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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走到床榻前,藉著月色的餘光,看一眼安睡的左銘源,面板透過月光的照射,像是溫潤的玉器,泛出點點瑩潤的光澤,合上的眼睛,像一條圓潤的線,向上勾起,安靜的像菩薩,美麗的像謫仙。

一旦這樣靜靜的打量起她來,連南宮舞天都不由得驚顫,這是何等樣的美人,真正的美人,天生而來。她看著看著,眼皮下垂,這幾日的趕路,讓她倦極,瞌睡蟲來找她,她脫了靴子,在左銘源身旁躺下,扯了一點被子過來蓋上。

一呼一吸之間,已睡得很甜美,回家了。

翌日,左銘源醒來,就覺得被窩裡多了什麼,她拉起被窩,往裡頭瞅瞅,南宮舞天躲在她的懷裡,有些不可思議,心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國王還真是任性,一點招呼不打就過來了,想嚇死她麼?還好,她有強大的心臟。

幾天前,韋璧雲來這裡過,說南宮舞天為了給她報仇,帶著人親自找上雲海國的人。左銘源就算不知道雲海國如何,單單只是一個人為她做出這些事,也是夠了。

為了她這個人,出動國家計程車兵,要是出現了傷亡怎麼辦,那她豈不是什麼紅顏禍水,什麼妖姬了麼?這個南宮舞天,怎能如此任性,有人偷襲她這種事,等下次有機會報仇就好,何必為了她,為了她的一點小私事,就拼上國家。

這個女人這樣無腦嗎?

左銘源很生氣,決心再見到南宮舞天,一定要狠罵她一頓,可是人回來了,她又不忍心了。看南宮舞天像個孩子一樣躲在她懷裡,依靠她,便怎麼也開不了重口。

她摸摸那顆腦袋,嘆息不已。

門外有人敲門,左銘源道:“進來。”侍女們端著銅盆,手執著雞毛撣子過來,一眾來了幾位,蓮蓉和絲蘊也在。她們進來服侍左銘源起床,猛然見床前多了一雙靴子,不由大叫,床上也拱起一個包,顯然裡頭藏了人。

天哪!殿下到底把誰藏在被窩裡,殿下趁著國王不在,就在被窩裡藏人,醜聞,大丑聞!她們可不能當著這樣多的人去掀被子,她們走過去,輕輕地拎起被子角兒,發現裡頭那人墨色長髮,還穿著外套,那外套不是國王陛下的麼?

就見那人動著,轉過臉來。

蓮蓉大呼,“陛下!”

左銘源讓她小聲一點,“又不是沒見過,別吵她。”

“可是——”陛下不是出門辦正經事了麼,怎麼會躲在這裡,看樣子像是奔跑了幾天幾夜,軟得跟灘泥似的。蓮蓉歪著腦袋看。

“好了,別看了,快打了水來,我要起床。”南宮舞天此刻已經醒了,裝著睡熟,她貪婪的賴在左銘源的懷裡,汲取她身上的體溫,何等的香味,何等的溫馨,她又是何等的依賴,依賴的都不想起了。

她想起韋璧雲的話,韋璧雲說,她在乎左銘源,似乎這樣的在乎跟對別人有些不同,真的嗎?左銘源已把她搬過一邊,她離了溫度,頓覺不快,一骨碌爬起來,再也不肯睡了,還把屋裡的人嚇一跳,大家跪在地上呼著‘陛下’。

“你們做自己的事。”她長髮繚亂,遮住自己的臉,活像是個瘋子,用被紗布包紮的那隻手去撥頭髮,去將後面理順。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套了靴子。“這幾日不在,賢王過的還好嗎?不會想妾身想的死去活來吧?”她半開玩笑道。

“沒有陛下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晴天,沒有你膈應我,我有什麼不好的,毒素清理得差不多了,到是你——”她一眼瞥見南宮舞天的手,紗布、包紮,該不會受傷了吧?

“妾身怎麼了?”南宮舞天順著左銘源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點破皮,小事情。”但這是怎樣的感覺,只是被稍微關心一下,被她的目光觸及,自己的心就好像滾燙的開水一樣,不斷的沸騰了起來,南宮舞天感覺那股熱氣不受控制的向上湧,透過她的肺腑,心臟,血管,胸腔,心房等處,一直往脖子上,往臉上,往腦袋上湧……

左銘源就看見一個紅彤彤的人兒,詫異了,幾乎要笑出來,南宮舞天到底在發什麼呆,而且臉這麼紅,一想起她傲慢無禮的地方,再看看現在,有些人,一上來當真說不出什麼好,可是萌起來,簡直是在刷底線,左銘源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

左銘源笑得極為開心,而且讓人摸不著頭腦。南宮舞天更加不知,只是被這笑聲,平添了一份好心情,心情受影響,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露出幾分善意,幾分笑意。侍女們在旁看著,也是醉了,國王從來沒有笑得如此溫暖,就像春日和煦的陽光,讓整個人身上暖洋洋,而且國王的嘴臉,向來冷漠,如今一下子變成了暖姐,總覺得有些接受不能,又歡喜異常。

不過還是好喜歡。大家喜滋滋的,手裡幹著活,餘光時不時往南宮舞天身上瞄一瞄。

南宮明秀正打外面過,她要來看左銘源,順便邀請她一起散步,聽見屋裡有笑聲,耳朵都豎直了在聽。“誰呢?”她湊過去,扒門框,發現南宮舞天回來了,跳出來,奔向左南宮舞天,“舞天你回來了,娘好想你。”她撐開手臂,把南宮舞天抱圓了,“我親愛的女兒,人家好想你!你怎麼回來都不來看我,就看銘源,明顯偏心……”

南宮明秀敘說著她的不滿,她可是親孃。又伸手捏捏南宮舞天的臉,紅彤彤的,可愛的就像一隻要被人吃掉的西紅柿。

南宮明秀笑著,不但捏南宮舞天,還曖昧的笑著,用手肘拱拱她,像是不夠似的,還要取笑她,“一回來就看心上人,你可真夠意思的,見色忘娘。”

南宮舞天的臉,被她這一抱,一捏,一取笑,跟變天似的,越來越黑,嘴唇下彎到最低弧度,眉頭抖動個不息,她忍耐夠了。

“請適可而止。”

南宮明秀退至一邊,嘴咬著手指,揪著眉頭對左銘源,道:“銘源,她兇我。”國母又在裝無辜了。

她們這裡吵吵鬧鬧好不熱鬧。且說,韋璧雲剛開了房門出來,遙遙就見容袖裡在練劍,她心道:“她回來了?那陛下應該也回來了。”韋璧雲心下欣喜,喊道:“容袖裡,你知道陛下在哪麼?”

容袖裡聽有人喊她,忙四處找尋,見是韋璧雲在向她招手,十分識趣,心道:“她斷然不是找我,是想問我陛下的所在。”因此收了劍就跑,韋璧雲見她跑了,就追過去,邊追邊喊,還讓親兵攔住她,“容大人我有話要說。”

“我跟你沒話說。”容袖裡回頭道。

“容大人……”

容袖裡見沒聲了,一回頭髮現韋璧雲摔在地上,十分狼狽,手腳著了地,臉埋在土裡,她只得回去,拉韋璧雲起來,腳卻被她兩隻手抓住了,“看你還往哪裡跑。”韋璧雲使詐,“容大人你跑什麼?我不過要問問你陛下何在。”

“陛下的行蹤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