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望海崖。

這裡是一個很不錯的觀海的地方，看海浪波濤，看雲捲雲舒，總能讓人煩雜的心情平靜下來。

海平面如同一條細線，海風吹動衣角，讓人心醉。

此刻，在這旅遊季裡，這裡卻只有一個人。

白飛雲靜靜的站在這裡，看著遠方的大海。他在等人，一段情，終結於此。但羈絆還在，這次來，目的便是斬掉這絲羈絆。

一個白衣姑娘緩步而來，就像一朵淡淡的優曇花，孤獨而又寧靜。沒有了以往的輕靈，沒有了以往的歡快。

“你來了？”

白飛雲沒有回頭。

“我來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那麼多遊客被拒之門外，你特意包了這個景點麼？”女孩輕聲問道。

白飛雲道“這些，重要麼？”

“不重要嗎？”女孩問道。

“我若需要，我可以包下任何一個地方，包括米國的白宮。”白飛雲道。

女孩嘆道“現在的你，變了很多，越來越冷，越來越陌生了。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到底做了什麼，成為了多有權勢的人。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白飛雲了。當然，我也不是以前的楊欣雨了，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改變。沒有人可以回到以前，做回以前的自己。”

“雖然回不去了，但此刻的你心裡還有留戀，你在壓抑，我感受的到。欣雨，坐下說吧。”白飛雲道。

欣雨席地而坐，也不管白裙會不會髒。

白飛雲又道“如果你不想這麼壓抑情感，我可以將你的記憶抹去。”

“記憶是人最深刻的東西，留到老的時候，用來回憶。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抹去記憶，但我不想抹去，我的記憶，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你知道的，我很念舊。”女孩道。

白飛雲點點頭“嗯，也好。你想不想聽一聽我這些年裡的經歷？”

“我確實有些好奇！”女孩笑道。

“你離開後，我得了一座塔，一座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寶塔，這座塔並不大，但卻極為神異，可以帶我去往很多世界，諸天萬界，任我穿梭。”白飛雲輕聲說道。

女孩點點頭“就像你以前看的那些小說裡面寫的那種神器吧？雖然你說的很玄，就像故事一樣，但我相信。然後呢？”

“然後，我去了海賊王的世界，見過路飛，見過索隆，還有你喜歡的羅賓。我在天龍八部裡和慕容博打過，也和喬峰喝過酒，在杏子林裡看丐幫開會，去擂鼓山見過無崖子，也去過靈鷲宮見巫行雲，還和李秋水一戰；又在神鵰裡的大勝關看郭靖開英雄大會，和金輪法王有過交手，去了獨孤求敗的劍冢。在風雲中看聶人王和斷帥大戰......在五指山下見過孫悟空，他已經沒有了在花果山時鬧騰，去過天庭參加蟠桃大會......”

白飛雲緩緩道來，旁邊的女孩靜靜的聽著，雙目亮晶晶，極有神采。

待到白飛雲說完，女孩有些羨慕的說道“看來，這些年裡你經歷了很多，這樣的經歷，應該很精彩吧？各種熟悉的人物出現在面前，是不是很棒？不過，有那麼多的時間嗎？”

“那些世界的時間和這邊並不一樣，這邊一天，其他可能是一年吧！不過，第一次見到那些電視和小說裡才出現的人物，確實感覺很怪，那種感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沒有見偶像的那種激動，但卻又覺得很真實，很新鮮，很有意思。”白飛雲道。

女孩笑道“這麼說來，你現在應該也是神了吧？活了這麼久，我算了一下，你在其他世界裡恐怕都活幾千年了。現在的我，是不是該叫你老怪物呢？”

“老怪物到不至於，不過活的時間，也不只是幾千年。我在另一個世界借了寶貝，可以改動時間。十幾萬年也有了，不過我卻不能算老怪物！呵呵，真要成老怪物了，此刻也就不可能坐在這裡了。”白飛雲笑了笑。

女孩掩嘴笑道“我也這麼覺得，你要是老怪物，肯定不會再來找我聊天了。不過，時間過得這麼久，性格肯定會改變許多。難怪上次我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陌生了好多。”

“呵呵，就像你說的，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時間久了，自然也會有變化的。至少，思考問題的方式更遵從叢林法則。我不喜歡殺人，但這些年來，死在我手裡的人也有不少。這次宇宙大爆炸，也是我與人大戰。這份業力，恐怕也得有一小半落在我頭上。”白飛雲道。

女孩驚駭問道“宇宙大爆炸我也有聽說，很多專家都說是末日劫，竟然是人為的？神有這麼厲害嗎？”

“有，只要我想，這顆星球可以在下一秒化作飛灰。”白飛雲道。

女孩很認真的點點頭“看來，你真的很厲害啊，難怪外面那麼多人對我也那麼尊敬，原來他們是怕你。”

“不是怕我，或許也有怕吧，不過更多的應該是因為他們學的道法很多都是我傳下去的。呵呵，不說這些了，說的好像我在賣瓜，自賣自誇的厲害。”白飛雲莞爾一笑。

女孩又掩嘴一笑，隨即說道“你又不是王婆，賣什麼瓜。”

“呵呵，難免有炫耀的嫌疑！”白飛雲道。

女孩笑道“我不覺得，我想，這些秘密憋在心裡很久，一直找不到人訴說，也很辛苦吧？所以，你就選擇了我這個觀眾。”

“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白飛雲笑道。

“活這麼久，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女孩突然問道。

白飛雲搖搖頭“已經習慣了，沒什麼無聊不無聊的。更多的，是想要活下去吧。和凡人不同，在修仙界中，在仙界中，甚至在諸天萬界中，更講究的是叢林法則，是拳頭大就是真理。所以，不想死，就必須奮力，走向新的高度，才能不會被人主宰命運。”

“那看來，你這些年的經歷雖然精彩，但也確實很不容易。”女孩咬著嘴唇說道。

白飛雲點點頭“嗯，很不容易。不過，哪個人活著又容易？”

沉默半晌，女孩說道“很久沒聽你唱歌了，給我唱燕歸巢吧！記得以前，你很喜歡唱這歌。”

“雨後江岸天破曉，老舟新客知多少......銜春的燕想歸巢，沿途的景，牽掛的人......飲一盞歲月留香，唱一曲往事飛揚......別來無恙，你在心上。”白飛雲輕聲唱著，一段情緒飄向遠方，很遠很遠的遠方，遠到再也去不了。

這歌很久沒唱了，或者說，白飛雲很久沒唱過歌了。但這次唱來，依舊很好聽。

唱到一半，女孩已經起身，緩緩往來路走去。沒有聲響，只有兩行清淚。她知道，這是最後的道別，她太瞭解白飛雲的性格！就像白飛雲瞭解她是一樣的。她不會想成為仙人，她最大的想法，便是平平淡淡的活一輩子，不需要精彩，只需要溫暖。

但，已經回不去了，很久之前就已經回不去了！

現在，更是仙凡有別！

一歌，最後做個道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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