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向都是萬聖節前後。”西里斯假笑著擺弄著脖子上的金紅色圍脖，“要去看看嗎？納西莎和盧修斯都要上場。”這倆可是斯萊特林有名的夫妻搭檔，半數英國貴族都覺得倆人最終肯定是要共結連理的。

埃爾羅伊看向旁邊的銀綠色長桌，盧修斯正定定看著他，見他轉過頭來，灰藍色的眼睛中驚喜在閃閃爍爍。

他舉起盛著蘇打水的酒杯，對著弟弟致意了一下，比了一個含糊的口型：“記得要去看我比賽。”

埃爾羅伊於是扭頭對著西里斯十分肯定地點頭：“去，當然要去！我還要給盧克加油呢。”

在找出來究竟是誰想要害他和西里斯之後，埃爾羅伊轉頭就告訴了對此一直高度關注的盧修斯，他估摸著，看盧修斯的表現，八成是打算在賽場上幫自己光明正大把場子找回來。

兩人把餐具丟下，扯著餐巾擦了擦嘴巴，跳下椅子跟隨大部隊走向魁地奇球場，還沒走出禮堂就被人叫住了。

“埃爾，”盧修斯穿著斯萊特林魁地奇隊服，手中捏著體型流暢的掃帚狂風十三——半個月前阿布拉克薩斯剛剛買來送給兒子的最新產品——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能借一步說話嗎？”

這話擺明是為了拋開西里斯，盧修斯跟這位布萊克家繼承人的關係並不好，說相看兩厭一點也不誇張，當著埃爾羅伊的面才勉強達到不會立刻吵起來或者揮舞魔杖互毆的地步。

西里斯聽了之後無聲冷笑了一下，為了不讓好友為難，主動退了一步道：“我去找詹姆斯他們，魁地奇球場上見。”

埃爾羅伊跟他碰了碰拳頭，跟著盧修斯逆著人流走，穿過大禮堂，在無人的拐角處站定：“盧克，有什麼事情嗎？”

“動手的是丹尼斯萬尼？”盧修斯確認了一下，見弟弟乖乖點頭，冰冷的神情略有緩和，“埃爾，你的手段太溫和了，這種人就算因為在學校中不好真的弄死他，也不該讓他這麼好過。”

埃爾羅伊並沒有接話，雖然他覺得在對方第二天比賽的大前提下，讓萬尼跑了一個星期的廁所已經足夠讓他消氣了，但是在盧修斯眼中，這隻能夠算是小懲罰。

盧修斯彎腰幫他整理好塞得亂糟糟的圍巾，雖然那金紅色的顏色讓鉑金小貴族嘴角有些抽搐，並且恨不能摔地上踩得稀巴爛。

不過這點小小的不適被他低頭掩飾住了，盧修斯若無其事繼續道：“埃爾，等會兒的時候好好看我的表現，哥哥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可是我想自己解決。”埃爾羅伊嘟了嘟嘴巴，最近越發瘦下來的臉頰和腮幫子讓他的這個習慣動作不如以前來得可愛了。

盧修斯哀怨萬分，忍不住舊事重提：“都說了讓你每天多吃點多吃點，怎麼還是瘦了這麼多？”他抬手輕飄飄捏了一把，黯然道，“果然沒有以前手感好了。”

“別動丹尼斯萬尼，把他讓給我好不好。”埃爾羅伊趁機拉住了他的手，“正好丟給我練手。”好不容易遇到了這麼有趣的玩具，他怎麼捨得讓盧修斯玩殘廢了。

“乖，這次哥哥給你做示範，下次讓你自己來好不好？”盧修斯矜持地思索了一下，“我都已經跟同伴們商量好了，不好臨時改變主意。”

埃爾羅伊並沒有讓他為難，乖乖點頭：“那也好——先說好，不準真弄死了，我還要留著解悶呢。”

盧修斯一下子就笑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弟弟的額頭，再次感覺到埃爾羅伊是真瘦了，捂著胸口緊皺眉頭忍痛道：“我得給父親寫封信，讓他督促你好好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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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魁地奇球賽只能夠用慘烈來形容，丹尼斯萬尼本來就因為連日來的瀉肚子掏空了身體，虛弱得要死，在球場上更是被除了守門員外的六個斯萊特林魁地奇院隊成員追著到處跑。

丹尼斯萬尼就納悶了，作為一名光榮的找球手，就算離著比賽中心再遠，他也仍然被對方追求手扔過來的鬼飛球砸得滿頭包，直到他最後不得已龜縮在斯萊特林球門附近，為了防止一球扔進自家球門烏龍事件發生的小蛇們才不再摁著他狠揍。

斯萊特林追求手開始專心拋接球贏分，丹尼斯萬尼抓著飛天掃帚的柄部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驚恐萬分地看到兩個蛇院擊球手一左一右包夾上來。

“不……”他只來得及虛弱地發出一聲驚呼，就感覺一陣烈風順著臉頰擦過去，鼻頭痠疼一片，熱乎乎的鼻血順著往下流——盧修斯揮舞的擊球棒下落的目標不是遊走球，而是他的鼻樑。

“哦，馬爾福今天又發揮失常了，”使用聲音洪亮咒語講解比賽的解說員正好是拉布斯坦萊斯特蘭奇，他臉上帶著虛假的不悅和氣惱，“他的擊球點跟遊走球差了兩厘米，竟然不小心撞到了萬尼的臭鼻子——真可惜，那柄雕刻了堅固咒的擊球棒還是神秘人給他入選校隊的禮物——”

在霍格沃茨球場上直接談論黑魔王貌似有點不太對，萊斯特蘭奇並沒有介意麥格看過來的目光，卻在斯拉格霍恩的苦笑中只能不甘心地放過了這個話題：“嗯，不管怎麼說，雖然不是故意的——當然不是故意的，馬爾福攻擊到了對方，這是犯規的，斯萊特林球隊減二十分。”

盧修斯的目光在比分牌上掃過，自己已經廢掉了對方的找球手，而斯萊特林球隊現在領先格蘭芬多六十分——聯想到雙方深刻的樑子，他很難不為之動心。

“盧修斯！”納西莎輕輕叫了一聲，示意他千萬不能真的再掄棒槌一樣照著萬尼的鼻子再來三下，不然瞎子也能看出不對來，惡意攻擊對手是要面臨禁賽懲罰的。

盧修斯一揚下巴表示自己心中有數，而另一邊，嘶嚎著憤怒無比的幾個格蘭芬多球員也衝了過來，盧修斯對著他們輕蔑地笑了一下，甩了甩擊球棒上的血跡，沒有絲毫猶豫，抬高掃帚升上天空。

“那個該死的、卑鄙的白鼬！”格蘭芬多隊長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萬尼，“哥們，沒事兒吧你？用不用換人？”

第一句話是氣惱，第二句話是擔心，第三句話卻帶著些許躊躇，他們缺少找球手替補隊員，不然也不會讓萬尼帶病參加比賽了。

丹尼斯萬尼搖了搖頭：“我、我沒事兒……”一句話還沒說完，球場上掀起了大片的歡呼聲——他當然知道這些來自斯萊特林的歡呼不是因為自己足夠堅強，而是對方趁著幾個球員來看他的情況，而打進了鬼飛球。

隊長憤恨地嘟噥了一聲，來不及說別的，趕忙指揮聚攏在一塊的對手四散防守，他是追球手，不知道斯萊特林球隊今天怎麼這樣興奮，導致己方一上來就被壓制了。

萬尼感覺眼前一陣陣發暈，他看到好幾個斯萊特林隊員不懷好意地操縱著掃帚在他身邊駛過——幸虧沒有發動第二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