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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這裡人多,她不便說出南宮舞天就在院落裡,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騷動,像是個無聊的看客,“就是進不去。”

進不去?這有什麼難的。玉還君一手一個,提起左銘源和端木聖的衣領,躍過了院牆,臣民們驚呼,人間有高手,不過裡面的親兵可不是瞎子,親兵立馬行動,不過看見是左銘源,這才打了招呼。“殿下。”

“沒事,你們繼續。進來了,真好。”

端木聖早拿了放大鏡去看院子,玉還君不得不跟在她後面,免得端木半瞎一時高興,找不到回家的路。

左銘源撇了這兩人,徑直入內。屋裡只有侍女站著,見她來,忙萬福請安,“奴婢,見過殿下。”

左銘源看了一眼屋子。問道:“舞天呢?”幾個侍女將手指向床底下,左銘源又問,“她在那?”侍女們默不作聲,一致點頭,陛下的機密是不能亂說的。左銘源只好趴在地上,對著床底下道:“舞天,你在嗎?”

“銘源,銘源你來了。”南宮舞天竟然有哭腔。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誰欺負你,我就欺負死她們。”

“她們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妾身的秘密,大家都來看笑話,銘源你要想辦法,將她們趕走。”

“我會我會,不過你先出來好不好?床底太暗了。”她真不知道這小小的床底,如何塞下一個南宮舞天,一邊驚歎人類濃縮的力量。

南宮舞天想想後同意了,侍女們過來抬起了床,讓南宮舞天出來。左銘源就見南宮舞天臥倒在地上,雙手抱住肚子,整個人縮起來,看起來極為可憐。

侍女見著,早有人上前扶起兩人。

“舞天。”

“銘源。”南宮舞天順利撲向左銘源的懷抱,動作笨拙,兩人之間還被圓滾滾的肚子隔開。“幸好你來了,不然妾身真的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兩人正說完,站在旁邊的侍女嘴就張成了‘o’型,有人也摸進來了,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從南宮舞天和左銘源兩人的縫隙間擠過去,再擠過來,慢慢的起身,把兩人分開,對著南宮舞天的肚子研究個不停。

“這花瓣像菊花,黃色,金線勾的,手法細膩,布料顏色是紅色,摸起來……”她伸手摸摸南宮舞天的肚子,無視南宮舞天惡狠狠的眼神,國王的樣子,分明是要把這個外來生物扇飛出去,別以為她懷孩子就沒脾氣了,都說懷孩子的人只會更加的任性,而且還可以得到原諒,端木聖一隻手摸還不夠,還要兩隻手比方的摸,“這個球,真大,而且有溫度,還很軟。”她用手指戳一戳,又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喇叭,合在南宮舞天的肚子上聽一聽,“裡面有動靜,嗯……有心臟跳動,難道這個球裡住人?”

左銘源忙上去將南宮舞天扶開,讓她坐著,端木聖還維持著那個彎腰偷聽的姿勢,“怎麼沒有聲了?”她四處摸摸,“球呢?”

玉還君道:“閉嘴。還不見過陛下!”

左銘源又為南宮舞天做介紹,“你們已是認得的,我不說了。那位是端木聖。”介紹完畢,兩姐妹相見,已是快大半年的事,玉還君打量著南宮舞天,這就是她的同胞妹妹,如今身懷六甲,臉上長了東西,怪道說變醜了。

南宮舞天見玉還君看她的臉,別過一邊去了。

“舞天,你姐姐不是外人,她不會嘲笑她,而且要說理解的話,我想只有她最能理解你的感受。玉老師,你勸勸舞天。”

玉還君道:“不錯,我也曾為自己的容貌感到過自卑。因為跟國王長得一樣,便見不得人,便像是冒牌貨一樣,陛下,我曾經痛恨過你的存在,想著,如果沒有你,我就是獨一無二,你現在大概也能體會那種感受。如果還和之前一樣美麗的話,這樣的假設,大概也在你的心中,可是不管你怎麼騙自己,事實就是事實,否定它,它不會消失,憎恨它,它會更加使你瘋狂。後來我明白了,我就是我,就算我們長一樣的臉,我們也是不一樣的。我叫玉還君,字明珠,你呢,你叫南宮舞天,是我的妹妹,名字也不一樣,喜歡的東西也不同。難道你會因為臉上長了東西,就不是國王嗎?國王就是國王,任何時候都是國王,就算被施了魔法,不像以前一樣,國王還是國王。”

“可是,妾身這張臉,怎麼走得出去,大家會笑妾身,妾身會臊得恨不得鑽地板縫,會被她們瞧不起,皇姐,你知道被自己瞧不起的人瞧不起是何種感覺嗎?恨不能死!”

“你要不在乎,它就不重要。笑能笑多久呢?一天兩天,一個禮拜,大家都忘光了,人的記憶其實比動物好不到哪去,而且又貪新鮮,很快被新的事物取代。熬過去了就是春天,陛下你怕什麼,你有什麼可怕?”

可是南宮舞天不會因為幾句激勵的話,就忘記恐懼,那恐懼就像她隨身的血液一樣,佈滿全身,不是一兩句話所能改變的。“皇姐,要不你替妾身當國王。反正這王位也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我才不稀罕,我還是自由自在的好,當國王多累,要念很多書,做得好呢,不見得有獎賞,做的不好,有的被八卦,我就打打魚,賣賣燒烤,跟一個半瞎子湊一個生活小組,過著不好也不壞的生活,多好!才不要一屁股人追在後面,管東管西,我可不會把自己最想要的生活給弄丟了,堅決不要,給全世界也不換。”

南宮兩姐妹正說著,有人又開始偷偷的過來,在耳朵上攏東西,要偷聽胎音了。端木聖的姿勢,真的很怪異。而左銘源一直看著兩人說話,一見端木聖過來,就起身將她拉走,和端木聖聊天。

“端木小姐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再這樣會影響我家孩子的,我可不想孩子以後也變成像你這樣。”偷偷摸摸,十足的八卦心,要是再扒門,趴人家屋頂,那就有得瞧了。

“會嗎?”端木聖不信,她不斷衝著某個地方裝鬼臉,要是像她多好,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心裡還要多唸叨幾句,‘像我,像我,像我……’

而其餘人看著她對著其餘地方在做鬼臉,大家都猜出了她心裡的小打算,無語。

“喂,女人,你說我們要不要也生一個?”端木聖雙手放在身前,不斷的墊腳尖道。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在她對錯地方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喜劇。

“生什麼生,生你個頭,滾邊兒蹲牆角去。”

“哦。”端木聖戳著魚的脊樑骨找牆角去了,只是她好傷感,都和玉還君有這麼深的革命情誼了,那女人怎麼對她一點動心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她是半瞎?還是說她最近的髮型不大好,要知道有時候髮型影響臉型,臉型影響愛情。端木聖摸著頭髮,想著要不要找機會換一個比較流行的,是盤頭好,還是散發。

她正這樣想著,門外衝進來許多人,像洪水,她想躲開也來不及,一股腦兒的把她也卷裡面去了,“誰啊,誰呢?”耳邊是聒噪聲,似乎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