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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左銘源去井邊打了水,她這一出現,換洗的侍女都快扎堆了,也有熱情貼上來,要討好的。“殿下,這些事奴婢來做就好。”

“不用,你待著就好。”她打水,借搓衣板,用皂角,拿了小木凳子過來,洗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順便無視躲在一邊對著她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的侍女,趁著她們不注意,將落在被單上的落紅,用力的搓了幾遍,擦了皂角,洗得白白的。可她的心情,卻白不起來,念起昨晚甜蜜,只覺今日是寒冬臘月。

她不想去道歉,有她的固執,也有她的不想寵溺。南宮舞天的脾氣是不能太慣,會寵壞她的,國王怎麼了,她還是賢王呢,在愛情裡,還比起職位,比起高貴來了?

她要和舞天談戀愛,又不是和國王,國王說的話,通通不買賬,她要給她點教訓,不認錯,大家都不必再說話。左銘源一下子認了死理。洗完之後,在眾人十分仰慕的目光裡消失。

她一走,換洗局可熱鬧了。大家像是土地精靈似的,都冒了出來,伸長著脖子,看她的背影,又嘻嘻哈哈的編起新聞來。

左銘源晾完被單回去,直接去吃了晚膳,散步,然後回寢宮。南宮舞天在,只是兩人似乎都下了決心,要對方先講話,這一夜,竟誰也沒理誰,背對背睡了。到了翌日,各起各的,誰也不喊誰。

南宮舞天去上早朝,回來時未見左銘源,她也不問,吃了早膳,回敏秀閣批閱奏章,草莓、香芹等在旁伺候,見她手執硃筆,只管發呆,兩人面面相覷,搞不懂國王為何如此。

草莓輕輕叫了一聲,“陛下。”

“嗯?什麼事?”南宮舞天抬頭看著她。

“墨掉了。”

南宮舞天看看桌上的一小灘紅跡,‘哦’了一聲,香芹忙用布擦乾淨,南宮舞天繼續批奏章,很久,她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問道:“銘源在妾身走後,就走了?”

“回陛下的話,皇夫去書院了。”

“她沒跟你們說什麼,留什麼話?”南宮舞天心中隱隱期待,但是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好像她很在乎似的,好像她認輸了。

她不覺得自己該認輸,這次是左銘源無理取鬧,小題大做,她和她母親為這個那個的事,翻臉的次數太多了,她們根本就沒把她當勝利品,左銘源就覺得她干預她了,她也是氣頭上才說了狠話的,誰叫左銘源不讓著她。

草莓揣摩著南宮舞天的意思,國王這是要皇夫的關心,還是不屑呢?不清楚,“沒留什麼話。”

“沒有就沒有,妾身也不稀罕。”

草莓心想:“既不稀罕,您還問什麼。”

南宮舞天嘴中這樣說,臉色卻黑的可怕,她還是很在乎的,左銘源沒有要和解的意思,那她也不必那麼在乎,不和解,就不和解,看誰先低頭。

她批了許久,突然不耐煩起來,把堆好的奏章扔在地上,扔得到處都是,“左銘源,該死的左銘源,她竟然什麼話也沒說!她要跟妾身打終身持久戰嗎?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把妾身當成什麼人了,還不給妾身滾回來了,平時要你聽話,你不聽話,不該你聽話的時候,你怎麼就聽了,你說你說你說啊!”

國王的咆哮,驚呆了伺立在側的侍女。

“陛下,既然您那麼想跟皇夫說話,幹嘛不自己先開口呢?”草莓怯怯的提著意見。

“誰說妾身想跟她說話了,妾身才不,妾身是國王,為什麼要先開口。”

“可是您這樣,難受的不還是您自己麼,咱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您就發揮國王的魅力,服個軟,認個錯,這事它就過去了,日子照舊過的美美的,有什麼不好。”

“妾身沒錯。”

“重點不在錯不錯,重點在誰先認輸,誰就贏了。您想呀,您要是認輸了,您還是國王,國王認輸,那是有肚量,不計較。那皇夫也就不好意思了,自知沒理,也好下臺了,她會倒過來給您賠不是,您再趁著機會,要點小好處,這不是您贏是誰贏呢?”

南宮舞天聽著,有那麼些個道理。她心裡接受了,但嘴上卻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就會拿小女兒心思亂出餿主意,妾身從來都是贏家,妾身什麼時候需要低三下四了,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妾身的魅力,妾身做錯任何事都會被原諒,因為妾身太美了。”

好嘛,國王嘴硬,她就不爭辯了。

“是,陛下教訓的是。”

傍晚,左銘源歸來。迎面就見南宮舞天拿了椅子坐在路中間,翹著二郎腿,一見她回來便問,“你不是滾出去了麼,還回來做什麼?”

她是有意要里拉近兩人的距離,可是一開口就變成了責問,反而讓左銘源對她有所不快。

“我為什麼不回來?”

“這是妾身的寢宮。”

“哼。”左銘源轉頭就走。南宮舞天霍得起身,將門晃噹一聲關上,隔著門嗆聲。

“出去了就永遠別回來!”

她等了一等,又霍得開門衝了出去,將左銘源拖了過來,拉著她的衣領,不顧她反對與否。“妾身讓你走你就走,妾身讓你出去你就不回來。”她晃的一下把門關上,將左銘源按在門上,氣呼呼的看著她,靠近她,發洩似的吻她。

左銘源不動,像化石一樣,冷冷的看著她。待南宮舞天親夠了,她便頭靠著左銘源的額頭,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才剛跟妾身好,就想拋下妾身,妾身不準,不許。妾身輸了還不行,是妾身說錯話,妾身不應該干預你和別人,你想和誰說話就跟誰說話,想跟誰不說話就不說話,可是別不理妾身,妾身不耍國王脾氣,妾身知道自己不好,死要面子,放不下架子,可是妾身喜歡你呀,就是覺得你得跟自己站在一塊兒,想一塊兒,妾身就這麼自私,這麼小心眼,妾身錯了,銘源你原諒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說瞎話,左銘源想著,南宮舞天要是真能把那臭毛病改掉了,老天爺都要笑哭了。不過難得她認輸,不管真也好,假也罷,她總是捨不得人為她掉眼淚的。

“你別哭了,哭了,就變難看了。”

“那也是你招的。”

“是我招的。抱歉舞天,讓這麼驕傲的你道歉,其實我也有錯,我一出了門,就想跟你道歉來著,可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也猜出你不是那意思,也不知怎麼的,我就想歪了,還要連累你,你怎麼樣,這兩天過的怎麼樣?不跟你說話,我覺得自己都要死掉。”

南宮舞天見狀,立馬端起架子。雙手環胸,“現在知道誰離不開誰了吧,小樣兒,早認輸多好,害妾身流了這樣多的感情淚,好了,知錯就行了,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以後要是有人出錯了,你得先道歉,至少一人一次,這樣才公平……”

左銘源咋覺得有些地方,是否需要深入探討。現在看起來,怎麼錯的只有她一個了,到底是誰偷偷換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