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有點吃驚，“靜染，你怎麼還沒有走？”

“我生病了。”

“哦，秦家說是地下王國也不過分。”

“這麼說起來，媽你跟人家有關係，似乎也不大可能，畢竟在牛叉的人眼裡，你再厲害，也只能算是拎草鞋的吧！”陸靜染這話打臉太狠，陸夫人前腳笑秦深配不上陸靜渲，後腳就被二女兒打臉配不上秦家。

“你又懂得什麼，我們陸家……不是我跟你爸的陸家，而是陸家老宅，跟秦家可是旗鼓相當。”她本來不想說這件事，“有些事本來打算瞞著你們的，但也到了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我是被陸家給逐出來自生自滅的，就因為我拒絕了秦家的婚約，跟你爸走在一起，我並不後悔。”從落魄的大小姐，到商業女強人，陸秋這一生走得跌宕起伏，剛開始也住過出租屋，也有生活拮据的時候，慢慢做生意有了起色，又被陸家人給破壞，直到孩子降生。“你外公看見你們兩個可愛極了，決定暫時放過我們，但條件是：等你們三十歲的時候，必須認祖歸宗，回到老宅。我逼不得已，只好答應，而今年，就是你跟靜渲三十歲，我想陸家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的。”

陸靜染吃驚極了，“我還有外公？”

陸夫人苦笑道：“何止，外公，外婆，舅舅，姑姑一大堆，哥哥弟弟多的你認不過來。”

“你可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

“有什麼好說的，等時候到了，不就全知道了。”

“可是要我們過去幹什麼？”

“就像秦家一樣，選家主。老一代的人總會生老病死，總要有個繼承人，我當年就是人選之一，只是我壞了陸家的規矩，所以被驅逐了。媽希望你們早點結婚，就是怕你們的婚姻被陸家干涉，當做商業婚姻，所謂的強強聯合，真是糟透了，不是嗎？雖然你們很討厭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我還是會照顧你們的感受，選擇跟你們相處的來的人，陸家是不是會這樣，很難說，或許更殘忍吧！幾十年如一日的忍受不喜歡的人，一旦對方的家族敗落，就要立馬離婚，像扔一堆垃圾一樣扔掉，然後趁著花容月貌再重新找合適的人結婚，繼續支撐陸家龐大的家族。”

“這麼不講道理？”

“秦家跟陸家略微有些不同，秦家是男主制，就是在一堆人當中選擇智商最高的人，而且只能是男人，女人再厲害也只能成為輔助，不過我到是很奇怪，秦老爺子到底哪根筋壞掉了，會選擇‘那誰’做家主，可能是他的陰謀吧！只要能使得子女自相殘殺，他是什麼事都會做出來的，更加聰明更加殘忍的就是下一代家主，‘那誰’我看沒有那個能力，只會被白白的滅掉而已，成為家族爭鬥的實驗品，就像一隻羊，丟到了狼群裡，最終的結局就是被吃掉，所以不去才是有‘自知之明’。”

陸靜染在那些描述裡，瞬間‘陣亡’，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事，也太不科學了。“媽，不是你編出來嚇我的吧，可不要小看我的智商，我要是相信你……”對上陸夫人認真的眼睛，她說不下去了，有點試探的問道：“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

陸靜染往後倒去，好想去死。

“我可以不參加嗎？”陸夫人搖頭，“逃跑？”陸夫人搖頭，“這算什麼？”

“逃了也會被抓回來，只有被淘汰的選手，沒有逃跑的選手，陸靜染你那點小詭計，基本上是沒用的。如果想要退出家主角逐，也不是沒有機會。”陸靜染的目光亮了幾下，“成為家主就是你唯一的出路，成為家主就能改變自己被當做墊腳石的命運，隨便喜歡誰，隨便跟誰在一起。但是失敗的話，就只能被人利用，如果能貢獻多點，或許能配上一戶不錯的人家，你難道不覺得這很棒？有被利用的價值，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像那些有顏有能力的人才有機會，別的廢物，就只能被驅逐，再也享受不到陸家給予的任何好處。對於這樣的大家族，是很懂得守護利益的，就是不斷的強強聯合，有舍有得。”

“這也太殘忍了，竟然會有人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這就是所謂的‘精英計劃’，放眼社會，想要有好父母，好資源的人可多得是，他們所求的生活，不就是體面，過著優渥的生活，再也不用貧窮，不要有著無數的焦慮日子，不是這樣嗎？個人的幸福，從來不是最主要的，那些甘願做有錢人附庸的人，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只要有錢，就什麼都無所謂了，總比跟窮人在一起，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好。”

陸靜染很想哭，“我該怎麼辦？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就該早點努力，像現在這樣，還要參加角逐，天啊，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該是多麼的殘忍，這還有什麼活著的意義可言，這一切都要怪媽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陸夫人可不接受這樣的指責，“我也有為你設想過，不是讓你嫁人了嗎？可是你到好，給我假結婚，還離婚，這還能怨得了誰。”

陸靜染在那嚎，“我的命好苦啊。”

“生你的我，才叫命苦。”

“姐知道嗎？”

“不知道。”

“姐一定會當家主的，沒錯！陸靜渲同志比陰溝裡的水還要臭，一定會秒殺那些人渣的，她不會讓任何人逼我結婚的，我知道。”想起姐姐，陸靜染又恢復了‘氣勢如虹’。

但俗話說：知女莫若母。陸夫人完全沒有給陸靜染遐想的空間，直接道出陸靜渲的缺點，“她太重感情！”跟那些一直‘戰鬥’的人是不同的，尤其是面對愛情的時候，陸靜渲用了八年的時間才能走出來，更是叫陸夫人意外，她以為女兒的果斷會用在任何地方，事實就是她錯了。從陸靜渲找的物件也不難看出，她的膽小，謹慎，不然也不會找個樣樣不如自己的人。“或許她還沒有你堅強。”

陸靜染徹底絕望，“怎麼這樣！”面對淘汰的命運，還要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姐難道也會嫁人，她已經結婚了。”

“那種婚姻，你以為陸家會承認嗎？”

“所以，她比我還要痛苦，明明有喜歡的人卻不能被承認，還要跟另外的人結婚，我的姐姐！”

陸夫人沉默了一陣，“畢竟這都是三十年前的規則了，我已經三十年沒有回家了，這其中也許會有些變數，別那麼不樂觀。”

“……”把人生說的那麼悽慘的是親媽，突然改口的也是親媽，讓她還能相信誰。“算了，我想這些也沒有用，就我這虛弱的身體，去了陸家又能做得了什麼，還是專心養病的好。”

“也是。”

“哎！”

卻說陸靜渲一路驅車回家，秦深好幾次看她，看而不語，滿臉都寫著擔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陸靜渲道：“有話直說。”

“你要是挺不住了就說，大不了，我回秦家做他們的冒牌家主。”

陸靜渲笑道：“你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