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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南宮舞天在屋裡看了一回,見榻上被窩齊整,沒有攤開,左銘源也不在這裡,心中好奇,問道:“殿下呢?”

“回陛下的話,殿下前去和朋友飲酒了。”

“誰,哪個朋友?”南宮舞天想不起左銘源在這裡有什麼朋友,莫不是她那個不論年歲,皆可為友的母親?南宮舞天想到此,看著回話的侍女。

“說是大左來的殷公子。”

南宮舞天根本想不起這個殷公子是誰,她也不耐煩知道,便道:“知道了,你們打了水來,妾身要洗漱。”侍女早捧過水來,服侍她清洗,南宮舞天一個人爬上床睡了,心裡鬱悶。心道:“我本想早點回來陪她解悶兒,她到好,交了朋友,一點都不想著我,自己一個人喝酒玩耍了,以前人家說男子最薄情寡義的,大左難道連女人也是這樣的?還是和男人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好習慣沒學到,壞毛病到見長了。”

南宮舞天那個鬱悶,既是如此,她先睡了,可是翻來覆去的,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南宮舞天霍得一下子起來。口裡不快道:“喝酒喝酒,都忘記明天是什麼日子了麼?到現在還不回來睡覺,難道就我一個人傻瓜似的等著,難道成親是我的事,就不是她的事了?”她越想越怨,越怨就更加待不住了。

下了床,穿了衣,問人殷洪志住在哪裡,怎麼到現在還不放左銘源回來,要是耽誤了她的婚事,看她怎麼拿這些人開涮!

國王怒氣衝衝,侍女更是不敢怠慢,忙提著宮燈,前面帶路。南宮舞天負氣而來,那一廂卻喝得正酣,大家酒喝得有點多,忙忙的就忘了規矩,一連灌了左銘源許多,這一灌,連她自己也糊塗了,喝得高高興興。

蓮蓉和絲蘊急得不行,老是阻攔,可是這裡,哪個公子不是比她們地位高,有他們應承,兩人一點兒都攔不住。想要找人來,可是又能找誰呢?

他們喝著酒,用筷子敲碗唱歌,擊劍跳舞,不亦悅乎,左銘源也深受其感染,這都是一群背井離鄉的男兒,她呢,亦有同感,離開現代,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古代生活,沒個親人在身邊。

不同的原因,同樣的寂寞。

這邊只顧著要酒喝,如此瘋喝,酒壺早已盡了。有人舉起酒壺,入嘴的不過是幾滴,忙拍著桌子道:“酒來,酒來。”

有人低眉順眼的奉送了一壺,給左銘源滿上,又給其餘人一一的滿上,慢慢的退向了一邊,又再慢慢的退出了眾人的視線,看了一眼酒壺。壺是白玉雕成,形象如鶴,嘴壺中帶著一點紅,這壺最妙處在於能隨心所欲,或要毒酒,或要好酒,都能自壺裡斟出來。壺把上有一機關,只需用手指輕輕一撥,毒酒自然從裡面出來,再一撥,又恢復如常。

剛這人,送了一杯毒酒與左銘源,他沒有忙著走,而是躲在暗處看,這裡如何從歡樂場變成地獄場。到時好回去向楚翹彙報,這次藉著殷洪志,實行這一石二鳥之計,既除了左銘源,又能把殷洪志拉下水,除了這兩塊大石,前方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這人陰陰一笑,專等好戲。

左銘源也是喝得多了,酒杯拿在手裡,晃來晃去,就是不喝,就是想家,想的眼淚一行行的,一個人嘀嘀咕咕,早把周身的環境忘卻了。

她這裡正要舉杯飲酒,躲在樹後那人也巴不得她如此,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不肯錯過一點半點兒。就聽院外有人大聲道:“陛下駕到!”

那人道:“國王怎麼來了,不好,我得趕緊走,趕緊脫身,別被抓住了。”當下潛伏而去,這裡人被一聲‘陛下’驚得酒醒了幾分,左銘源手裡的酒杯更是晃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手軟。一邊呆愣的到處看,南宮舞天來了,她怎會到這裡了?

南宮舞天看見這一桌的狼藉,一院子的‘瘋子’,再看看左銘源傻不拉幾的樣子,就知道她喝高了,在那跌跌撞撞的向她走過來,南宮舞天怒不可赦,氣壓全場,冷得把人都給凍醒了。她正要說話,左銘源卻來拉她的手,拉著她的手晃,還撒嬌。

“陛下你也來了?你該早點來,東西都被我們吃完了,要不要讓廚房再給你做點?”她說話到也清楚,可是眼神迷濛,醉得如雲如霧,南宮舞天不跟她說,只喊蓮蓉、絲蘊。

“你們是怎麼照顧殿下的,怎麼能讓她喝成這樣,一個個都忘記明天是什麼日子了,是不是?”都偷偷在這飲酒作樂,讓她一個人在屋裡孤枕難眠,這算什麼?南宮舞天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火大,衝著眾人好一頓發火,蓮蓉和絲蘊認栽,誰會知道陛下會來?因此兩人不說話。“以後妾身不在場,不允許的時候,不準任何人私下慶祝,更不准你們拿著公家的東西大吃大喝,這些都是妾身掙回來的,要享用也輪不到你們,還好意思讓御膳房款待,都是誰借給你們的膽子……”

眾人匍匐在地,戰戰兢兢,他們著實料不到國王會來。左銘源拉著南宮舞天的手晃來晃去,南宮舞天都不理她了,她靠在她肩膀上,頭動來動去,竟要找地方呼呼大睡起來。

蹭得南宮舞天恨不得把她拎起來暴揍一頓才算完,這算什麼,在別人面前撒嬌,左銘源不要臉,她還要臉呢!對眾人一頓怒斥,道:“都散了吧!”

眾人唯唯諾諾。

南宮舞天攔腰將左銘源扛在了肩上,帶著她走了。蓮蓉和絲蘊緊緊跟上。

左銘源被扛在肩上,哪裡肯消停,南宮舞天消瘦的肩骨,硌得她肚子疼,她在她肩膀上扭來扭去,南宮舞天不快道:“動什麼,嗯?”

“我頭暈。”她像一把弓似的,彎曲著身體,頭向下垂著,不斷的拉南宮舞天的衣服,要揚起頭來,被南宮舞天拍了屁股,她伸手去摸屁股,“你打我?你竟然敢動手。”

“妾身有什麼不敢的。”

“來人哪,有人耍流氓了。”她叫了幾聲,沒人理她。蓮蓉和絲蘊雖在,她們也不敢惹南宮舞天,見左銘源在耍酒瘋,心裡可憐,頭也忍不住撇向一邊,既然幫不了什麼忙,只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左銘源叫了幾聲,就不叫了。南宮舞天一直聽著,見她沒動靜了,又喊喊她,“賢王,賢王?”左銘源簡單的嗯哼著,不說話,這到也罷了,三人慢慢行著。蓮蓉和絲蘊緊隨其後,不敢出一點聲讓南宮舞天想起她們的存在,最好跟水似的,就此蒸發了吧。可惜南宮舞天記得她們的很,等到了寢宮門口,便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後面的兩位也機敏的保持住一定的距離,低頭彎腰,等她訓話。

“下次沒有妾身的允許,不準帶賢王出去,萬一她出了什麼事,誰負責?”南宮舞天的語氣不大好,她是怨的,怨這兩丫頭不懂事,怎麼說也該勸著左銘源才是,怎麼能讓她喝成這樣,她暫時怨不得左銘源,心裡便怨服侍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