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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左銘源上了車,也不看南宮舞天,頭端得正,身體坐得直,非禮勿視,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了,自從和南宮舞天表示出願意將關係推進一步,她整個人就不能正常活動。

等到了南宮明秀住的地方,下了車,仍舊是同手同腳,跟個機器人似的,南宮明秀瞧見,整個人都樂呵了,露出一口潔白的好牙,她可沒什麼顧忌,笑道:“銘源這是咋了,受刺激了?”

左銘源沒回答,南宮舞天冷冷道:“她受什麼刺激。”南宮明秀看了看兩人,覺得情況不大妙,她昨兒就覺得兩人很不對勁了,明明大過生日的,南宮舞天說不舒服,還提早離席,想著今兒請兩人吃頓早飯,瞭解一下情況,開導一下。不過等南宮舞天說完此話,臉上卻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南宮明秀用一雙慧眼,左觀察,右觀察,然後發現了貓膩所在。那是半塊很不起眼的白色的貝殼,而且還是很小的半片,用紅繩子串著。她家舞天戴這種東西,這種整個掉氣質的東西,她怎麼會戴?

國母的眼珠子轉得滴溜溜的,恍惚之間似乎有些明白了。某人昨兒因沒得著左銘源的生日禮物,在那暗暗的發惱,今兒得著了,就笑眯眯了,不過這麼俗氣的東西,虧得還有人肯送出手。

南宮明秀笑道:“這貝殼不錯。”

南宮舞天嘟囔著,“哪裡不錯了,很普通。”

“不但普通,而且庸俗的一塌糊塗,不曉得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不會討人歡喜,舞天你可是連最好的寶石,都覺得有損美麗的人,怎麼戴這種東西出來丟人現眼。”

南宮明秀每一句都暗暗有所指。

左銘源自然不好意思,目光都跟腳趾做纏綿了,她心道:“舞天說的對,看來別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以前覺得丈母孃和舞天不大像,現在看來,舞天身上的某些東西,某位丈母孃身上也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有必要一句一句的說庸俗麼,好歹也有我的用心在裡頭,千金難買心意。”

左銘源的無地自容,南宮舞天瞧得清清楚楚。她這人呢,有個壞處,就是比較護短,自己說左銘源一萬句不好,也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句,即便是她母親,她也這樣。

“哪裡庸俗了,你看,把妾身的氣質襯托的越發好了,也只有妾身這樣的人,才能夠給這小東西帶來一點光輝,我家銘源就是有眼光,你不懂就別亂說。要是換了別人,不知道怎麼糟蹋好東西呢,這可是一萬里頭也挑不出同樣的半片,這是獨一無二……”南宮舞天干脆照搬了左銘源昨晚說的話。她的護犢子情懷,令她娘很感動。

南宮明秀用帕子擦根本沒有的淚花,一邊看似很感動的埋怨著,“我怎麼生出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得太厲害了,我看我這是白操心了,既然你們和好了,那就趕緊吃早飯,吃完了,都給我滾蛋!”

害她一顆想要撮合兩人的心,顯得那麼的多餘。

三人吃完,各做各事。只說南宮舞天和左銘源走後,南宮明秀翹著二郎腿在喝茶,她表情比之前嚴肅多了,像是在等著什麼,直到有人進來,半跪著抱拳回道:“國母,您讓微臣查得事情已查明白,長公主的墓裡,確實是空棺。”

“是麼。”南宮明秀語氣怏怏,像是早就猜到似的,道:“我曉得了,這事你以及手下的人要保密,別讓人知覺了,打草驚蛇。”

“是。”當侍衛退下後,南宮明秀放下了茶杯,她的目光變得深邃而不可測。

“青梅啊青梅,你為什麼要騙我呢?”南宮明秀的記憶飄向二十七年。

那天,夜來大雨,雷電交加。她肚痛難忍,算得日子,差不多孩子就要生了,這次太醫說,看脈象和肚子的痕跡,可能是個雙胞胎,她很是喜悅,一次得兩位公主,那天青梅請求離開皇宮,她也痛快的答應了,只是要求她等天亮再走,好歹看一眼她的孩子,青梅也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萬萬料不到,生下來的頭胎,竟然是個死嬰。那時青梅把孩子抱在手裡,這樣對她說,她悲傷過度,可是接生婆卻要她小心,肚裡還有一個,她拼著悲傷,生下了老二,就是現在的國王,南宮舞天,舞天的臉,上面有許多淤青一樣的東西,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生出來的孩子,一個死,一個醜,這是何等的懲罰,何等的!

南宮明秀太過傷心,太過在乎自己的情緒,生下兩個孩子已使她筋疲力竭,根本無多餘的力氣去想別的事。她現在再想一想,要是當時能夠把大女兒抱過來,哪怕看一眼都好,可是沒有,她沒有絲毫懷疑過青梅的話,因為那是青梅,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她怎會懷疑她呢?

南宮明秀不免唏噓,要是她當時看一眼大女兒,怎會被人所欺騙!她心內的懊惱自不必說。自言自語道:“青梅,還君是我的女兒對不對?你將我的女兒抱走,又要她學習舞天的行事作風,你意欲何為,你到底想拿我的女兒做什麼?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輕易傷害我的女兒。”

不管是南宮舞天,還是玉還君,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們,以母親的名義,向上天發誓,若有人膽敢如此,她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女兒的人。

南宮明秀靜靜的等待著,暴風雨來臨的那一日。

且說左銘源離開之後,來到舞天書院。就碰上了玉還君,玉還君見她便停下腳步,問她:“院長的禮物送出去沒有?不曉得陛下可喜歡。”

“別提了,再提,我都要鑽地底下去了。”

“怎麼回事?這可是殿下跑遍許多地方,才找到的獨一無二,難道沒有感動陛下,這可奇怪了,不會呀,我料定只要是你送的禮物,陛下應該會接受,看來沒那麼簡單,是我低估了什麼嗎?難得殿下跑了許多地方,別說別人,我看著都很感動。”

“那是你,不是陛下。她一會兒說很庸俗,一會兒說不值錢,一會兒說……哎呀,總之就是不好了,只不過今兒也戴上了,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嘴裡說不喜歡,又要戴……”左銘源搖頭晃腦,書上可沒說這些,都說是女主角收到禮物,心花怒放來著,她沒這奇緣。

左銘源嘀嘀咕咕,傻傻呼呼,玉還君卻覺得有意思,怪道南宮舞天會喜歡她,就光這片用心已十分難得,要不是自己也陪她走了許多地方,簡直不敢相信,這份踏實和用心,就足夠虜獲女人的心了,女人呀,其實都很單純,只要你稍微對她好一點點,她恨不得對你死心塌地,可是有很多人卻不懂得珍惜,把拽在手裡的這份好意,硬是要扯得七零八碎,一會兒這個理由,一會兒那個理由,總想著要分開。

玉還君摸摸心,這份大海般令人安心的力量,何等的強烈,就連她這個第三人,都能感覺到,雖然長在皇家卻一點都不嬌氣,還意外的很單純,感覺她的心都是自由的,只要想想就會知道,皇家裡的那些爾虞我詐,竟沒使這個人變得一點壞,“看來陛下還是很在意你的禮物,儘管嘴裡不承認,殿下果然很容易吸引人,總覺得連我都不知不覺的被吸引了……”玉還君用手捂著嘴在那笑,在感慨。這可把左銘源驚著了,可別。她可不要再弄個人來愛自己,現在已經夠嗆了。“畢竟漂亮的人,總有些被愛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