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呢?又是什麼理由,讓某格格這麼輕易的就義無反顧?如此想著,我不禁有了萬分的好奇。或許境遇變了,就什麼都是變了呢!

上上下下打量著吃飯都在走神的某皇帝,我暗笑著沒有說話,不知道他究竟是被永琪的作為刺激到了,還是被永琪帶回來的訊息震撼著了。

雖然他的表現是平靜了點,也奇怪了點,不過看樣子,短時間內還是有許多不解吧!否則,也不會是這個表現……

讓人將桌子上收拾了,我心情很好的抬起手絹擦了擦嘴角,說白了,就是自個兒有些幸災樂禍。誰叫這當皇帝的,掌握著生殺大權,就可以隨便嚇人的?前幾天驚我一身的冷汗,可是令我忐忑了好久。

“欸?芷嫻的心情好似不錯?”乾隆終於是回神過來,撲捉到我唇邊淺淺的笑意,有些意外的道。

“這不是皇上在麼?”正色的恭維了一句,我挑了挑眉說道:“怎麼?皇上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恐怕生氣還是其次,迷惑不解才是最主要的。

“朕不信芷嫻會不知道?”灼灼的看著我,乾隆笑得不可置否。

輕輕的笑了笑,我不以為然的接道:“是因為有人大膽挾持和貴人的事兒麼?想來這麼清楚宮裡的動向,不該離得太遠才是,聽說後來受了重傷,只要皇上下令,應該不難找到吧!”

同樣的一句話,真可以還給他,以乾隆的睿智來說,我也不信他會沒有丁點線索。

“哼,在北京城,天子腳下,可是他們這些刁民能放肆的?”乾隆神色一冷,說話盡顯威嚴。

“嗯?聽皇上這口氣,難道是發現罪魁禍首了?”我好奇的開口,不禁有些納悶著,這乾隆身邊的人,什麼時候效率是如此高速的了?

乾隆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慢慢踱著步子,輕飄飄的道:“朕這個兒子,怕是養尊處優太久了吧!也是清閒過頭了,這事兒可是他親自來請命的,卻不好好的表現表現……”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乾隆微微眯起眼,再次陷入若有所思。

然而這話讓我萬分詫異了一回,看樣子乾隆對過程是很清楚,很明白的呢!莫不是這事兒一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永琪嗎?所以那群侍衛中,還有他的心腹在,並且是高手,否則那“風兒”受了傷,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毫無聲息跟蹤過去的。

原來,乾隆根本就是了若指掌嘛!

無語的理會著,或許現在我是明白了,那天乾隆感慨含香其實是個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這句話的深沉含義。都是當時被他接下去的話給嚇著了,才沒有細細的去體會著那意思。

該說,有人出面挾持一事兒,乾隆是一早就猜到了麼?

“很意外麼?”乾隆好笑的看著我,不禁令我有些發傻。這種表情,沒有怒火,也平靜得沒有讓人不安,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與他並無多少關係。

那個,這都是什麼狀況的?

“其實,朕也挺意外的呢!”乾隆好整以暇的說著:“永琪帶去的人裡,有豐升額的一隊,那天見了,芷嫻會認為豐升額的能力擔當不起重任麼?”

傻傻的搖了搖頭,這個人的功夫,我可是見識過的!不過,眨了眨眼睛,我疑惑的打量著乾隆,怎麼老感覺他就是準備看好戲的呢?還是說,他就真的差點戴綠帽子也不在乎?這個,對於好面子的乾隆來說,河水倒流那也不可能的吧!

不過仔細想來,這事兒也還沒有鬧大,按照永琪的忽悠方式,倒是給了乾隆一個合理的解釋。除了這知道“內幕”的,別人也就議論議論,不會太多想。

“呵呵!”乾隆嘲弄的笑了笑,隨即諷刺的道:“什麼和貴人是回族的聖女?受到回民的敬仰,所以不願意讓她嫁給大清的皇帝,便組織人手要搶回聖女?然而和貴人出於愛護自己的子民,懇求放了他們!

要阿里和卓的管轄,都是這麼一些愚民,大清也就不用花費這麼多精力,和回疆打上這麼些年了!”

發愣的聽著說話,我不禁想笑卻又不敢,真是原來如此啊!其實這理由不錯呢,當時的情況好似只有永琪和福家兄弟靠近,才聽了含香哭訴那“風兒沙兒”的,其他人也就是看著。而含香因為體質的緣故,在回民中的地位也確實很是受到敬仰,和推崇,因為他們都認為,這麼一位特殊的公主,絕對是真神阿拉的神諭和保護。

不過,用來忽悠這樣精明的乾隆,就難免是有些可笑的了。皇帝最痛恨的是什麼?不就是打著什麼旗號,傳播神論,愚弄百姓,企圖顛覆統治的邪教和組織麼?

永琪當初選擇這麼一個理由,他怎麼就沒認為,這樣的主事者更應該活捉回來受審呢?要知道,這可就是破壞大清和回疆和平的“刁民”啊!做為回疆的公主,怎麼還會如此“仁慈”,而是非不分呢?

“那皇上怎麼……”我詫異的問著,卻想既然乾隆掌握了一切,為什麼還會這麼平靜,而且都沒有行動的?不過話是出口一半,我便想著乾隆在來之前,已經去過寶月樓的,或許,是說了些什麼吧!

真是神奇,沒有某燕子等人莽撞的救贖,乾隆怎麼就沒有將和貴人給生生掐死的?

“芷嫻想得到麼?”乾隆唇邊掛起一抹諷刺:“這些日子從來都不給朕好臉色的和貴人,也會跪下來求朕的……朕知道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有人死……朕說過,她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

聽著乾隆彷彿自語的陳述,我可以想象在寶月樓都發生了什麼,只是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面前這位,不是還珠裡面的乾隆。對於利用人性的弱點,絕對手到擒來。

或許含香這麼一示弱,她的那份獨特,就開始慢慢破碎了。而乾隆,根本就是找到了征服的手段,對於他來說,打破含香的那份孤傲,便就是目的,至於方法,他這種上位者還不會太去計較。可一旦達到了,那麼新鮮感和熱忱都會漸漸消退。

眼睛閃了閃,乾隆揚起一絲輕笑,看著我半晌才慢悠悠的道:“芷嫻,好像一點不意外呢!即使朕坦白的說,這麼長時間來,朕就沒有碰過她,你……也不意外嗎?”

聞言,我愣了一下,無辜的看著乾隆,卻是這次真的意外了。以乾隆的性格,這種事兒,他怎麼可能直白說出來的?

“皇上說什麼呢?”轉眼我無視了過去,和乾隆討論這種事兒絕對是不明智的行為,尤其我不想理會:“既然都已經封了貴人,那就是皇上的女人,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乾隆倒是無所謂的輕笑一聲,戲謔的說道:“或許是吧!不過,豐升額在離開會賓樓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福爾康趕了去!看樣子,永琪也沒有理由不認識的吧!”

得到一個滿意的反應,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滿心的好奇,若有所思的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