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

作者:call受

文案

人人都以為和碩襄親王配不上這頂鐵帽子。

親封他的兄長如是,白首之約的妻子如是,宗室百官奴僕如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拘泥於一小小親王之位!

重生復仇向男主言情文,金手指爽文,內含篡位強國內容,黑順治黑董鄂妃黑孝莊,男主是個十倍報恩百倍報怨的真小人,不喜誤入。

內容標籤:歷史劇 重生 宮廷侯爵 清穿

搜尋關鍵字:主角:博穆博果爾 ┃ 配角:太妃娜木鐘,順治,孝莊,董鄂妃 ┃ 其它:

【晉江編輯評價】

兄長不友,妻子不忠,無子削爵,被逼慘死……博穆博果爾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直到他再次睜開眼睛,重頭來過的機會擺在眼前,此生他要孝敬額娘,踹掉渣女,扳倒順治,問鼎天下作者擅長權術佈局和陰謀描寫,情節環環相扣,引人入勝,有著諸多遺憾而亡的博果爾重生,帶著曾經的經歷和閱歷,一雪前恥問鼎巔峰。主角從容不迫運籌帷幄,一步步撒網布局,最後終成千古一帝,金手指大開,爽點十足。

☆、重獲新生

他曾經想要輔佐兄長開創盛世,成為滿清第一巴圖魯;他的兄長為了一個女人視他做絆腳石眼中釘,百般虐待生生逼死了他。

他曾經想要同妻子執手偕老,夫妻恩愛相濡以沫;他的髮妻在他屍骨未寒之際迫不及待進入宮闈爬上龍榻,被封為“賢妃”。

他曾經想要孝順額娘承歡膝下,讓她含飴弄孫,盡享天倫之樂;他的母親在中年喪子的打擊下瘋瘋癲癲,終日以淚洗面。

全書五百三十六卷的《清史稿》上只用簡簡單單兩行字道盡了他的一生:“襄昭親王博穆博果爾,太宗第十一子。順治十二年,封襄親王。十三年,薨,予諡。無子,爵除。”

博穆博果爾站在荒無人煙的雪原上,大口喘著粗氣。他脖頸上橫著一把簡簡單單的馬頭彎刀,鮮血濺出去很遠,在白雪上灑下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猩紅色。

博果爾的呼吸很急促也很重,他渾身都在顫抖著,卻不是因為疼痛或者恐懼。那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憤怒還在,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溫熱的鮮血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從斷裂的血管中噴湧而出,博果爾的視野已經開始發黑了,他踉蹌了幾步,重重摔跪在雪地上,感覺到膝蓋咯著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這是一柄填燒琺琅、鑲嵌寶石的華麗蒙古刀,剛勁有力,觸手冰涼,是他六歲時磨了好幾個月才從汗阿瑪皇太極手中得來的。

博果爾從得到它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貼身不離地待著,愛若至寶。在汗阿瑪死後,這柄吹毛即斷的腰刀成了他緬懷的媒介。

他選擇終結自己人生時卻特意取了另外一柄普通的蒙古刀,若是用皇太極送的東西見證他的軟弱,帶來的恥辱感是雙倍的。

博果爾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跳。他近乎兇惡地緊盯著那柄腰刀,抓過來把尖端向下,用力撐在雪地上。

當他向順治帝福臨抱怨福晉董鄂氏不守婦道,卻被自己哥哥劈頭蓋臉痛罵一頓後,整個京城都在流傳著某個見不得光的背德傳言。從那一刻起,所有人見了他總是指指點點,眼神曖昧。

連他頭上的親王帽子,都成了“賣妻求榮”“福晉出牆”的鐵證。

他已經無法有尊嚴的活了,在被孝莊皇太后喚入宮中語焉不詳地“指點”了一番後,博果爾發現自己甚至沒有辦法保有尊嚴地死去。

他早就不想活了,想要戰死沙場,轟轟烈烈,死得其所,也算為額娘爭一份臉面;孝莊皇太后卻反過頭來“勸誡”他,“你也長大了,得為你額娘想想”。

皇家無法接受“皇帝逼死了親生弟弟”的道德譴責,也不想他戴上“為國捐軀”的桂冠——那樣就成了“皇帝逼死忠臣功臣”了——所以他不僅得死,還得是悄無聲息的死,得是“辦差不利”“畏罪自殺”。

汗阿瑪死後他和額娘都在別人手下仰人鼻息,看人眼色過日子。就算他不答應,孝莊皇太后也有法子讓他“自”殺。

橫豎都是一個死,乖乖聽話好歹額娘下半輩子能好過上一點。孝莊皇太后沒有被皇父攝政王多爾袞的風浪掀翻,她是大清國最尊貴的女人。

他絕不是她的對手。

博果爾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自己的軟弱,也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四肢早已經痠軟了,大腦火燒一樣疼痛,可他決不要跪著死!博果爾藉著寶刀的支撐力,艱難又緩慢,卻毫不遲疑地一點點站直了身體,仰著頭看向天空。

如果……如果還能有第二次機會……如果還能夠重新來過……

他維持著最後站立的姿勢,雙目圓睜,向後傾倒,“咚”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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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爾不知道是隻有自己這樣,還是世界上所有怨氣太重的鬼魂都不能投胎,他沒有走奈何橋,更沒有喝孟婆湯,恍恍惚惚間,他的靈魂從自殺的雪原飄蕩回了紫禁城。

他看著額娘娜木鐘——她曾是那樣烈火一樣的漂亮女人,笑起來像燃燒生命那樣濃烈地綻放——聽聞他的死訊後一夜白頭。

他看著董鄂氏在他頭七那天晚上守靈,他的好哥哥福臨迫不及待派人來接心上人,一轎抬入乾清宮。

他看著董鄂氏一路晉封為皇貴妃,其後得子,喪子,哀痛而亡。

他看著順治帝福臨一心一意要出家為僧,剃度前夕又身染天花,渾身膿包而死。

他看著額娘悲痛之下偏癱在床,口歪眼斜,時時撫摸著他生前的衣物泣不成聲,至死仍然高聲呼喝著他的名字。

他甚至看著皇朝更迭,洋人入侵,沖天的火光吞噬了萬園之園……

眼前漫長無際的景象恍若沒有盡頭,博果爾頭痛欲裂,他感覺到旁邊有女人在哀哀而泣,溫熱的淚水滴在手背上,一滴滴像是砸在他的心頭。

當鬼魂的時候可從來不會感覺到這些,他有聽覺有視覺,卻已經三百年沒有觸覺了。

博果爾緩緩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一張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龐。他生前時只見過這女人笑靨如花的美麗模樣,死後倒是經常看到此時這般失聲痛哭的表情。

這個鮮麗卻又顯出衰老之意的女人流著淚,跟他撞上視線的一瞬間又露出驚喜之意,失聲道:“博果爾,額孃的博果爾,你可算是醒了!”

博果爾怔了怔,旋即緩和了表情,試探性抬起手來——這動作完成得比他想象得要容易許多——拍了拍對方緊緊攥著他的手背:“額娘?”

娜木鐘用另一隻手捏著帕子拭淚,擦擦眼角轉瞬間已經收斂了先前的悲意,隻眼眶還微微發紅:“正說著話呢,你突然間厥過去了,可嚇壞額娘了——哪裡還不舒服,讓黃大夫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