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跟我計較嗎？沒看見蕭蔚剛做完手術，手很累，需要休息，她的手是為廣大人民服務的，我身為朋友，稍微幫個忙，讓她休息一下。”

蕭蔚也不大好意思，“我自己來，不要緊，你幫克剛弄。”

“我不要。”李允熙二大爺似的靠沙發背上去了。

陸靜渲明知就裡，笑而不語。大家鬧完了，開始關心蕭蔚。

“蕭蔚你過年出深水魚雷，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如何？出櫃還順利嗎？”

“一直到今天都沒什麼動靜，我都不知道，我這樣是對，還是不對？”

“有什麼對不對的？我們支援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們說。”

“好。”

五人喝了點飲料，吃點滷菜，暢談過年期間種種趣事。大家都說了，唯有陸靜渲默默不語。

“靜渲，在外玩得開心？”

“開心。”

“夏威夷好玩？”

“鹹鹹的海水，大長腿的美人，你說呢？”李允熙喝著桔汁，沒有說破陸靜渲。

幾人取樂完，各有事情，就先走了，蕭蔚喊住陸靜渲。“靜渲，你等一下，我有事同你說。”

“什麼？”

“再坐會兒。”

李允熙沒走，她道：“我去收賬。”她等蕭蔚一起離開。

等包間只有陸靜渲跟蕭蔚，“蕭蔚，你有什麼話，儘管跟我說，不必忌諱。”

“剛笑之跟克剛在，我不想說過多關於出櫃的事，不想也惹她們不開心。”

陸靜渲笑道：“那你就捨得我。”

“你是陸靜渲，還有什麼事是你不能承受的。”

“我也有不能承受的事，只是現在，它還沒有出現。是不是出櫃出了什麼麻煩？”

“也不能說是麻煩，只是我哥打電話跟我說，家裡自從我離開之後，父母不再吵了，可是家裡的低氣壓，就像太平間一樣。我在想，是不是我爸媽會從此把我當成……從未出生過，靜渲，你也有這樣的情況嗎？你媽，是個什麼態度？”

“她啊，好像失憶了，從此，記不得我這個人。我發現家裡不管有什麼事，我媽都不會跟我說，我坐在那，就像是個多餘的人，一個客人，那些家庭話題，我一個也參與不進去，後來乾脆搬出來了，如果她一定要當成沒有生過我，那我也只好假裝沒有這個媽了。”

“想不到，他們這樣的明白人，也會這麼做。不是說文化越高，接受度就越好嗎？怎麼像個落後的山村出來的一樣，靜渲，我不懂。”

陸靜渲也說不明白，“也許，開明跟文化程度高低，沒什麼關係。上次不是有個新聞說是，兩個女碩士拉橫條，要把同性戀驅逐出校園，這智商不低了，可做起事來，不也是蠢的一地雞毛。”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都不要做，等。”

“何年是個頭。”

“何年馬月。”

“哎！”蕭蔚低下了頭，她最近壓力頗大，幸好跟父母不是同一家醫院，不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日子越發沒法過了。

“你最近住木子那？”

“啊，嗯，在她那租了間房。你有什麼好房源沒有，有的話，給我打個八折，看來，我也要購房了，總要想好退路。”

陸靜渲答應會幫她看看，“找個增值大，離你醫院近的。”

兩人正好好說話，卻見許多人擁著到前面看熱鬧去了。酒吧裡很吵，嘰嘰喳喳，吵吵鬧鬧。陸靜渲戴了口罩，道：“我們去看看，怎麼了？”

一見，李允熙正跟別人打架。她那塊頭，哪經得起對方人高馬大，早被對方抓了頭髮。陸靜渲撥開人群，匆匆趕過去，抬起來就是一腳，踹過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