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夜空中突然飄起小雨，燈光透過雨水開始換撒，給法蘭西球場增添一股悲壯迷離的色彩。

眼看皮亞尼奇跪在點球點泣不成聲，王憷走過去連拉帶拽把他帶回隊友身邊。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一腳踢飛冠軍不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強如馬德拉少年，在他24歲那個莫斯科雨夜，踢飛點球以後也是哭的像個孩子，更別說16歲的皮亞尼奇。

這個時候王憷自己心裡都很亂。

一邊擔心丟了冠軍，一邊又怕皮亞尼奇被球迷苛責。

時隔19年梅斯才有機會重新回到法國杯決賽，這個時間足以讓韶華變白，新生的球迷可能都沒見證過上次決賽，這座城市對於冠軍的渴望遠其他人想象，如果今天真的輸給波爾多，皮亞尼奇未來的處境一定不好過，可不是所有球迷都很理智的……

“朱迪斯來到了點球點，只要他把球送進球門，波爾多就能暫時取得領先。”

“梅斯門將蘭德里·波尼菲今天表現相當出色，正是他敢接低擋讓梅斯進入了點球大戰，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延續剛才的神奇，再次拯救梅斯？”

“我還是希望他為我們帶回懸念……哦，不！！！！！！”

“弗蘭克·朱迪斯進球了，3輪點球以後波爾多以3:2暫時領先。”

弗蘭克·朱迪斯的假動作騙過了蘭德里·波尼菲，梅斯門將撲向左路，他推射中路輕鬆得手。

藏在王憷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皮亞尼奇看到這一幕，再次雙腿一軟跪到草皮上。

“嗚嗚……阿，阿萊，我把冠軍弄丟了……”

上一次看到皮亞尼奇哭，還是前世兩人輸掉巴黎聖日耳曼杯的時候，剩下的時間王憷就沒見過二貨哭。他這樣的表現讓王憷更加心煩意亂，卻不知道怎麼安慰皮亞尼奇。

今天他也很累，身體累，心更累。

進了兩個球卻沒能在常規時間拿下對手，還得安慰打進烏龍球的隊長，現在二貨又給他來這麼一出，讓王憷沒由來的煩躁。

“別他媽哭了，像個小娘們，比賽還沒結束呢，要哭等回寢室自己躲被子裡面去！”

王憷低聲喝道。

被他這麼一嚇，皮亞尼奇反倒不敢哭出聲，肩膀一動一動的，努力控制自己的淚腺。皮亞尼奇只聽到了比賽還沒結束這一句，望向球門的雙眼滿是希冀。

喬納森·瓦拉西亞克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梅斯前鋒用一腳勢大力沉的射門把皮球送進了網窩，比賽暫時來到了33，不過波爾多還少罰了一輪。

“籲，”

“籲，”

“籲！”

朱利安·福伯特站在門前，法蘭西球場爆出震耳欲聾的噓聲。

不過福伯特並沒有受到干擾，助跑後穩穩把球送進了球門，4:3。

“如果最後一輪雙方都把球罰進，波爾多就會贏下法國杯的冠軍。”

“這對梅斯來說太殘忍了，尤其是阿萊，他的兩個精彩進球都換不來勝利，對來他說一點都不公平。”

“帕普·迪奧把球送進了球網，下面就看波爾多主罰球員的了，這個球會決定法國杯的歸屬。”

……

“如果這個球進了，兒子就只能拿到亞軍是不是？”

楚紅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流淚，捂著嘴巴小聲問道。

王建軍搖著頭不說話，他甚至不敢看這次點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