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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你剛才看見沒有?”

“聽得清清楚楚。”在平淡又枯燥的宮廷生活裡,這算是她們難得的樂趣。

當下兩人走出去,南宮舞天故意放慢腳步,時不時用餘光掃左銘源兩眼,“你怎得不說話?”

“陛下想說什麼?”

“叫妾身名字吧,妾身已經叫了你的名字,妾身叫南宮舞天,叫舞天吧!”她這樣建議道,可是命令早就是她生活中的主旋律,左銘源聽在耳內,便是國王在命令自己叫她的名字。

“舞天。”

南宮舞天歡喜異常,差點跟鶴似的翩翩起舞,她太高興,“你叫妾身的名字。”

“是。”這有什麼好興奮的。

“除了娘,從來沒人這麼叫過妾身。”原來在計較這個。南宮舞天道:“你跟妾身說說,說說你過去的事,你為什麼吃相那麼好,絕不是妾身誇你,是真好,你這樣的人很少見,是不是大左宮裡個個都像你這麼規矩。”

古人的規矩總是嚴苛的,在左銘源看來,南宮舞天的吃相絕對很驚人,但是就像那句俗話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左銘源看見她喜滋滋的,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自己就算不完全能體會,也會受這樣心情的影響。

“也許吧。”她的好教養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家庭,做個大小姐,就得有大小姐的規矩。她開始有點想家,左銘源出起神來,南宮舞天就這樣一直注意她,目光一移都不移,看得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的矜持,似乎一點都管不住自己那顆時時偷瞄的眼。

“在想什麼?”

左銘源淡淡的笑笑,“沒有。”

“跟妾身談談你小時候,你小時候是不是就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歡你,你開心的過著每一天,還是每天都忙著學習治國之道?”她想起自己就有點兒蔫,她的小時候,被自卑佔領了,沒有了快樂的餘地,像是補償似的,她想偷一點左銘源的記憶。不過出乎意料的,左銘源的少年時期並不大好。

“除了讀書,我什麼也沒有做,我要做的就是讀很多書來打發無聊的時光,不是愛學習,而是除了學習,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好,跟周圍的人也合不來,就算人靠近自己,也是有目的的,想從自己這裡撈點什麼好處,對於我,她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我的國度有句話說,‘帥到沒朋友’。”

“沒朋友!妾身也是!”

她們都是開上嶺上的花朵,註定要比許多人孤獨!

“你還有韋璧雲,她是你的好友。”

“是,璧雲是個意外。”一切來得那麼的自然,她在自己的少年時期佔有很大的分量,“她是妾身的朋友,也是妾身的臣子,一個很特殊的人。”她們走著走著竟然到了敏秀閣,南宮舞天邀請左銘源上去參觀,她要把自己的世界,一點一點的給左銘源展現出來,告訴她,自己過去的生活,回憶,還有現在,她還要藉此機會,問她一句話。

左銘源盛情難卻,尤其是南宮舞天這般積極的邀請她的時候,她都覺得拒絕這個人,是何等的殘忍,她為她所行所言種種,十分感動。南宮舞天什麼都不瞞她,即使對韋璧雲的事也是這樣,光明坦蕩。南宮舞天就像給她開了一扇門,讓她看見人身上的光。

入了敏秀閣,左銘源看了幾眼,道:“你這個地方不錯!”

“是妾身的御書房,這裡有很多書,妾身小時候就在這裡長大的,你跟妾身過來。”她走在前面,本來想拉拉左銘源的手,但沒敢,縮在袖子裡,扼制自己想要牽手的衝動,才一喜歡就牽手,太不矜持了,她拉不下這個臉。南宮舞天把左銘源帶到角落裡,指著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講她小時候的事,“你不知道妾身每次都從這個窗戶裡向外看,開一點縫,下面有很多小孩子玩,現在她們都長大了,璧雲,袖裡她們。”

南宮舞天說的很盡興,津津樂道,在她的話裡,左銘源知道她時刻都在觀察著別人,關心著別人,也許那些人不曉得,在這麼一個視窗裡,她們的國王,那樣的羨慕她們。

“既是這樣,為什麼不找她們玩去?”要是想玩的話,肯定會有機會。

南宮舞天怔住了,表情沉了下來。彩虹色的氣氛,似乎變成了灰色,陰暗的像下雨天。有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南宮舞天猶豫的很厲害,要不要說?若說出來,左銘源不理她怎麼辦?她最在乎的是這個。

若說出那個秘密後,左銘源不理她了,算她愛錯人,瞎了眼,她不怨就是。若說出那個秘密,左銘源還能接受她,那是不是說她還有機會?

南宮舞天猶豫了很久,久到左銘源以為她不想說,心裡也不打算追究時,南宮舞天深吸了一口氣,開口了,“其實……其實妾身……”

突然門口有人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陛下。”

南宮舞天回喊道:“什麼事,妾身在這裡。”是草莓,草莓找了許多地方,才找到這裡,試著喊一喊,竟然在。她循聲找去,見左銘源也在,忙請了安,將搭在手臂上的一款新喜服遞給南宮舞天,“這是裁衣局送過來的,陛下您要不要試一下?看看好不好,要是哪裡不好,可以馬上改。”

南宮舞天此刻皺了眉頭,這個草莓早不來,晚不來,卻在關鍵時候來攪局,她心裡惱著,怕下次就沒這個機會,甚至沒這個勇氣說出真相,為此可惜著。可是一直提著的心似乎也能安適了下來,有一點僥倖!僥倖草莓的到來。南宮舞天接過遞來的喜服,當下解開釦子要換,左銘源不願意看,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這就走了?”她心裡是要左銘源看一看的,想知道她的評價。

“嗯,來這裡很久了,還想到別的地方走走,陛下不也有事忙麼。”南宮舞天想說沒關係,可是又怕左銘源覺得她不夠矜持,只得讓她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南宮舞天萬分不捨得,難過的像是要哭出來。

她的情緒,隨著左銘源的任何舉動,起起伏伏,變得那樣不像她自己了,可是她還是好高興。試過衣服,提了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草莓拿著去了,南宮舞天回書案前批奏章,等做完了,想尋個由頭去見左銘源,她是這樣打算的。

只說這兩人一起吃早膳,溜食兒,已經足夠把皇宮攪成和稀泥了,八卦就像站在風口浪尖上的豬,輕飄飄的就能飛起來。大家一傳二,二傳三,三傳遍整個皇宮。

在皇宮的大廳裡,十八位佳公子齊聚在一起用早膳,耳聞了這樣一件事,原本安靜的大廳,突然熱鬧了起來,殷洪志用著一方白色絲綢的帕子擦嘴兒,擦完了,就衝著楚翹笑起來。

楚翹也是個聰明的,見他一笑,嘴裡便哼了一聲。

殷洪志笑道:“聞得小侯爺和陛下搭上話了?恭喜恭喜,看來您是第一個要做皇夫的了,只不知道進展如何,何不就此說出來,趁著大家在這兒,一起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