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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不是重要事,也不是什麼非重要事,哪裡是我們管得著的,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陛下伺候的舒舒服服,讓她把國家治理的繁榮昌盛,其餘事,我們想管,也愛莫能助。”

容袖裡笑一笑,說道:“可不是,我們管不著。好了,我還要巡邏,先去了。”

“容大人先請吧,下臣也正有事要做。”她兩個分手而去。只是容袖裡心中到底存著疑問,不免往深宮裡去,要想知道韋璧雲在哪,應該不難。

韋璧雲入宮之後,直接往敏秀閣去,讓佳兒在車上等她。

韋璧雲下了車,佳兒等著,到底摸不清南宮舞天想怎樣。佳兒在韋璧雲身後喊著她,“小姐,您要小心。”韋璧雲擠出幾分笑,讓佳兒安心,她先去了。

這往敏秀閣的路並不長,但韋璧雲卻沒急著走完它。她越是靠近敏秀閣,越是呼不出氣來,甚至覺得喉嚨裡壓著個什麼東西,幾乎使她昏厥。

‘陛下會跟我說些什麼?’她實在想不出,壓下心內所有的惴惴不安,韋璧雲深吸一口氣,上了宮殿的樓梯,拐上二樓,一直順著長廊,長廊兩側點了幾支火把,被過道里的風吹的搖搖晃晃,其餘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灰黑,此刻的天並沒完全黑下來,只是被兩邊的牆壁遮住了許多光。

她走著,寂寥的腳步嗒嗒嗒的落在地板上。

走的近了,才發現敏秀閣的門前,已有人在。侍女芋香、草莓一見她來,忙蹲了蹲身子問安,“韋大人,陛下在裡面等您。”

“知道了。”韋璧雲站在門前,呼吸了數次,這才推開門進去,她一進去,兩位侍女又把門合上了,韋璧雲看著關上的門,心內慌慌。她停頓了數秒,這才鼓足勇氣向前走去,屋內的牆壁上點了幾盞油燈,不甚明亮,但也不黑,她環顧四周,不見南宮舞天的身影。她心道:“陛下已經來了,人呢?還在老地方嗎?”那地方几乎是她們童年的‘秘密基地’,她看著這些書架,想起童年的自己,總喜歡穿梭在書架的前前後後,和南宮舞天一起玩捉迷藏的遊戲。

一會兒自這邊探出腦袋,一會兒自那邊探出腦袋。

韋璧雲邁開腳步,像是小時候那樣,追尋著那些記憶的步伐,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尋找南宮舞天,即便她知道南宮舞天在哪裡,她也不急著找到她。一行空了,又一行,享受著那份驚喜,還有小小的失落。

她是否要小聲的喊一喊‘陛下’呢?

韋璧雲攏著手,裝作喊人,“陛下您在哪裡呢?”忽然牆壁上的燈光微動,一陣清風掠過,她驚得反應不過來,有人突然自書架間竄出來,伸手攔腰把她拉了進去。她呼吸急促,目光驚愕。在她面前的一張面具,白色的,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但是那兩個黑洞裡,露出的那雙眼睛,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陛下,是您,您這樣突然冒出來,真是嚇死我了。”

南宮舞天笑她,“韋大人什麼時候膽子這樣小了?”

“就算膽子再大,也經不起陛下嚇。”

韋璧雲見南宮舞天的臉,就在眼前,頗多不自在,何況腰上的那雙手,這樣緊緊的摟住她,就讓她更加的侷促不安了。她感覺到腰際似乎被摟的綿軟而發燙,幾乎想在一瞬間逃出南宮舞天的懷抱。

她掙扎了一下,“陛下,我們到別處說說話。”

“這裡不好嗎?”

“地方太窄了。”

“還好,我們都不是太胖,還容得下我們,你說呢?韋大人。”南宮舞天一直看著韋璧雲,追著韋璧雲的目光,讓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她覺著韋璧雲這樣躲躲閃閃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捨不得放棄這種你捉我逐的遊戲。“你還記得這張面具嗎?小時候妾身常戴的,以前真的很好,我們無話不說。”

韋璧雲看了一眼南宮舞天,立馬避開目光,說:“我們現在也很好。”

“你覺得好嗎?為什麼妾身見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臉色也不大好,精神也不飽滿,韋璧雲你真的好嗎?告訴妾身,你平安無事。”她知道那是在‘強人所難’,但只要是她的命令沒有人會違背。

韋璧雲說:“微臣平安無事。”但是那雙摟在她身後的手,卻摟的更緊了,讓韋璧雲連氣都喘不上來。

“韋璧雲你又撒謊了,你不開心是不是?你被妾身當眾拒絕了婚事,妾身聽說你病了很長時間,你很傻你知道嗎?錯在妾身,不在你!你沒有必要為妾身這種人難過,還記得小時候嗎?妾身長劍指著你,要娶你,就在這裡,在敏秀閣。”

她記得,她通通都記得,她以為南宮舞天忘記了,但今天她知道,沒有,不光她記得,南宮舞天也記得,但是為什麼突然就不願意娶她了。韋璧雲一會兒驚詫,一會兒失落,一會兒迷茫,她幾分心緒交疊。她不知道南宮舞天想說什麼,是過去的回憶錄?如果是那樣,真的不必了。

她們的記憶似乎在一瞬間同步了,一瞬間都回到了長劍直指的瞬間,但是又在一瞬間迴歸了現實。南宮舞天拿下了面具,“就在那一天,你知道了妾身最大的秘密,這張臉,它原本醜陋的難以見人,可是現在它不一樣了,它美麗動人,但是它卻無法讓妾身對你動心……”

南宮舞天的目光幾變,苦楚幾乎像濃黑的咖啡溢位了咖啡杯,韋璧雲看著她,目光閃了又閃,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個驕傲的陛下,為什麼要流露出這種表情,她不是不愛我嗎?又為什麼要為動不動心這種事感到痛苦。”

韋璧雲伸出手,觸到南宮舞天的臉,這樣的陛下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疼惜,韋璧雲動情的,充滿疼惜的看著南宮舞天。南宮舞天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像是烏龜驚得縮排了自己的殼,她放開韋璧雲,和她保持住距離,一面轉過身,不去看她。

她不能給韋璧雲以假相,一種愛她的假相。

“韋璧雲,妾身拜託你,不要再這樣沉迷於這無動於衷的感情了,妾身什麼也給不了你,就算連感情本身,妾身都無能無力,你放手,給你自己自由,也讓妾身自由。”

韋璧雲問她,“為什麼?”

“如果要說為什麼的話,妾身不妨直言。”她轉過身來,目光深邃的看定了韋璧雲,沒有絲毫想要隱瞞她的意思,這目光銳利如刀,讓韋璧雲不忍直視,但是南宮舞天看緊了她,不容她躲閃。“妾身根本無法愛任何人,這就是美麗的代價。”她以為告訴了韋璧雲真相,韋璧雲一定會‘識時務’。

可韋璧雲說,“我不在乎,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趕走,把我趕得遠遠的,如果這樣會讓你快樂的話,那我就遠遠的看著你,可是是這樣嗎?陛下。”

韋璧雲的緊追不捨,只是讓她更加難過。

“韋璧雲!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妾身絕不允許你這樣委屈自己,只是待在妾身的身邊,你就真的覺得滿足了嗎?如果愛是這樣淺薄的事情,那麼誰待在妾身的身邊都可以,唯獨你韋璧雲不行,妾身不允許你欺騙自己,妾身在乎你的快樂,就如同你在乎妾身的快樂一樣,你不知道,對妾身來說,你是個多麼重要的人,妾身不允許你受一點點委屈,如果妾身可以是那個例外的人,那麼妾身連自己都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