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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朋友都找了極品

“哈哈,可能是因為apec快到了。”秦逸傑趕緊搭話,打破了古怪的僵持氣氛,成思月也順著竿子往上爬,聊起apec的籌辦來。鍾小米實在看不過去,低聲嘟噥了一句“看把人家嚇的”。

陳復略微低頭,壓低聲音靠近她一些,說:“我不說話你不開心,我說話你也不開心,你說我怎麼辦?”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心虛地看向前排,他們仍舊說說笑笑的,但陡然僵硬起來的脊背卻洩露出陳復的話並沒有什麼保密性。無奈之下,她只得悄悄伸手捏了一下他,再做了個“噓”的手勢,不管怎麼說吧,陳復這種語出驚人的性格,還是不說話比較安全。

陳復的唇畔揚起一抹笑,他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望向靜靜泛著波光的水面。他的沉默讓一直高聲談論的王歷川等人漸漸放開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倒也不尷尬。只是在下船的時候,石亮拉住她,問:“你們倆和好了沒?你看,他都專門留下來等你坐一條船,你也該給他一個臺階下。”

“我們真的沒吵架。”鍾小米感覺石亮對吵架這事兒有一種出人意料的執著,不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恐怕不會罷休,“其實,陳復這樣只是因為……因為他比較害羞而已,對,害羞,他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找我一起玩。”

這個回答著實太機智,鍾小米在心裡為自己點了32個贊,還注意到石亮看向陳復的背影時,眼中多了幾分訝異之色,看來對她的話信了一些。

以至於晚上吃飯的時候,石亮一直攛掇她:“你快去陪boss吃飯吧,他又拉不下臉來叫你,你照顧照顧他的心情。”

鍾小米捧腹笑,“對哦,他這麼害羞。”

陳復的眼皮跳了一下,鑑於鍾小米這麼自覺地坐到他身邊來吃飯,他決定忽略這怪異的預感。而在boss斂眉埋頭吃飯時,鍾小米則笑吟吟地替他盛了碗紫菜蛋花湯,推到他面前。陳復掃了眼四周桌前說說笑笑的同事們,拿不準她為什麼忽然這麼熱情,可既然有這樣的好事,他怎麼能不收著?

鍾小米望著陳復咕嚕咕嚕幹完一碗湯的樣子,只覺得自己都跟著飽了。陳復又扒了兩口飯,才意識到她一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他乾咳兩聲,不自然地側過頭去,“你讓我好好吃飯。”

她心裡一動,這才完全確定,boss他就是在害羞來著!

雖然陳復的面上仍舊十分平靜,但泛紅的耳朵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鍾小米樂得不行,吃飯都比平時香了許多,甚至陳覆在看不出她想什麼之後,色厲內荏地讓她多吃點蔬菜時,她也甘之如飴地答應了。

晚上休息時,鍾小米百般不情願地回到房間。和她住一間房的是秦主任,後者正敷著面膜看手機,翹著腿躺在床上,跟她打招呼:“小米,回來了?年輕人不趁機會多談談戀愛,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知道秦主任是在開玩笑,可這一驚一乍的語氣難免讓人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不舒服。她呵呵兩聲,說:“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運動會呢。”

秦主任無所謂地點點頭,一邊聊微信一邊問她:“你現在戀愛了,也該多買點護膚品、化妝品,有沒有興趣找人代購?我這兒有很多好資源。”

“隨隨有幫我買。”她笑著回答。

“嗯,也是。”秦主任換了個姿勢,側過身去,自言自語地哀嘆:“這代購群裡的德國代購都退出了,我們家寶寶吃慣了hipp……”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鍾小米也聽不太清,拉上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租好的中學體育場裡舉行運動會,各部門摩拳擦掌奮勇爭先,而男性眾多的開發部則誓要跟行政部裡被女性們包圍的幸運男們拼個你死我活。鍾小米的拔河專案在最後,她本來樂得看熱鬧,直到一陣驚呼聲從看臺上響起,她順著群眾們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陳復穿一件白色的polo衫,黑色的運動長褲妥帖地包裹著結實的長腿,看得人直咽口水。

不少人到這會兒才發現他們的boss並不只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工作狂,而是一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經得起琢磨的績優股啊!

而目前這支股票的所有者鍾小米正收斂回她的目光,裝作毫不在意地看向運動場另一邊舉行的跳遠專案,對於陳復的400米,她表示一點興趣都沒有。

被請來當裁判的中學體育老師鳴槍一聲拉開了400米的序幕,代表開發部參賽的陳覆在前200米時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第一名身後,漸漸的,他開始追趕而上,鍾小米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被粘了過去,眼看還有50多米的距離,陳複果斷超車,將第一名甩在身後。

“啊,超過了!”有同事情不自禁地歡撥出聲,鍾小米也懶得掩飾了,跟著他們鼓起掌來。石亮笑得曖昧,撞了撞她的肩,“不錯嘛,你不去送瓶水嗎?”

鍾小米手一抬指向場邊,秦逸傑正拿著水和毛巾候在一旁,只等陳復過去取用。

“這怎麼能一樣!”石亮揮手抗議,“這可是你男人……他看過來了?”

然而陳復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隨即便擰開水瓶大口大口地灌起水來。不少坐在前排的女同事看見他仰起頭後揚起的脖頸和起伏的喉結,害臊地挪開了眼。

“哎呦,沒想到咱們老闆荷爾蒙這麼強烈。”

“要不怎麼在微博上也火了一把呢?”

“所以說,創意策劃中心的那個人真是好運氣……”

鍾小米沒聽見這些話,但還是很不開心。這還是頭一回,她感覺自己小氣到了針眼兒裡。

☆、我也很生氣

比賽一項一項塵埃落定,陳復從參加完400米以後,一直安穩如山地坐在球場邊的教練席上觀戰。他這麼一坐,抱著玩一玩的心態上場參賽的員工們都緊張了不少。鍾小米咋舌,整了整新換上的運動裝,問石亮:“沒什麼問題吧?”

“難得啊,你也開始注意著裝了,不容易。”石亮打趣道,“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還不錯,只不過一會兒用力拔河的時候記得注意點形象。”

鍾小米當著他的面答應得好好的,可一摸到繩子就什麼都忘了。對面是曾經合作過的悅心雜誌社的同事們,一張張熟悉的臉上充滿鬥志。站在她前面的王歷川捏了捏拳頭,緊緊攥住粗繩。鍾小米精神一振,腳下發力牢牢站住,豎起耳朵聽這場負責當裁判的陳復喊開始。

“開始!”他的聲音比往日要高一些,也多了些起伏。然而鍾小米來不及想這麼多,她正咬牙切齒地拽著粗繩往自己這邊拉,耳邊的加油聲和驚呼聲都在遠去,被勒得生疼的手也不用再在意。

在旁邊揮手加油的石亮瞥了眼鍾小米猙獰的表情,一秒便不忍直視地轉過頭去。她的嘴長得這麼大,眼睛瞪得像鬥牛一樣,不把小朋友嚇哭都算好的了,就這模樣陳復還能忍得下來?

經過出版社眾人的不懈努力,中間的紅綢帶一寸一寸地朝他們這邊挪動。鍾小米扯得費勁兒,嗷地叫了一聲,於是在場眾人驚奇地發現在“嗷”的一聲之後,雜誌社的隊伍兵敗如山倒一般朝另一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