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的重點並不在盧平有多可憐上,反而揪著另外一點不放:“你的舍友真的是一隻狼人?”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的。畢竟還是你最先提醒我需要注意。”埃爾羅伊聳了聳肩膀。

他說的是實話,最開始就是盧修斯委婉地給他透露了一下小線索,他跟西里斯才順藤摸瓜發現盧平是狼人的。

“我也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盧修斯皺著眉頭小小地糾結了一下。

好吧,其實他早就知道盧平確確實實是狼人,事情並不是多隱秘,尤其芬里爾·格雷伯克還是黑魔王手下的得力干將,動用手上的資源稍稍一查就能得知真相。

只不過盧修斯並沒有明確跟埃爾羅伊把話說明了,他知道自己弟弟跟盧平關係好,自己要是明著說難免有挑撥離間的傾向,容易引起埃爾羅伊的反感,所以雖然心中擔心,也只是稍稍點撥了一下,讓埃爾羅伊自己多加留意。

埃爾羅伊對盧平是狼人的問題是真不怎麼在意,再次把重點扯了回來:“你還沒有告訴我,咬傷萊姆斯的人是誰呢。”

盧修斯為難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芬里爾·格雷伯克是lord手下的狼人統領,這個人十分兇狠殘暴,他想要透過製造出足夠多的狼人來征服巫師……最近這段時間我收到了訊息,他在不是月圓的日子也熱衷於進食人類的血肉。”

埃爾羅伊敏銳地感覺到這番話裡面有那麼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一挑眉梢詢問道:“食死徒跟鳳凰社衝突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一直在儘量避免鬧出人命?”他記得自己幾年前還專門問過盧修斯,盧修斯那時候說的是雙方的衝突中並沒有出現過死亡事件。

盧修斯眼波微閃,為他的敏銳感到欣慰:“沒有錯,lord並不希望因為這群狼人的存在而引起魔法界對食死徒的厭惡和抵制……他最近也在為此而感到頭疼。”

埃爾羅伊笑眯眯道:“那要是哪一天維迪決定扔掉這幫助力,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盧修斯半天沒有接話,淡淡道:“埃爾,芬里爾·格雷伯克跟其他任何狼人都不一樣,他是一個純血狼人,從生下來天生就可以在月圓之夜變身……他絕對不是你跟大布萊克以前遇到的狼人在同一水準上。”

對方把話說得斬釘截鐵的,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埃爾羅伊一看就知道事情暫時沒戲,因此一點頭:“好了,我明白了,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他正面對上的。”

盧修斯心道我能放心就怪了,想想他現在橫豎還在霍格沃茨上學,平時應該沒有機會遇到那個神經病狼人,不過自己也還需要告訴父親一聲,讓他務必看好這個臭小子。

☆、88·出主意的埃爾羅伊

埃爾羅伊的暑假生活不是那麼的愉快,阿布拉克薩斯在聽說了自己兒子竟然有跟一個骯髒狼人單挑的念頭後,盯人盯得很緊,生怕他真的跑去找狼人首領決戰,自己跟lordvoldeort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可受不了突然間沒了的刺激。

阿布拉克薩斯有時候就在發愁,要是芬里爾·格雷伯克真的把自己的兒子給咬了,不知道黑魔王究竟是會因此把狼人打入地獄,還是會為了提高自己兒子的社會地位,而大力推行狼人解放運動?

這個問題把他難倒了很長一段時間,阿布拉克薩斯為了不讓黑魔王面臨跟自己一樣的煩惱,下定主意要看好自己的小崽子,千萬別給狼人送菜去。

不過讓埃爾羅伊很欣慰的一點在於,西里斯的日子比他更不好過,他雖然逃到了波特莊園妄圖延緩死期,但是波特家的女主人可是布萊克夫人的親戚。

兩家沾親帶故的,雖然各自的立場不盡相同,但是面對偷跑來自己莊園的別人家繼承人,波特夫人還是盡職盡責地通告了布萊克夫人一聲。

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竟然跑到了死對頭格蘭芬多世家苟且偷生,沃爾布加·布萊克差一點掀翻了布萊克家祖宅的屋頂,幸虧布萊克先生死死扯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場母子相殘的慘案發生。

雖說布萊克夫人沒有真的拎著大砍刀跑到波特莊園弒子,但是也仍然把西里斯的小心肝嚇得不輕,這兩個月的暑假根本就過得心驚膽戰、日夜不寧。

如果只是這樣也還好說,只可惜布萊克夫人留給兒子的並不是一個遠在天邊虛無縹緲的必殺令,而是每天六封的吼叫信,上百隻貓頭鷹圍堵著波特莊園,隨時準備著在西里斯趴床上睡覺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地撲過去。

西里斯這麼長時間來就沒有睡一個好覺,只要他閉上眼睛超過五分鐘,就有一隻英勇的貓頭鷹衝過波特莊園的層層封鎖,把吼叫信準確無誤地投擲到他的腦袋上,而後吼叫信自動燃燒,沃爾布加·布萊克的聲音每次都讓他在噩夢中生生驚醒。

在最開始的時候,不論是詹姆斯還是盧平,大家都覺得幫助西里斯反抗家庭重壓是好朋友兼死黨義不容辭的責任。

但是在經過十多天的抗爭無果後,兩個人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紛紛拋棄了眼淚汪汪、黑眼圈更加濃重的西里斯,實在是不睡覺的日子太難熬了,他們跟西里斯湊在一塊,三個人就共同處在吼叫信的殺傷範圍內。

最後詹姆斯打著不能讓罪惡的斯萊特林毒蛇一窩端,要懂得變通保留革命的火種的旗號,義無返顧地拋棄了西里斯,投奔睡眠大神周公的懷抱。

西里斯追在屁股後面憤怒地叫囂了幾句,見這兩個人絲毫不為所動,一點都沒有跟自己同甘苦共患難的意思,只能恨恨跺腳,自己一個人跟貓頭鷹鬥智鬥勇。

埃爾羅伊覺得自己現階段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是最起碼還是有睡覺自由的,跟生活在水深火熱、失眠地獄之中的西里斯一比較,頓覺自己的小日子是那樣的美滿幸福。

在返回學校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埃爾羅伊還專門表述了一番自己的疑惑:“難道你就任由吼叫信一封封在自己面前開啟?”總要有點其他措施吧,西里斯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西里斯本人對此則表現出了濃重的怨念:“你以為我會傻乎乎地由著那張討厭的紅嘴往外吐東西?我給貓頭鷹喂喝了詹姆斯熬製失敗魔藥的死耗子,但是那幫傢伙都精怪精怪的,死了第一隻之後,就再也不肯碰我給的東西了。”

埃爾羅伊嘖嘖出聲,搖頭道:“看來那幾只貓頭鷹把你折騰得著實不輕——我就有點納悶了,難道你在連覺都不能睡的情況下,竟然還沒有回到布萊克祖宅跪地求饒?”

“哈,我像是這樣的人嗎?我還是有點骨氣的好不好。”西里斯很不高興地對著他直翻白眼,“可千萬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

他把話說得大義凌然的,但是旁邊的詹姆斯毫不猶豫地拆臺道:“其實是他覺得,從吼叫信中能夠看出來,布萊克夫人的憤怒一點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燒得更加旺盛了,他去了也是送菜,所以就沒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