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淵戰場

作品:《闌珊處莫回首

安然走進萬古禁地,看著在混沌中依舊熠熠生輝的萬古二字。千萬年過去,儘管萬古大帝都已換了幾波,可這萬古樓依舊如初。

萬古樓內,今時今日的八尊帝座除了雲遊在外,不知所蹤的蓮華大帝都聚在此處。

靈皇大帝皺眉問道“近日深淵戰場傳來訊息,說是有異動生,負責鎮守的武帝實力有限,拿不定主意,諸位怎麼看?”

靈皇大帝乃是一名四十上下的虯鬚男子,周身龍虎之氣若隱若現,五官正氣,皺起眉來頗有幾分憂國憂民之像。

然而事實上,這離恨天又有幾個真正以天下為己任的聖賢呢,不觸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又有誰願意多管閒事?萬古樓內一陣久久的靜默,無人作答。

“我去走一趟吧。”

眾人轉頭齊齊看去,安然正斜倚在寬大的帝座上,手裡把玩著兩顆紫色琉璃珠,平靜得剛剛的話不是從她口中而出一樣。

但一直暗暗注意著她的容潯卻知道就是她說的。雖不知為何,他還是緊跟著說道“既如此,本帝也去看看吧。”

安然並非什麼熱心積極的大好人,只是碰巧無人出聲,她又突然想去看看那個太初大帝當年匆忙趕去,繼而忽視了她的深淵戰場,才主動請纓的,沒想到容潯也要跟著去。

安然秀眉一皺,話已出口,再反悔就不好看了。

深淵戰場

這裡連天空都是灰色的,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空氣裡充斥著天地間的至汙至濁之氣,隨處可見的空間裂縫密佈整個空間。

安然剛到這片土地上,一陣腥風吹來,激的她立刻掩鼻閉氣。容潯看著她古怪的表情笑出了聲,被她一瞪,立刻安生了。

一路走過,路上只廖廖幾隻低階的深淵魔物,除了東南方向有些特殊,倒也沒什麼其他異常。這種魔物自深淵戰場土生土長,皮糙肉厚,智力低下,殺之不盡,經常被各族用來歷練子弟。

安然和容潯加快度,一路無話,來到混沌大世界在深淵戰場設定的安全區,駐守的武帝已經率眾恭候了。

“吾等恭迎帝座親臨,帝座長樂無極。”

“不必多禮,起來回話吧。”容潯見安然不動聲色,先行回道。

“是,謝帝座聖恩。”眾人起身分立兩旁,迎安然和容潯坐於主位。

安然掃了一眼眾人,用她慣有的清冷語調,很有一番大帝威嚴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長話短說。”

武帝出列,神情凝重,回答道“啟稟兩位陛下,這要從十年前說起了。

當時屢有修士離奇失蹤,就連高階領主也意外死亡,晚輩曾多次派人探查過,但並無異常。

因為深淵戰場的死亡率本就遠高於其它地方,所以晚輩以為只是偶然情況,就沒太放在心上。但自半年前起,修士開始大量失蹤,而高階深淵魔族也不見蹤跡。

後來有人現東南方向的死亡谷魔氣翻湧,有大量深淵魔族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我們派去查的一位帝君,兩名虛君也全部折了進去,後來晚輩親自潛進死亡谷,竟然看到,看到……”

武帝臉上全是驚懼,似乎有陷入了那段恐怖回憶,連話都說不完整。

容潯不由好奇,究竟什麼東西竟能把一尊單字封號的大帝嚇得面無人色。

見安然施了清心咒之後武帝從幻境中清醒過來。他問道“看到什麼?”

武帝心有餘悸地回道“是一具青銅空棺。”

“嗯?空棺有何好怕的,可是有其他東西?”

武帝苦笑著解釋道“帝座有所不知,這空棺被放在一個方圓萬丈的祭壇之上,晚輩過去時祭壇周圍有七八個與我同階的深淵魔族,還有不下數十名高階帝君,他們當時正在施法獻祭。數以百萬的修士和魔族被不斷投入空棺中吸乾精氣血肉,最後那棺中出現了一張看不清五官的猙獰巨臉。

我一出現就被那東西現了,若非他們當時正處在關鍵時刻,晚輩也就交代在那兒了,饒是如此也留了隱患。

那魔物似乎知道了我們在這裡的力量,近來愈囂張,大肆擄掠修士,晚輩實在無力抵抗,才只能求助長老會。”

“噢?猙獰巨臉,難道是?”容潯和安然對視了一眼,眼裡同時出現一抹凝重。

這混沌大世界在誕生之初並不像現在這樣穩定,那時混沌本土力量薄弱,宇宙異族把混沌圈作供養血食之地,不停入侵殺戮吞噬混沌生靈,在各個空間節點建立駐地方便擄掠進食,弄得整個大世界跟破了洞的篩子似的。

直到多年後混沌大世界的規則逐漸完善,空間壁壘加厚,又出現了能與異族領一戰的萬古大帝與傳說中的太虛大能,把異族驅逐的驅逐,封印的封印,才有了後來的混沌大世界。

由於這段歷史太過屈辱,就被從後世的《混沌演史》中刪去,而當時經歷過這段歷史的又都已在漫長的歲月中身歸自然。如今僅有進入萬古樓長老會的至尊大帝才知道這段往事,用來警醒異族的再次入侵。

若說與九幽之間的爭鬥屬於與鄰國的紛爭,那這些宇宙異族就是生靈公敵了,因為他們誕生於宇宙至邪至濁之地,世間所有生靈在他們看來都是食物。

而深淵戰場就是當時宇宙異族中鬼面族的臨時駐地,由於當時的混沌先賢力量在戰鬥中耗盡,不久將要身隕,無法徹底毀滅鬼面領,就把它封印在此。

那些深淵魔族就是靠吸食鬼面餘族洩露出的魔氣誕生的。說是魔,但是其實與混沌本土的魔族除了外形並無相近之處。

本以為這鬼面領經過這麼多年的封印削弱,不死也重傷了,沒想到又開始作妖了。這鬼面族的戰力就算在宇宙異族中也能排進前三的,看來這次要麻煩了。

“你怎麼看?”安然問道,這還是她來此後與容潯說的第一句話。

“聽武帝所言這鬼面領還在恢復期,我一人去看看就行了,你在此駐鎮吧。若有意外,我再通知你不遲。”

容潯知道這次只怕要有場苦戰了,可要讓安然與他同去又實在不放心,倒不如讓她留在此處。

安然冷笑,“怎麼,瞧不起本帝不成?本帝是去是留還由不到你青源帝座替我做主。”明知道他的意思,可要安然用他的生命危險來獨自偷安她做不到。

容潯無奈,“清寒,就聽我這一次,等我回來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什麼都答應,也包括以後再不糾纏本帝?”安然看著他反問道。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你想都別想!”容潯立刻反駁,知道中了她的激將法,又說道“清寒,鬼面族不是好應付的,你聽話,留在這兒等我回來,嗯?”

安然嗤笑一聲,“既然不可能你還多說什麼?還有,本帝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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