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樺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正在須彌市市中心的醫院“健康之家”的病床上面躺著，還是之前那身黑風衣，之前被玻璃割傷的右手已經纏上了紗布，身上有些細微的地方也在密密麻麻的疼痛。

醫院這幾層都是在那次恐怖襲擊之中受傷的市民，受傷的實際上也遠不止這些，死亡的市民更是數不勝數。

“很幸運，你只是脫力了，身上並沒有受什麼大傷，等到休息夠了就起來吧。”

“欸？”

“現在醫院病床爆滿，還有很多重傷的傷者沒有床躺呢，你這樣身上沒什麼傷的最好還是別佔床了。”

給他的身體做檢查的護士姐姐給了他這樣的評價，說完之後步履匆匆的轉身準備離開，鹿樺這個時候才稍微回過神，扯住了護士姐姐的衣角。

“護士姐姐，你知道流浪者在哪裡嗎？”

“流浪者大人？不知道，他那樣的大人自然是沒時間來到平民們的病房的，你問他幹嘛…流浪者大人？！”

護士原本因為鹿樺問起流浪者的行為而感到好笑，沒想到剛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穿著青色短風衣的少年站在門口，雖然沒有戴著標誌性的斗笠。

“我有時間沒時間，會去到哪裡，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護士可以揣測的，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我確實不會沒事來這兒來聽哀嚎奏鳴曲。”

流浪者毫不在意的走進了這間病房，在病房裡的其他人尊崇恐懼而又戰戰兢兢的目光之中，來到了鹿樺的病床前。

“沒死吧？腿沒瘸吧？沒瘸的話就起來，該走了。”

“欸？”

……

醫院的走廊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受傷哀嚎著的市民，磁懸浮在半空中的病床，醫生在半自動機械臂以及護士機器人的協助之下現場進行搶救。

“讓讓！”

“欸抱歉！”

鹿樺差點撞到了一個醫生，躲避的時候又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護士的後背，目光瞥過了走廊牆壁上面的魔晶鐘錶，現在是下午兩點鐘左右，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

“不過一天罷了，你很幸運，因為有數不勝數的人在曾經的兩天多，或是現在的一天之中失去了生命。”

“最後的結果怎麼樣？”

鹿樺在差點被擠進電梯裡面的時候被流浪者一把子拽出了人群，刷了瞳孔，另外一個僅有教令院相關人士才能使用的電梯開啟了。

現在電梯裡面就只有流浪者和鹿樺兩個人。

“不知道，不關心，不過聽說一週之後就是教令院主導的什麼追悼會？呵，形式主義，網路上面的聲討在教令院的操作之下完全消失了，這回…須彌在提瓦特真是丟大了臉啊哈哈哈~！”

“嘖…怎麼感覺你在幸災樂禍啊？”

“哈？我是不是該掩飾一下，嘁。”

醫院第五十八層到了，這兒相比起那繁忙的幾層要寂靜得多，鹿樺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這裡是VIp區域。

空空蕩蕩的走廊裡面僅僅只有流浪者和鹿樺兩個人的腳步聲。

“阿流，我記得你也受傷了，你還好嗎？”

“也難為你還能記得關心關心我，沒什麼事兒，至少還死不了，喏看前面，那裡估計就是你想找的地方，感謝我的善解人意吧。”

順著流浪者的說明，鹿樺看到了一間門口有兩個風紀官把守的病房，不知道里面的是誰，但是他覺得大機率是萊依拉和林午。

他記得最後是林午把自己和萊依拉從樓上背下來救了他們…雖然萊依拉會出現在那裡始作俑者本就是那個傢伙。

“對了，小菜鳥。”

“我叫鹿樺。”

“小菜鹿，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無關緊要，但是我比較在意你的看法。”

在進門之前，鹿樺看見流浪者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面對著自己，表情嚴肅的對著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這搞得鹿樺心裡面“咯噔”了一下。

“你覺得，歌者是有罪的麼？”

……

“一個人死了，有罪的不是那把染血的刀，而是那個持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