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考完了試,絕大多數學生都沒有意識到這次出考題的人換了一個,不少人從考場裡出來後還在議論紛紛,說麥格教授今年網開一面,實在是太仁慈太善良了。

埃爾羅伊懷揣著真相,並沒有說出來,他看著在整個晚宴上麥格教授在學生們讚賞的目光中一直不停地打噴嚏,就一直在格蘭芬多長桌上偷笑。

西里斯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推了他一把,湊過去問道:“你抽什麼風啊?是不是考得驚天地泣鬼神,竟然高興成這樣?”

這雖然不是埃爾羅伊偷笑的緣由,但是西里斯說得話倒也不是不對的,埃爾羅伊得意萬分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還用你說,我覺得這次沒準能夠都是o——這主要取決於魔法史能夠考到多少分。”

西里斯翻了一個白眼,壓根就不想繼續搭理他了——他雖然很難相信這個平時跟自己一起光顧著調皮搗蛋的傢伙能夠在考試中獲得多好的成績,但是埃爾羅伊說話基本上沒有吹過牛,所以人家這次考試說不定真的能夠大獲成功。

西里斯憂傷到了極點,嘆氣道:“我估摸著這次可能還是要拿幾個e,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看樣子我布萊克家繼承人的好位置最終不能保了,一切都要便宜了叫雷古勒斯·布萊克的那個傻小子了。”

格蘭芬多的長桌和斯萊特林的長桌就隔了一個過道,雷古勒斯的座位離得這邊也不遠,聽了這話差點抽過去,被自己正在喝的咖啡結結實實噎住了,用手帕捂嘴咳嗽了半天,才喘勻了氣。

雷古勒斯從小就很內斂,說話也柔聲細氣的,是一個挺溫柔的男孩子,他此時聽了西里斯的話,感到十分惶恐,正猶豫著要不要走上前跟西里斯解釋一下沃爾布加·布萊克純粹就是一時的氣話,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根本就沒打算真的把西里斯逐出家門。

他剛剛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走過去,就聽見西里斯十分遺憾地嘟噥道:“沒有辦法毀掉那個該死的掛滿了家養小精靈腦袋的牆壁都毀掉了。”

雷古勒斯站起來的動作做了一半就僵硬住了,緊挨著他坐著的至交好友十分得意地把手中的留影球塞到了他手裡,慫恿道:“還愣著幹什麼,雷古勒斯,你應該做的是把這個拿給你母親看,這樣你哥哥就一定會被逐出家門了。”

停頓了一下,他表現得更加神經兮兮了,把聲音壓得很低:“他剛剛一說什麼繼承人不繼承人的,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接下來肯定是有大動作,所以早早就把留影球準備好了,結果這個傻子果然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了。”

雷古勒斯看著手中的圓球在發愣,聽到自己的好友再接再厲道:“那面牆可是你母親最喜歡的裝飾品,如果把這個給她看,我相信偉大的布萊克夫人一定肯大義滅親的。”

雷古勒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好疼,他忍不住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被詹姆斯和西里斯夾在中間的萊姆斯·盧平,心道這位格蘭芬多學長平時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在這一刻他深刻地覺得自己跟盧平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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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霍格沃茨一直以來的風格,期末考試成績在一個星期後公佈了出來,埃爾羅伊破天荒得了全部的o,位列劫道四人組之首,連盧平都比他少了一個o。

西里斯在看到成績單的時候,個人感覺如同五雷轟頂了一樣,扯著埃爾羅伊的領子一下子就火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明明跟我一樣都是在考試前兩個星期臨時抱佛腳的。”

埃爾羅伊洋洋得意,恨不能對著他搖擺一下自己屁股後面的長尾巴:“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還需要問我?當然是我們兩個智商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西里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接受這個說法,恨不能把自己的腦袋砸到牆壁裡面,扯著頭髮道:“梅林實在太不公平了,難道我註定要改姓?”

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極有可能要被逐出布萊克家,但是沒有想到旁邊的詹姆斯疑惑問道:“你被逐出家門就算了,不過從來沒有聽說過改姓的事情,我活了這麼大,只聽說過嫁人之後才會改變姓氏的說法。”

一句話說得其餘三個人都愣住了,埃爾羅伊反應最快,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倒是盧平為人厚道,看西里斯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很明顯心中各種情緒堆積到了一起,所以盧平只是選擇低頭默默勾起了唇角。

西里斯大吼了一聲,直接朝著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詹姆斯撲了過去,怨恨道:“波特,來戰!不把你弄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兩個人撲在地上滾成一團,彼此用拳頭和口水錶達著雙方誠摯的感情,盧平在旁邊看著,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搖頭道:“埃爾,你有沒有感覺到,西里斯這幾天天天把‘弄死’放在嘴邊?”

說這樣的話實在不符合西里斯一貫的作風,說上一次兩次的還好,可要是一直掛在嘴邊,盧平總是感覺到怪怪的,有種難以掩飾的違和感。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深刻了一點,即使是以埃爾羅伊聰明絕頂的大腦袋,也思索了三秒鐘,才想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沒準是被布萊克夫人給刺激了,才會格外注重‘弄死’這個詞?”

盧平聽完後感覺到萬分的欣慰,感動道:“果然還是血濃於水,雖然西里斯妄圖嫁給一個男人改變自己的姓氏,徹底擺脫布萊克家帶給他的影響,但是看這樣子,他還是對布萊克夫人的話十分放在心上的。”

正在跟詹姆斯拼命的西里斯對之投以猙獰兇狠的表情和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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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舊的一學年結束了,學校幾個不住校的教授也在準備著要離開這裡前往別的地方度假了,鄧布利多倒沒有這樣的苦惱,他這輩子就打算老死城堡了。

老校長優哉遊哉在校長室外面的走廊上遛鳥,他看到自己的鳳凰福克斯剛剛飛得好好地,突然跟上發條轉到最後卡殼了一樣,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住了,整個身體直挺挺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鄧布利多被這種情況搞得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一般來說能讓福克斯出現這麼強烈的條件反射,一般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鄧布利多眨了眨海藍色的深沉眼睛,視線往拐角處掃去,果然看到了一頭鉑金色的捲髮,埃爾羅伊探出腦袋來笑眯眯道:“鄧布利多教授,您現在有空嗎?”

鄧布利多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來找自己,不過還是維持著一如往常的和藹微笑,招招手讓他過來:“小馬爾福先生,請問你有事情嗎?”

“我想要問問您,現在有沒有辦法解決狼人在月圓變身的痛苦。”附近沒有別人,鄧布利多也是知道盧平身份的人,埃爾羅伊也就把話直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