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心肝都在淅瀝瀝流血，尤其在看到那個啤酒杯一樣大的咖啡壺時就更難受了，小茂抽噎了一聲：&ldo;小智，你好狠的心。&rdo;

&ldo;我喝咖啡都是一個味，藍山不藍山的，還不如白開水好喝。&rdo;小智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見他悲痛欲絕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緊張道，&ldo;是不是真的這麼稀罕？很難弄到？&rdo;

這句話一問出來，小茂愣了一下，立刻就恢復了正常：&ldo;哦，那倒不是，就是挺貴的，我喝著覺得很愧疚。&rdo;

貴是真貴，卻真不難弄到，他喝的全都是從超夢那裡打劫來的‐‐超夢對此表示十分憤怒，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從火箭隊總部坂木老大私人珍藏裡順來的，怎麼到頭來都便宜了這個臭小子。

小茂摟著小智碰碰嘴唇，果然是他的好戀人，一句話就撫平了他所有的傷痛。

咖啡煮好後，小智輕手輕腳端了過來，小茂已經開始在電腦上噼裡啪啦打字，時不時還要在資料庫裡查詢資料。

小智很懂事地把咖啡放在他手能夠得著的地方，一言不發地走開了。現在都快十點了，已經接近他平日正常睡覺的時間，小智眨了眨發酸發澀的眼睛，捂著嘴巴儘量放低聲音打了一個哈欠。

&ldo;困了就去睡。&rdo;小茂立刻開口，&ldo;今天挺順利的，沒再卡思路，估計也就兩個小時就能完。&rdo;十二點對他來說算是正常的睡眠時間。

小智抿了一下唇角：&ldo;不用，說好了陪著你的。&rdo;他捏著鼻子灌了兩大杯咖啡，開啟電視機關掉聲音，開始看今年的石英聯盟比賽重播。

小茂輸完一段內容，側頭看了一眼他在幹什麼，一下子就笑了：&ldo;是半決賽還是決賽？&rdo;

&ldo;決賽的。&rdo;小智悶悶答道，&ldo;當年你就沒有參加石英大會，明明已經獲得了那麼多徽章，我到現在還覺得很遺憾。&rdo;

&ldo;啊，是有這麼回事兒。&rdo;小茂回想了一下，他記得當初因為接收了聯盟的秘密任務，去常磐市戳記坂木超夢一對母子，一直到他被超夢抓走也沒有得到吝嗇鬼坂木頒發的常磐徽章，算起來他那一年其實也只得了七個道館徽章。

不過他還額外參加了一次小精靈聯盟鑑定考，得到了鑑定考徽章，算來足夠有資格參加當年的石英聯盟，只不過再屌的人品都敵不過犯二的超神獸，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對此小茂現在已經完全看開了，這麼多年過去，他人生中唯一算得上遺憾的就只有這個了，現在想想，反而別有一番風味：&ldo;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當時真把我氣得不輕。&rdo;

&ldo;你還騙我是去看鯉魚王狂潮了呢。&rdo;小智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立刻就催促道，&ldo;別說了，快寫吧，寫完早點休息。&rdo;明天還要趕飛機，肯定很累的。

小茂點點頭，沒再跟他閒聊，偶爾在敲鍵盤的間隙扭頭看過去，小智蜷縮在電視機旁邊，一邊看重播一邊微笑，透過電視螢幕散發出來的光芒，他整個人都顯得亮晶晶的。

倆人都是二十五歲的老男人了，從十歲到如今，雖然中間也有磕磕絆絆，卻也一路相扶相攜著走過來。

小茂關了電腦站起身，繞到沙發那邊，發現小智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卻一邊掐著自己一邊努力保持清醒。

&ldo;謝謝你陪著我到現在。&rdo;小茂心中一動，彎下腰把他抱了起來，一語雙關道。

&ldo;啊，你終於寫完了？&rdo;小智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ldo;總算是完了，太好了，脫衣服睡覺。&rdo;

一句話說出來啥氣氛都沒了，小茂笑了一下，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真的很謝謝你一直陪我到現在，十五年不是三個字，而是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