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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韋璧雲微微一笑,“晚上見了,不見不散。”

敢這樣挑釁。

“別讓我抓到,否則以私闖民宅罪論處。”

“那微臣就等著去牢房裡待幾天了,呵呵。”

到家時,容瑪麗難免要交代親兵守容袖裡的房頂。只是,韋璧雲下午就到了,打扮成修牆的,光明正大的踩在木梯上,拉了條魚竿,這種魚竿是佳兒的秘密武器,魚竿可伸縮,魚線也格外的強韌,她對武人的東西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問,只要好用就行。

魚竿豎在旁邊,手裡拿著千里眼,正在瞄丞相府內的動靜。容袖裡正有侍兒扶著過來,昨日她寫信給容袖裡,要她在她家的亭子等她。容袖裡果然到了,韋璧雲轉過身去拿魚竿,又讓佳兒把食盒給她,她勾住了,慢慢的拉魚竿,那魚竿越來越長,竟能送過去。

侍兒看見,笑道:“小姐您看,又來了。”

“那還不快去拿。”

容袖裡發現韋璧雲正戴著用柳條編織的帽子,躲牆角用千里眼望呢,跟個哨兵似的,小時候她們一起玩,韋璧雲也是這樣子,很淘氣,後來不知怎麼就變斯文了,挺沒趣的,再看見她這樣,她精神為之一振,一股熟稔上了心頭,竟覺得甜蜜起來。

侍兒拿過瓷罐,給容袖裡倒了湯。容袖裡問她,“今日又是什麼?”

“青菜蘑菇湯,喝了幾日葷的,今日吃素了。”她將碗端給容袖裡,容袖裡拿起搪瓷嚐了,確實是‘青菜蘑菇湯’,不過嘗著又覺得不那麼像,裡頭加了料,又細細的抿了幾口,乾脆一股腦兒的喝了。侍兒有些事不明白,抓耳撓腮的,“小姐,您明知道丞相和韋大人不對盤,幹嘛還老配合韋大人做這些事?”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侍兒搖搖頭,“我不是支援誰,也不是反對誰,我是想,難得有這個機會看韋璧雲的笑話,豈能放過?等日後見面,提起來,那可是一大堆的笑話集,韋璧雲的把柄落我手裡呢。”容袖裡慢慢的將拳頭握起來。

“就是為了日後笑話她?”

“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深意?”

侍兒斜著眼睛望向別處,她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兩人是不是有點走戀愛情節了,既然本人都說不是,她這旁人又何必多嘴,俗話說的:水到自然成。侍兒再抬眼,媽呀,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斷的拉容袖裡的衣袖,她急得說不出話。

“怎麼了?”容袖裡看著自己灑在外面的湯,侍兒好好的發什麼神經,這一抬頭,順著她的目光一望,媽媽呀,是親孃來了。想收拾,可是往哪藏,估計都看見了,一回頭,韋璧雲的魚竿已經偷偷在收,她心略放下,不過人還沒走,正急急收魚竿呢!

容瑪麗過來,望了一眼,桌上的一切還不明白麼。

“她來了?”環顧一下四周,就見牆頭冒出了不該有的青柳,她輕輕的哼了一聲,坐了下來,問她,“你吃飽了沒有?”

容袖裡擦擦嘴,“嗯,差不多了。”

“那多餘的給我吃。”容瑪麗一把抱過來,舉著瓷罐就喝上了。容袖裡在旁跺腳,這可是韋璧雲給她做的,給她這個孕婦補的。

“娘,您的體重已經超標了,還用得著補嗎?跟您女兒我,就不說我了,說您小孫女,跟您小孫女搶食的事,您都要做,您還像個祖母的樣子嗎?”

“少說廢話,你不就是小氣不肯麼。你娘我呢,是胖,可是我每月有消耗,缺血氣,補補正好,你不覺得麼,還是說我吃你點東西,你就心疼了,沒了不是還有人肯做麼!是吧?”容瑪麗故意衝著韋璧雲在的方向大喊,她難道不知道有人在偷聽,她就是故意說給韋璧雲聽的,她是敗了,可是她現在是敗者復活。

韋璧雲抓住木梯,恨不得掐死容瑪麗,如果她手勁夠大,而且掐死人不償命,容瑪麗又能伸著脖子讓她乖乖掐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做的。“早知道她要喝,我就放點瀉藥了。”韋璧雲從梯子上下來,食盒、瓷罐都不要了,只是心裡有氣,腳踩得重,重心不穩,直接從梯子上滑了,佳兒又是忙著救梯子,又是忙著救梯子上的人,只是猶豫了那麼幾秒,韋璧雲落地了,摔了個四腳朝天式,悶吭的一聲,把裡頭的人給驚了,容袖裡深深往這邊看了一眼,心道:“韋璧雲怎麼了?”

容瑪麗大笑,“肯定是摔了,摔不死她。”

“娘,您吃了人家的東西,是不是嘴巴里稍微留點情哪!”

容瑪麗瞪著她,瞪了會兒,才道:“你到底是韋家的人,還是容家的人。”

“我是娘生的人。”

“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韋家派到我肚子裡的奸細。”

這話說的,她就算想,那也不能夠呀!

韋璧雲就在她娘倆說話的時候,撐著腰離開了,這跌的,夠重!得回去讓佳兒給她擦點跌打油,可恨容瑪麗,竟然跟她這個小輩斤斤計較,不過她不會就此認輸的,就算做乾孃的路途遙遠,她也不會就此放棄。

韋璧雲走後,容瑪麗也吃完了東西,咂巴著嘴,嘆道:“味道不錯,你真有福,那個韋璧雲千萬個不好,待你到是不錯。比她娘有意思,說吧,這麼幫著她,跟我作對,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娘您說啥呢,女兒不懂。”

“還不懂,這文縐縐的話怎麼說出口的,你要不懂,我就更加不懂了,你要不喜歡她,你幫著她對付你娘。”

容袖裡拉長調道:“我沒有。”

“沒有個屁。”一個‘屁’字噴出無數的唾沫星子,“裝什麼呀,我都看見了,不然你到亭子裡幹什麼,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就不能說句痛快話。”

“娘,我真沒有,女兒目前還不知愛情為何物。”

“裝,那你以前老說愛陛下,愛陛下的……”

容袖裡低著頭承認,“您以前不是常說我沒腦子,萬年老二,讓您老上不了臉,所以我就想,要是我能搶到陛下,那對韋璧雲就是一個重大打擊。”

“她是打擊了,不過不是因為你。”

容袖裡道:“我知道,可是結果就是那麼回事。現在您當了丞相,韋大人下了牢,她現在連娘都不在身邊了,您跟她計較,有意思麼,而且還吃了人家東西,咱們要不見好就收?”容袖裡目光突然亮堂起來,她咋以前沒想出這好主意呢,懷孩子之後,聰明伶俐回來了?

“收你個頭。”

“我說娘呀,為啥咱家和韋家就非得分個高下不可呢?您,韋大人,我,韋璧雲,以及前面的姥姥們,都沒個消停,您是不是知道有什麼□□啊。”

是,她是知道原因,韋容兩家鬥得這樣厲害,她不可能沒有好奇心,不過那是在她娘臨死之前,她才知道的,這個故事,大概韋家也一代代的往下傳。

這是一個愛情故事。一個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的愛情。韋容兩家原本很相親相愛,而且還聯了婚,這對兩家來說,都是天大喜事,尤其是這個故事的兩個當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日久生情,又都是標緻的人物,又都是頂尖的才情,這個世上似乎最美好的年華,最美好的愛情,最好的自己,最好的人,她們都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