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和永璟同時表現了詫異,雖然知道和淑也是向來聰明,卻沒想還能偶爾先知了。

看著我們期待而詢問的神情,和淑笑了笑,神秘而肯定的道:“是因為五阿哥對不對?”

得到一個比較意外的答案,我心裡有些驚訝,或者說永璟也能未卜先知,知道這次會出場大事的?不過我也心下明白這更多的是巧合,而不是事先的預謀。

被人道出了心思,永璟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才有些輕蔑而悠悠的道:“雖然是有這部分原因,但你以為五阿哥有這麼大能耐左右我麼?”

“那是為什麼?”和淑又是好奇的問著,也點頭同意永璟的說法。看來他們倆對永琪的認知,似乎已經有了共識。

“沒意思啊!”永璟嘆氣的說道:“這次圍獵,都是權臣宗室,對上來說完全沒有衝突的對比性,而且那一張張面孔早就看熟了,那眉毛一挑就知道這些人下一句話要說什麼了,唉,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著永璟好似極為遺憾和無奈的重新提起筆,一分一毫的描著畫,我和和淑對視一眼,卻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果然是這種詭異的原因麼?敢情是少了樂趣,便還不如不去的好。

沉默之間,永璟頭也不抬的淡淡說道:“而且這次因為令妃的請旨,福家那兩位也跟著五阿哥去了,這事兒不用想也更加沒意思!”

“啊!原來如此,幸好你理智了一回!”和淑驚訝的說著,隨即露出一副心有慼慼然的神情。

看著這不禁令我感到好笑而疑惑,原來他們兩個不待見永琪,也同樣不待見福家那兩位麼?對此,我可以說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結果嗎?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的聽著就糊塗呢?福家那兄弟是惹著你們了?”

聽我淡笑著這麼問,永璟和和淑竟然同時嘆氣一聲。只見永璟徹底放下了筆,好似不準備繼續,看著我帶點了古怪神情,頗為感慨的道:“那皇額娘還記得這兄弟倆是怎麼進宮的麼?”

聞言,我輕輕一笑,略略點了點頭。這事兒當然知道,也就是在我生永璂那年,移交了這後宮之權給令妃,雖然她那次並沒有太過的動作,卻依然不是完全安分。

而福爾康和福爾泰兄弟成為皇五子永琪的伴讀便是那會兒,想來也是令妃意識到了當時還小的永琪具有的潛在價值吧!所以這只是長期的一種預備投資。

然而那個時期的永琪,多兩個伴讀也是正常的事兒,落在誰的眼裡這都是例行的手段和規矩,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這茬。只有我聽著彙報,微微的愣過便笑開了,先不說令妃這給乾隆最寵愛的皇子找兩位伴讀卻是包衣出生,該是私下裡多了多少嘲諷的茶話,就這兩個耳熟又記憶深刻的名字,便能夠讓我會心一笑了。

見我應著,和淑也同樣感嘆的繼續道:“要說這兩位跟那五阿哥還真是一丘之貉,很快就發展得‘親密無間’了。倒是以前小還沒認清太多,就這麼幾年可算是讓我們明白,‘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瞧著永璟贊同的表情,我笑得眯起了眼,能透過事物現象看出本質,還真是不錯。心裡暗讚一聲,嘴上卻沒有歇著,依舊輕飄飄的問道:“呵,這又怎麼說的?”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減少對那兩位的關注,要知道這世界他們可算是重要配角了,所以這些年福家兄弟在宮裡的行徑也瞭解得一清二楚。

就說那用永琪皇子的身份,和金錢堆出來的人脈還是挺廣,人緣也非常不錯的。只是那些究竟有多麼堅固又牢不可破,卻是一點都沒有經過考驗,倒是眼看著成果有意外的輝煌。

永璟笑了笑便道:“一表人才,徇徇儒雅,聰明沉穩,文武雙全……咳咳,這難得的好詞之說,以那兩兄弟萬般出彩的表現,自然當得。就是合著五阿哥一出,便是太能鬧騰了!”

和淑輕蔑的一笑,不以為然的道:“說鬧騰是抬舉,該說折騰才是。那隨時隨地都光芒四射,精力無限的可能將小事變大,大事變詭異的能力才叫人佩服不已呢,而且那範圍越來越廣,也太能波及到別人了!

皇額娘,你是不知道,聽永璟說,在尚書房,由著永璟和五阿哥的年齡最接近,所以位置挨著,可就常常要被波及到。要不是永璟夠聰明,每每見機不對就躲在一般看戲,還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兒呢!”

我恍然的點頭,很是理解這其中的奧妙,因為他們三個活著的層次就和大家不同,自以為對的那便是義正言辭,又自喻正義,完全不會認為別人都是當笑話在看,所有的行為也和那“跳樑小醜”無差。

要說,這活在自我編織的世界裡,便是真的無憂無慮啊!

“原來如此,我說永璟的身手和反應能力怎麼越來越明顯的增強了,殊不知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練出來的呢!”我端起茶盞悠悠的喝了一口,倒也知道永璟完全能夠對付,所以並不擔心他“常常”被波及,卻一次也沒有中招過,而且這樣的“歷練”機會還是很難得的。

這不,永璟便是越成長越好了麼?

就著我的打趣,永璟一派的鬱悶了,倒是和淑幸災樂禍的直笑:“永璟恐怕是想,這次圍獵本沒有太多意思,加上指不定那三人又會折騰出什麼奇奇怪怪,又頗為詭異的事情來,連回避都沒勁了,所以乾脆就不去的好了吧!”

呵呵,是如此麼?我笑容顏開,眼眸微眯,心下卻再次暗贊自家教出的兒女就是不一樣,就這份認知和直覺可就神了,要知道這次圍獵一回來,那真正的大場真人好戲便要開始了。

而且,直到那個時候,永璟和和淑才會見識到什麼叫著真正的詭異表現。同那些帶著腦殘的事兒比起,如今以前倒是算著正常了吧!也因此,我瞭解那些事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對於這些個規矩已然融入骨髓的皇家兒女來說,好似已經對他們的行為不屑了呢!

果然,不出三天,計算著乾隆約莫剛到圍獵場,就急 色 色的回了鑾,由於路上急趕,又沒有預兆,進宮之時辰也已經入夜。所以在眾家得到前隊的急報,乾隆回宮之時,就已然來不及從容的列隊去迎駕了,只是急忙忙的起身按規矩穿戴整齊,便接到宮人的飛奔來報,免了迎駕,各宮可自行休息,才徑自鬆了口氣。

不過這氣鬆了,卻是沒有哪家還能夠睡得安穩了吧!畢竟這種事兒史無前例,眾人只怕都在揣測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才讓皇上如此興師動眾,連夜都趕回了宮。

這問心無愧的人倒是可以安穩的在心裡幻想是不是敵對之人犯了事兒?就那些個心懷叵測,心裡有鬼的人,只怕這一晚該噤若寒蟬的過了!

總之,我還沒有出這內屋,就知道了這天晚上,該是眾人無眠了。

然而,各宮都有自己的手段,乾隆進宮就直奔延禧宮的令妃那兒,這行蹤算是一個也瞞不了。倒是這些年令妃的受寵,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眼紅,只怕聽著訊息還心喜的想著是不是明天一早,這後宮裡就沒有所謂的令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