飯，陸靜渲細問了一些細節，多少覺出了一些異樣。“可能是碰巧了，有些人就是作，再去別家試試。”

“嗯。”

晚上回來，秦深計程車氣有點低。

陸靜渲問道：“怎麼回事？”

“說是不要戴眼鏡的；身高不要超過一米六的；短頭髮的不要；面板太白的不要；專業水準不夠的不要。工作比我想象的還要難找。”秦深把頭一低，“容許我消極一分鐘，整理一下思緒，我怎麼覺得現在找工作的條件跟找物件的條件一樣？”如果不行，她得往更遠一點兒的地方考慮了。只是把時間花在路上，多少有些不心甘。一定還有那些符合條件，但她沒有注意到的公司，畢竟人家有些公司還沒來得及貼招聘廣告，她再重新找找。

就在秦深愁眉不展，強打精神，努力相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時候，秦守業收到了秦政的回話。

“老爺子，按照您的吩咐，六小姐一個工作也沒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