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嘆息道:“我表叔給我的第一條建議一一也是他口中的最重要注意事項,就是千萬不要讓家長和老師知道,否則他們會強迫你去魔法部登記,完全沒有了阿尼瑪格斯變形的隱蔽性和牛逼性。”

西里斯點了點頭,把他還沾著沐浴液的腦袋推回了澡堂裡,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張紙,在“萊姆斯”“霍格沃茲教授”的保密名單上,加上了“頑固派父母”的名字。

☆、91·做問卷的埃爾羅伊

詹姆斯的表叔為他們提供了一份問題列表,據說能夠根據他們的回答推斷出阿尼瑪格斯的大體形態。

埃爾羅伊捏著筆桿連連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詹姆斯,不是我說,我總感覺這份問題怪怪的,只聽說過阿尼瑪格斯跟自身性格有關係,並沒有聽說過跟感情史有關係。”

西里斯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又低頭看看自己正在回答的“初戀在多大的時候”這個問題,深有同感地點了一下頭:“就算是麥格教授也只是說這其中有微妙的聯絡,而沒有明著說是什麼聯絡,可見連她也拿不準。”

詹姆斯不疑有他,一邊飛快寫著問題的答案,一邊翻白眼道:“你們想的實在是太多了,那可是我的親表叔,難道還能對著我坑蒙拐騙不成?”

埃爾羅伊跟西里斯對視了一眼,齊齊把手中的羽毛筆放下了。

埃爾羅伊託著腮幫子看著天花板涼涼感嘆道:“算了,其實我覺得到了能夠成功使用變形咒的時候,再看看自己的阿尼瑪格斯變形究竟是什麼,那樣才有意思。”

西里斯說話卻比他要直白得多,朝天翻白眼道:“我還是等詹姆斯的結果出來之後再考慮我要不要填完這個調查問卷吧。”

詹姆斯對他們的胡想八想表示了由衷的鄙夷,斜著眼睛看了他們好一會兒,點點頭道:“那先說好,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哭著喊著求我表叔幫你們的忙。”

埃爾羅伊和西里斯露出如出一轍的猥瑣笑容。

純潔好少年詹姆斯很快就把信塞給貓頭鷹,給他遠在法國的表叔送了過去,隔了一天,他收到了來自波特夫人的吼叫信,斥責他竟然看上了一個麻瓜種。

詹姆斯正個人都被這封長達十分鐘的吼叫信給嚇傻了,等那封信對著他吐完舌頭自己把自己撕成碎片之後,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埃爾羅伊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在後面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往好的方向想,最起碼這封吼叫信沒有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送達,不然你跟莉莉的事情就真的黃掉了。”

西里斯十分不屑自己好友上趕著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徑,一拉詹姆斯冰冰涼的小手,嘆息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的行為實在不靠譜,你那個表叔靠不住的。”

詹姆斯一下子就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前方的空氣,嘶聲質問道:“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從來都是我表叔把我的小秘密告訴我母親,難道我是波特家撿來的,不是我母親親生的?”

“……不是我說,你跟表叔的血緣關係近,可是你表叔跟你母親的血緣關係更近啊。”盧平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你有什麼事情求到你表叔頭上,連你在追求莉莉的事情都說了?”

——為了練習阿尼瑪格斯變形。詹姆斯把話在舌尖打轉了一下,看到埃爾羅伊和西里斯在盧平身後連連擺手,明白過來這句話千萬不能說出口,連忙嚥下了,若無其事道:“我只是在跟我表叔傾訴少年青春期的煩惱。”

盧平眯了眯眼睛,看了他們三個好半天,笑道:“你們現在的反應,就跟上次要瞞著詹姆斯我是狼人這件事情時候的表現一模一樣。”

哎呀,被隱瞞的苦主已經知道了他們有事情瞞著他,埃爾羅伊卻沒有跟盧平攤牌的意思,眨眨眼睛故弄玄虛道:“放心吧,萊姆斯,我們為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

他頂著盧平懷疑的目光,坦然自若把後半句話接上了:“不信你就去問麥格教授吧,我們為你準備的這個小驚喜已經徵得了她的同意。”

盧平並沒有被輕易晃點,他很清楚埃爾羅伊扯虎皮做大旗的功夫,一聽這話,竟然真的跑去找麥格教授了。

埃爾羅伊笑眯眯道:“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就說我當時拿話忽悠麥格教授的這一步棋走的實在太好了。這下子不僅萊姆斯不會懷疑我們,連麥格教授都會相信我們真的只是在醞釀給萊姆斯的小驚喜。”

西里斯對此比了一個大拇指——他其實真正想要比的是中間的某個手指,這個小屁孩兒自從減肥成功之後,彷彿連智商也三級跳一樣增加,蔫壞蔫壞的。

當盧平一臉疑惑地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詹姆斯已經從被出賣的悲憤之中回過神來——說實話從小到大他的表叔就沒有不出賣他的時候,詹姆斯其實已經差不多習慣了——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寫下自己字字血淚的控訴。

盧平一進門,就拉著埃爾羅伊上上下下打量:“你剛剛沒有出去吧?”

埃爾羅伊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一下子就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那當然了,我剛剛踩著你的腳後跟跑了出去,闖到格蘭芬多院長辦公室,用昏迷咒擊倒了麥格教授,殘忍地扯下她的一把頭髮,放到複方湯劑裡面喝下去,偽裝成她的模樣欺騙了你。”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複方湯劑可是有一個小時的有效時間,更何況麥格教授才不會被學生打倒呢。

盧平也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傻了一點,但是他實在難以相信三個只會惡作劇的好友竟然能夠讓麥格教授說出讓他“愉快的期待”這樣的話,還貌似笑得很欣慰的模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詹姆斯的信件還沒有寫完,已經有一隻貓頭鷹從窗戶裡飛了進來。他現在看到貓頭鷹就感覺到心驚肉跳,連忙往床上一滾,拿被子把身體遮了起來,著重捂住了腦袋。

偏偏那個貓頭鷹就懸浮在詹姆斯的床鋪上方,埃爾羅伊見他遲遲不肯把信取下來,就自己扯著貓頭鷹的翅膀,從它嘴巴里拿下信件來:“你來看看,這是一封普通的信件,不是吼叫信。”

詹姆斯仍然趴被子裡裝死。

埃爾羅伊只能夠使出殺手鐧:“這不是你表叔寄來的嗎,上面還有法文和法國魔法部的印章呢。”

詹姆斯一下子殺氣騰騰地從被子裡翻出來,咬牙切齒道:“把信給我——”

果然這人一看不是波特夫人,氣焰一下子就囂張起來了,埃爾羅伊翻著白眼把信件遞了過去:“快看看,他肯定得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詹姆斯黑著臉把信接了過來。

他的表叔在信中哭天喊地,把自己形容成了一顆在寒風中發抖的小白菜,不得已屈服在表姐的淫威之下。

原來波特夫人一知道自己兒子給自己表弟寫信,就連夜十幾封信送往法國,一定要打聽清楚兒子找他究竟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