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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修界都在傳唱我們的故事+番外

謝拾檀摁住溪蘭燼,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貼近:“盤膝坐下。”

好吧,只要不抱著不放就行。

溪蘭燼勉強聽話,盤膝坐好:“做什麼?”

“給你調息療傷。”謝拾檀道,“伸手。”

溪蘭燼下意識伸出手,便被握住了。

一股微涼的靈氣肌膚相接的地方鑽進身體,疼痛的靈脈與翻騰的氣血被一點點撫順,不再那麼難受。

對方的動作很輕車熟路,像是早就做過這種事,熟稔到無需多做他問。

幫人調息療傷,無論對誰,其實都是件危險的事,其中一方若是有不軌之心,另一個人輕則受重傷,重則靈脈全廢,淪為廢人,甚至會走火入魔。

溪蘭燼很想從謝拾檀這個行為中探查出不軌的成分,但很可惜的是,冒牌貨就是在那麼專注地為他調息療傷,撫平傷痛。

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連傷痛都是真的,身上帶著傷的確也很不方便。

溪蘭燼只能一邊警覺地注意著謝拾檀的動作,一邊開口問:“我看你也沒受傷,你當真是失手被擒來的?”

這個問題很熟悉。

謝拾檀睜開眼,沒有正面回答:“你覺得呢?”

溪蘭燼還認真地糾結了會兒,會不會是謝拾檀得知他受了重傷,故意假裝中計,被擒來浣辛城特地見他,彎彎繞繞地想完了,才又記起這只是一場夢。

一場基於他對謝仙尊的內疚,七拼八湊,胡說八道,虛假的夢罷了。

探究那麼多做什麼?

想畢,溪蘭燼不吭聲了。

安靜的氛圍瀰漫在屋中,夜裡的魔宮萬籟俱寂。

一切都很熟悉,輕而易舉地喚起了謝拾檀心底深處,某些曾是不可觸碰的記憶。

當年聽說魔門內亂,溪蘭燼重傷,又見他多日不曾出現在正魔大戰的戰場上,他假裝落入圈套,來到了浣辛城。

魔門的人意欲羞辱正道高高在上的妄生仙尊,故意將他送到溪蘭燼的床上,溪蘭燼掀開被子看到他,嚇得差點滾下床頭,當即就想把他送走。

可惜請仙容易送仙難。

謝拾檀在魔宮小住的那段時日,是他們都難得放鬆的日子。

魔宮之中,溪蘭燼能信任的人不多,受傷的事不敢透露出去,否則便會引得豺狼撲咬,謝拾檀一來,局勢登時沒那麼緊張了。

謝拾檀也不必像在澹月宗裡那般,一言一行都會被評判注視,應付不想應付之人。

溪蘭燼笑他太悶,時不時帶他出去走走,有時是在浣辛城中,有時是在浣辛城外,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在給溪蘭燼調養療傷。

第一次療傷的時候,溪蘭燼便糾結著問過他,是不是故意被擒來的。

那時他並未回答。

溪蘭燼也沒有再問過。

後來想要回答,已經晚了。

凝視著對面那張格外明豔的面容,謝拾檀忽然打破了屋中的靜謐,道出了五百多年前,他未曾給予的答案:“我是來見你的。”

溪蘭燼的睫毛顫了顫,陡然覺得握著他的那隻手有些灼人的燙熱,心慌之下,手一縮,收了回來。

突然打斷調息,他倒是沒什麼,謝拾檀來不及收回靈力,被反噬了一下,低低悶哼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溪蘭燼愣了一下,又生出幾分愧疚。

怎麼搞得像他才是那個準備動搖人心志,伺機吃人的怪物似的?

他欲言又止了會兒,偏開頭,不去看謝拾檀的臉:“多謝你幫我療傷,我能自己調理調理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被迷惑一次就夠蠢了,怎麼還能有第二次。

真是美色誤人。

謝拾檀竟也沒生氣,只道:“不要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