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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修界都在傳唱我們的故事+番外》謝拾檀手上的力道收得愈緊,每個字都像是從心口剖出的:“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那股力道極大,不像謝拾檀剛醒來那次,溪蘭燼被捏得很疼,輕輕嘶了聲。
腕上的珠串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動盪,散發出刺骨的寒意,白綾下的睫毛顫了一下,謝拾檀不知道自己是被珠串刺到了,還是被那聲低呼刺到了,指尖一頓。
良久,他一點一點、緩緩鬆開了溪蘭燼的手腕。
突然被大力抓了一把,溪蘭燼也不生氣,只是感到莫名其妙,揉了揉被捏紅的腕子,眨了下眼:“沒有誰教我,我想說就說了。小謝你怎麼這麼奇怪,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謝拾檀偏著頭,彷彿想要透過白綾與眼前的重重黑霧看清他。
可他現在神識和視線受限,看不見這個近在咫尺的人。
靜默良久之後,溪蘭燼聽到謝拾檀沉啞的嗓音:“沒有。”
一會兒的功夫,臺上的說書先生已經說到後面了:“謝仙尊此生有過兩個大敵,一個是被魔門從萬魔窟中喚醒,為禍世間的魔祖,那場曠世大戰無人不知,咱們先按下不提,今日我們講講,謝仙尊另一位不死不休的宿敵——五百年前,死在仙尊劍下的魔門少主,溪蘭燼!”
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剛把茶水送進嘴裡的溪蘭燼噗地噴出一口茶。
有完沒完了,這個世界怎麼那麼多和他撞名的?
還特麼都是反派!
“溪蘭燼此人,也是難得的天才,二十歲成功結嬰,凡事一點即通,雜學頗多,神秘莫測,性邪乖僻。”說書先生揮著手,語氣抑揚頓挫,情感相當豐富,“據傳,溪蘭燼年幼時遭仇家追殺,父母雙亡,仇家將其丟下了萬魔淵,千萬年來,唯有他從淵底爬了上來。”
溪蘭燼正用潔淨術清潔著桌面,聽到這一句,動作微微一頓,竄出股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是老胡跟他侃大山的時候說過嗎?
可能是說過的,八成當時他在注意小謝的情況,敷衍著沒太注意聽。
隨著說書先生的聲音,他腦海裡模糊的印象逐漸清晰起來。
萬魔淵是一個……很死寂的地方。
那附近的天空陰沉沉的,周圍百里寸草不生,淵上浮動著詭譎的黑霧,底下深不見底。
墜落萬魔淵的人,從未爬上來過。
蒼鷺洲的魔修對萬魔淵避之不及,但又懷有詭異的崇敬。
傳聞萬魔淵下積存著世間的怨、憎、怒氣,沉睡著一股可怕的力量——這個傳言在五百年前得到了證實,正魔兩道混戰之際,局面僵持不下時,魔修連屠數座凡人城池,祭了數十萬人,喚醒了淵底的那股力量。
由世間無數負面存在雜糅而成的力量,化作了一個人,或者說似人非人的東西,凡人見之即死,修士也難以抵禦,神魂會被祂汙染,變得瘋狂嗜殺。
魔修稱其為魔祖。
但這東西敵我不分,完全不可控。
在接連死了幾大魔君後,意識到玩大了的魔修們不得不暫時與正道和解,聯手誅殺魔祖。
事了之後,雙方元氣大傷,魔門更是一蹶不振,龜縮在蒼鷺洲休養生息,不敢再犯。
嘖,這不是活該嗎。
溪蘭燼心想。
“六百多年前,正魔兩道的關係不似如今,彼時雙方勢均力敵,決意休戰,求取共存和緩關係。魔門送來幾個修士,到正道第一大宗澹月宗,進行修行感悟。”
“其中一人,正是彼時在魔門方聲名鵲起的溪蘭燼。”
說書先生悠悠道:“這位溪少主與謝仙尊之間不死不休的宿怨,便是在澹月宗裡生出……”
溪蘭燼聽得津津有味,磕著瓜子嗯嗯點頭:“這我熟,正魔不兩立嘛。”
話音才落,身邊的謝拾檀面無表情地一彈指。
他還沒有恢復,但本體吸收月華稍作修養後,略有所好轉,所以這道指風依舊極為凜冽,“啪”地越過結界,打在說書先生身邊的小金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