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羅伊把糕點渣滓從床上掃到地上，目光有點發陰：“盧克告訴我，在我們上課之前，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最後一波接觸到了掃帚。”

“什麼？”詹姆斯和西里斯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兩人齊齊驚呼了一聲，不過接下來他們的反應則截然不同，西里斯冷笑了一下，詹姆斯卻頗有幾分不可置信。

埃爾羅伊舔了舔手指，遺憾地感覺到舌尖上的甜味消散了，他左右看了看，紅眼睛中閃爍出無盡的光輝，仿若兩千瓦霓虹燈在拼命浪費電力資源：“說真的，我覺得聽有可能的，他們誰都不知道你們倆會飛得這麼高，而我們打賭要看誰能在飛行課上拔得頭籌是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

他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道：“也就是說，對方聽到了他們的話，因此想要搞個不大不小的惡作劇懲治一下不聽話的低年級生，估摸著格蘭芬多高年級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西里斯立刻明白了發小的意思：“所以，我們只要明天注意觀察那幾個院隊成員，看誰有反常舉動，就能知道是哪一個或者哪幾個動的手腳了？”

“魁地奇隊裡絕大多數都是五六年級的學生，我覺得其餘幾個三四年級學生也不一定有這個膽量，可是高年級學生的位置離我們實在太遠了點，不容易觀察。”詹姆斯摸著額頭提出了問題。

“這個好辦，”埃爾羅伊抖了抖手，他點下了蛇類召喚技能，看著在食指指尖上纏繞著的淡青色小蛇，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如果有需要，霍格沃茨所有的蛇類都能夠聽從我的調遣。”

西里斯布萊克昂著腦袋與有榮焉：“咱們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小苦力了。”不論是在闖禍被禁足後馬爾福莊園挖地洞出逃，還是在莊園裡補陷阱惡整家養小精靈貝克，這些任勞任怨的小蛇都將前赴後繼、死而後已的精神發揮到極致。

詹姆斯波特抖動了一下嘴角，他的麵皮略有些發青，似乎在猶豫究竟要揪著誰的頭髮嘶聲尖叫：“呃，原來如此……”

他乾巴巴補充：“我才想起來，原來埃爾是一個蛇佬腔……”傳說中邪惡的、陰鬱的、該死的蛇佬腔？他的雙手無意識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一瞬間在心中淚流滿面。

☆、35·惡整人的埃爾羅伊

第二天早飯時間,詹姆斯·波特捂著自己碎成渣的三觀面如土色地直面前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他的心中百味陳雜,說不清是喜是悲。

他跟西里斯把埃爾羅伊過於龐大的身體夾在中間,後者手指上卷著三條小指粗細的小蛇,一邊往嘴巴里塞著蛋卷，一邊時不時低下頭去,跟那三隻小蛇小聲嘟噥著什麼，用的正是陰森低沉的蛇佬腔。

“怎麼樣，有訊息了嗎？”詹姆斯覺得很緊張,也覺得很刺激，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格蘭芬多餐桌上看人用蛇佬腔操控蛇類。

埃爾羅伊舔了舔嘴角上的糖粒，輕輕摸了摸一條小蛇的腦袋：“不要著急，小傢伙們正在努力。”

詹姆斯看起來快要被他粘掉牙的稱呼搞吐了：“你就不能換一種稱呼嗎？算我求你了。”受他爹的教育，他對蛇類沒有丁點好感。

埃爾羅伊頗為不滿地看著他：“詹姆斯，我從來不對自己朋友在飼養寵物上的個人愛好發表看法，哪怕你在宿舍裡飼養獅子，我也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我倒是想養，你同意不管用，關鍵是麥格教授又要發瘋。”詹姆斯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這個壞人，一句話說得他好想真的養一隻大獅子耀武揚威天天騎著上學校。

“我們早就應該跟學校提出抗議了，憑什麼學生的寵物只能夠在無趣的貓、貓頭鷹還有蟾蜍上選擇？我們值得更好的！”西里斯在麵包上塗抹著果醬，“我們理所應當該循序漸進，先說服校長同意飼養狼狗，慢慢發展成飼養獨角獸，再發展成飼養芬克斯，最後就是火龍。”

矜持地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所以這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一切都需要循序漸進，徐徐圖之一一像那些竟然想要直接把騎龍上學列入學校章程的傢伙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他說這話理所當然是為了嘲諷一下盧修斯妄圖把養龍合法化努力的第九次慘烈失敗，所以聲音抬得略有些高。

一一雖然他確實成功收穫了盧修斯從斯萊特林長桌上投射過來的冷淡目光，卻被詹姆斯扯了扯袖子。

“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開嘲諷開得正爽的西里斯疑惑地看著他。

詹姆斯欲言又止，嘴唇輕輕蠕動卻半天沒有出聲。

埃爾羅伊幫他接上了想說的話：“在你把霍格渥茨校長比喻成被溫水煮的青蛙的時候，確實不應當把音量抬得太高。”

西里斯愣了一下，抬眼看過去，教授席上的老校長溫和地笑了一下，正對著他舉杯致意，而麥格教授目光嚴厲，裡面滿是不贊同。

雖然他的本意並不是嘲諷霍格沃茨校長，但是鄧布利多的膝蓋仍然中了一箭。西里斯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把腦袋埋進餐桌上的義大利麵裡面，好半天才訕訕抬起頭來，裝模作樣繼續抹面包醬。

“你看，鄧不利多脾氣多好，這樣都不生氣，我就說他是一個好人。”詹姆斯趁機道，妄圖灌輸“鄧布利多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最高思想準則，“你看，要是這句話對著黑魔頭說了，你現在早沒命了。”

西里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倒不是因為覺得鄧不利多聖母光環普照大地，而是因為詹姆斯跟他一樣也做了傻事兒，小肚雞腸的黑魔頭的教子就在旁邊聽著呢，傻孩子竟然還說黑魔王壞話。

埃爾羅伊全當沒有聽見，他頂著盧修斯哀怨的目光，把吃到一半的第三顆蛋撻放回了盤子裡：“小寶貝有訊息傳回來了。”

這句話成功把他兩位好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詹姆斯連聲問道：“是誰，是誰？”王八羔子敢搞這樣的小動作，看他不弄死那個暗中使壞的傢伙。

埃爾羅伊深深看了他一眼：“丹尼斯·萬尼。”今年的魁地奇隊副隊長，如果不出大失誤，就鐵定是明年的正隊長，多少也算是霍格沃茨的風雲人物。

詹姆斯聽得一愣，頗感棘手：“這麼說，是萬尼看我們不順眼了？”話語中頗為不信，萬尼對他相當不錯，還很想邀請他明年加入魁地奇球隊，怎麼會一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

“唔，應該說是看我們不順眼。”西里斯哼了一聲，“只是他可能沒想到會牽連到你。”這句話暗含著些許試探，西里斯說話的時候把目光移向旁邊，緊緊盯著詹姆斯的表情。

後者又愣了一下，義憤填膺地一拍桌子：“怎麼這樣啊，跟你們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太過分了，我們要想辦法把場子找回來！”

見他這樣夠義氣，西里斯的目光柔和了下來，笑容也顯得更為真心了：“那當然，我們可是一夥的一一可是詹姆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得罪了萬尼，明年你怎麼加入魁地奇球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