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那只是胡亂寫出來的東西,就跟你聊天的間隙隨便畫出來的符咒一樣。”西里斯訕訕嘟噥了一句,停頓了一下,忍不住道,“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就跟談戀愛了一樣。”

“哈,說得好像你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樣的一樣。”埃爾羅伊擠了擠眉毛,怪笑道,“是不是最近春心萌動,需要我把拉文克勞級花介紹給你嗎?”

西里斯撇了撇嘴角。

————————————————————————————————————————

在埃爾羅伊有印象以來,西里斯一直都是元氣滿滿的哪怕是進入格蘭芬多之後,他在最開始有了一段時間的失落後,仍然喜笑顏開,每天都過得樂滋滋的。

然則在臨近考試的一段時間,他突然變得十分失落,連對著三位好友,都提不起吐槽的興趣來,他很傷心。

不論是對三天跟莉莉爭吵、五天跟斯內普打架的詹姆斯,還是每天抱著鏡子咯咯咯下蛋母雞一樣笑的詹姆斯,西里斯都沒跟平時一樣善意地嘲諷一下。

面對這樣的情況,盧平很頭疼,趁著西里斯被隔壁宿舍的彼得·佩迪魯叫出去的空檔,他把披著隱身衣想要溜出格蘭芬多塔樓的詹姆斯揪了回來,然後從埃爾羅伊手裡奪過了鏡子。

“都別鬧了,我們需要好好分析一下西里斯最近究竟怎麼了,總不能放任他一直這樣失落下去。”盧平一臉義正詞嚴,他有一種自己撲上去從抑鬱大魔王的手中把西里斯王子拯救出來的責任感和緊迫感。

詹姆斯愣了一下:“你是說,西里斯最近一直情緒低落?”

埃爾羅伊麵無表情道:“我前幾天才聽西里斯提到了雷古勒斯,沒準跟這個事情有關。能讓他覺得苦惱的事情真的沒有幾件。”

雖然埃爾羅伊對此有所察覺,但是他並沒有插手管,就跟西里斯不會主動追問他“嘿,夥計,最近有幾個瘋女人想要從你爸爸手裡把你教父搶過來”的尷尬問題一樣,埃爾羅伊在覺察到事情牽扯到西里斯的家人時,就果斷沒有追究。

盧平皺了一下眉:“雷古勒斯?……唔,說起來,我確實在今年的開學典禮上聽到過這個名字,因為跟西里斯一樣都姓‘布萊克’而且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我倒是注意到他了。”

“……你是說西里斯跟他的弟弟吵架了?”詹姆斯搖了搖頭,苦惱道,“我們總不能去像揍鼻涕精一樣揍西里斯的弟弟。”

“是你跟西弗勒斯過不去,可不是‘我們’。”盧平輕聲糾正了一句,想了一會兒,確認道,“埃爾,你確定這件事情跟小布萊克有關係?”

說實話,盧平覺得不太可能,雖然雷古勒斯·布萊克最終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但是他本人看起來並沒有小毒蛇的標準模樣,反而有點害羞內向,不太喜歡說話的樣子。

埃爾羅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很難說,不過他那天主動提起來雷古勒斯——嗯,雖然倒像是一時說漏嘴了,但是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可疑。”

盧平在凳子上輕輕扭動了一□體,追問道:“能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埃爾羅伊清了清嗓子:“我們在討論家庭成員問題,他說小布萊克就像是一隻羞答答的小貓,作為一隻地獄犬,西里斯覺得拿他很沒有辦法,兩個人是貓唇不對狗嘴,一見面就吵架。”

盧平為這個精確的比喻震驚了半分鐘,才低聲道:“如果西里斯把這樣的話跟小布拉克說了,我一點也不懷疑他們會當眾吵起來。”

埃爾羅伊不甚在意地聳了一下肩膀:“其實,他們兩個吵架是很經常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都是西里斯在吼,小布萊克在聽——雖然我覺得他是在走神,但是確實是擺出了一幅在聽的樣子。”

這樣子就有點難辦了,盧平沒想到兄弟倆的關係竟然這樣不好,試探性問道:“埃爾,我無意冒犯,但是想要問一句——呃,你知道的,因為西里斯的家庭情況跟你家的很像。”

“我明白的,你有話直說就行。”埃爾羅伊點頭表示自己確實不會因此而覺得被冒犯了。

盧平指了指他隨手丟在床頭的雙面鏡:“能告訴我你跟大馬爾福保持良好關係的秘訣嗎?”類似的情況,應該對西里斯有所幫助才對。

埃爾羅伊想了半天,捧著臉道:“我覺得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西里斯的弟弟不如我可愛。”

盧平張大嘴巴看了他足足有五分鐘,然後果斷無比下命令道:“我以這次行動組長的身份下令,埃爾羅伊·馬爾福被驅逐出‘拯救西里斯行動小組’了。”

☆、72·送禮物的埃爾羅伊

西里斯面無表情從外面回來,看到的正好是埃爾羅伊泰山壓頂坐在盧平肚子上的兇殘謀殺現場,他嚇了一大跳,旋即秉承著“好朋友,一輩子”的崇高思想,嗷嗷嚎叫著衝了上去。

他一屁股坐到了盧平胸膛上,順帶著卡住了好友的脖子,死命搖晃著,趁機表白忠心:“船長,大副隨時準備著為您效勞!”他是真的受夠了該死的水手職位了。

盧平被壓得直哼唧,朝天翻了幾個白眼,在這生死時速的時刻,充分認識了什麼叫做好心沒好報,什麼叫做好心當成驢肝肺,什麼叫做好基友不如豬。

詹姆斯一聽就不樂意了,叫嚷道:“不帶你們這麼欺負萊姆斯的,看把人家壓成什麼樣子了?”

當然,說這句話只是為了鋪墊,還不帶盧平眼淚汪汪看過來表示感謝,詹姆斯就已經迫不及待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而且大副也是我的,西里斯你別隨便更改!有本事單挑,你太囂張了。”

盧平默默扭頭重新看向天花板,他在心中發誓,如果自己三生有幸能夠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長出第三隻手,第二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伸手掐死這三個人。

幸虧埃爾羅伊跟西里斯也就是鬧一下,並沒有真的殘害同胞的意思,很快就跳了起來,順帶著把瀕死狀態的盧平給拉了起來。

盧平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被壓得著實不輕,翻著白眼不想搭理他們,尤其是不想搭理西里斯,這個壞人連青紅皂白都不問,直接就撲過來幫著埃爾羅伊欺負他,虧自己剛才還這麼盡心盡力想著幫他調整心情,你看看現在這個壞人笑得忒壞,哪裡還有一丁點低落的粉紫色少年情緒。

西里斯一點也沒有自己被人嫌棄鄙夷了的自覺,這人還挺來勁兒的,對他倆為什麼會互掐很感興趣,探頭探腦問道:“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你們這是玩什麼呢?”

盧平憋了一肚子的氣,又翻了個白眼,也不想搭理他,又不好意思把話直接說,問你這幾天發啥愁呢,撇開頭打算走人。

埃爾羅伊卻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很自然就開口道:“萊姆斯擔心你,說你這幾天沒精神,然後還殘忍地把我驅逐出了幫助你的隊伍行列——這個□□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