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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好,那妾身走了。”她將雙手攏在袖內,步子行雲流水的去了,等走了十幾步路,見侍女不注意,趕緊跑最大的柱子後躲了,後背貼著柱子,警惕的看向寢宮門口。若她所料不差,左銘源要來的話,應該就到了。

左銘源就在不遠處,帶著蓮蓉和絲蘊來了,蓮蓉行路時喋喋不休,為左銘源不值得。

“要不是國母來了,殿下這一日得過的多苦,國王也真是的,怎麼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太霸道了。”

“你就少說兩句,怕人家耳朵都是聾子。”絲蘊提醒她。

蓮蓉撅嘴,又問左銘源,“殿下你說呢?”

“人家又不是男人,憐香惜玉幹什麼?”

“幹什麼?是呀,幹什麼?”蓮蓉被這一問,自己也糊塗了,她這咋咋呼呼半天了,竟沒搞清楚根本問題。“奴婢不過為殿下抱不平。”

“沒有不平,只是我和陛下的一點小情緒,她跟我開玩笑,你們也不必認真。”若為了南宮舞天的這點小孩子脾氣就鬧到什麼國什麼家的層次,未免小題大做,陛下愛玩,她陪著就是了。

不過吃點小苦頭,如果連這點小苦頭都不肯吃,將來是要吃大苦頭的,不是嗎?左銘源剛要進門,就被侍女攔住,“殿下,您的藥?”

“藥,什麼藥?”

“應該是治傷的。”

“誰給的?”

“陛下她不讓奴婢說。”

左銘源笑了,道:“哦!不讓你說,你就別說了。”想不到有人竟做這樣的事,她用手背擋了嘴,餘光瞧見柱子後露出的劍,還有一小片衣角,知是南宮舞天。

南宮舞天聽見侍女說的,轉過身去敲柱子了,有些人真的不能期待!不是不讓她說是自己送的麼,為什麼要抖落出來,‘左銘源一定會笑話妾身的!’真是氣死了,南宮舞天無語,想走,可是還想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左銘源收到她送的傷藥,沒準會感動。

從心底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國王!她撥了一下頭髮,畢竟像她這麼好的國王,世間難尋,肯定比她的親哥強多了,“左銘源該知道你現在是多麼幸福了吧!”南宮舞天不顧形象的扒拉著柱子,但再看時,左銘源已經不見了,“進屋去了?”她走出來,扒窗戶去了,推開一點縫,向裡面看去。

左銘源正坐在床沿,蓮蓉和絲蘊要給她上藥。蓮蓉問她,“是用咱們的,還是用陛下的?若用咱們帶過來的,奴婢這就取去。”

左銘源道:“你看著辦。”她們到不急著去拿藥,到要先檢查一下左銘源的‘傷口’,有的水泡還齊整,有的就破了,有膿水弄的手心裡和汗水混在一處兒,蓮蓉看了,眼圈都紅了。

她捧著左銘源的手,“怎麼這樣了。”跟先前的比起來,太難看,太不入眼,太有礙觀瞻,俗話說的:十指連心,這得多疼。她這一抽泣,立馬帶動了氣氛,絲蘊似乎也要哭。

左銘源阻住,“別哭,上藥。”

“那先用水擦擦,再擦藥。”

“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南宮舞天扒在窗戶口,心道:“有這樣嚴重嗎?怎麼人都哭了。”該不會大左的女子不擅長幹農活,或者面板特別的薄什麼的?那可怎的是好,她只是要給左銘源一點教訓,可沒有要她破相。“肯定是裝的,太嬌氣了。”

屋裡的左銘源適時的打了噴嚏,“阿欠,誰在唸叨我?”南宮舞天及時的縮頭,不是她,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她這一蹲,一轉身,就見侍女從旁而過,對著她陛下陛下的叫個不停,她在唇前豎起手指。

“噓————別說話。”她小聲道,侍女們憋笑領了旨意,就見她又扒拉到視窗去了,看了會兒,就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南宮舞天兩條眉頭不愉快的豎起,難道她之前的話還說的不清楚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誰?”

一轉頭,就對上一張笑花臉。

南宮明秀笑問道:“舞天在幹什麼呢?”

“沒看見麼,妾身在做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她蹲著立起,蹲下再立起。南宮明秀可看不得她的樣兒,裝什麼呀,要偷看就偷看,她也扒拉窗戶去了,南宮舞天隨後也黏上了,母女兩人撅著身體看著,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擠腦袋。“你擠著妾身了。”

南宮明秀道:“舞天,我有一句話想說。”

“什麼話,最好有營養一點。”

“嗯,這句話很有營養,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看,你覺得呢?”南宮明秀轉過頭看著南宮舞天。

“不行,是妾身要她種地的,然後她或許受傷了,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怨著妾身,你需知道妾身是不接受別人怨念的。”所以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萬一再被左銘源冷暴力,不和她說話,她得多憋屈,不進去就是不進去。

她們這裡商量著,未免有點兒對裡頭的情況注意不到,蓮蓉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出門了,手裡捧著銅盆在潑殘水,一轉身就見兩大人物在窗戶下嘀嘀咕咕,不免上前道:“國母,陛下,你們在做什麼呢?”

兩人驚愕的轉過身,可沒料到裡頭的人會走出來,而且還發現國王和國母兩人在聽牆角,這個形象著實不妙,南宮明秀心思轉的快,剛想把責任推到南宮舞天身上,南宮舞天卻快她一步。

“下面的人說這個窗戶壞了,母親修不好,就讓妾身過來看看,怎麼你有意見?”她先還底氣不足,後來常有的強勢,讓她瞬間恢復,把一干的心虛通通的壓下。她臉不紅,心不跳,俯視著蓮蓉,蓮蓉就算心裡有什麼疑問,也只好識相的‘偃旗息鼓’,她一個小丫頭哪敢追究國王話語裡的真假。

“奴婢沒有,奴婢進去了。”

蓮蓉抬腳要走,就聽南宮舞天說道:“妾身既然來了,也進去看看賢王。”她也跟著進去了,把南宮明秀撂在一邊,南宮明秀手指著自己,心道:“這個見色忘孃的傢伙,竟然說我不會修窗戶,雖說我本來就不會修,但是不要當著外人的面丟我的臉才是,現在還不招呼我一聲,罷、罷,我也進去湊個熱鬧。”

南宮舞天進去,首先便是追蹤她的小白瓷瓶,瓶子不貴重,藥也不貴重,左銘源用沒用才重要,她這目光一掃,就掃到了小瓶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桌面上,可憐兮兮的不忍直視。

‘她竟然沒用。’南宮舞天沒來由的惱火,那可是她特地去太醫院要來的,她腦海裡只回蕩著——她沒用,她沒用,她沒用……這簡直就是糟蹋國王的心意,不識好歹,浪費精神,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南宮舞天把自己能用的所有詞都用上了,在心裡一番天人交戰,才開口問道:“聽說你手上有泡了,可怎麼樣?”

聽說,從何處聽說?

左銘源知道緣由,也不點破。既然南宮舞天投了好球,她也得好好接著才是,別冷了人家國王一片好心。左銘源伸出包得像粽子一樣的手,“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