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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洛和寧推辭:“地方簡陋,還是——”
任明世道:“夫人想去就去看吧。”
又道:“青松,你送你娘與和寧過去。”
許林秀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頭昏的跡象稍有減緩,身重腿乏。
冬秋伺候他起床穿衣,又仔細把頭髮束好。
小僕手腳動作和神情都小心翼翼的,把自家公子當琉璃珍寶捧著,怕碰壞。
觀察公子狀態如常,冬秋心口酸澀難忍。
冬秋道:“公子,我、我方才瞧見大人跟夫人隨那位洛什麼的出府了。”
許林秀垂睫:“嗯。”
冬秋憤憤:“公子臥床,大人居然不來看公子,反而去陪那位誰……”
“老爺一樣偏心,公子都和大人成婚四年了,究竟誰是自家人啊。”
“冬秋,”許林秀下床,抬起略微虛浮的步子走到雕花軒窗前,一池荷藕靜立,無風燥熱。
他臉上倦色未褪,輕輕搖頭:“別說這事了,我口渴了。”
冬秋立刻去備水。
這日任青松和馮淑隨洛和寧出府做了什麼事許林秀沒有了解的機會,對方似乎忘了與他解釋。
自打油詩傳播遠揚,紹城內一日比一日亂。市井小巷、茶肆酒樓、勾欄瓦舍,各處都流傳了越來越多燕京秘聞,足夠任青松忙得抽不開身。
隨著秘聞廣泛傳出,一樁樁,一件件,聽的人多了便不再是秘聞。
西帝為謀君王之位,在前太子陷於危機時置其不顧,秘事的每一處細節陳述逼真,若八卦點的人已能倒背如流。
西帝枉顧涑州和沽州百姓性命,對勾答人入侵兩州殘殺掠奪漠然視之,及派發救災的銀兩被官員私吞概不追究,致使兩州十餘萬難民死於途中,餓莩遍野,哀聲惹怒人怨。
商農賦重,西帝絲毫不體察民情,各地斂財稅收,無數普通百姓在重收之下連溫飽都難以滿足,置平民心聲不顧。
漸漸的,開始有儒門之流一呼百應,執筆為劍,諸多討伐,明明是炎夏時季,卻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同時,外州有訊息流入。
先太子未亡,帶著祁軍救涑沽兩州的災民於水火,更有大將軍驅逐勾搭,復國疆土。
起初還有官兵抓捕帶頭私議的百姓,然天下悠悠,難堵眾人之口。
燕京風平浪靜,可在朝野之間,嗅覺敏銳的人早有覺察。
老道滑頭的官員臣子有的聞風不動,有的攜財物家眷連夜離城,從上到下,惶惶不安。
所有風吹草動,都在向他們傳遞一個訊息。
西朝只怕要易主了。
◎與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對幾年,可曾知道他最想去的地方◎
許林秀所住的院子安安靜靜的,往日只有任青松和冬秋進出。
他素來宅在屋內,這次病後不僅任明世,連馮淑都沒過來,只打發丫鬟給他送了些調補身子的東西。
冬秋端了托盤進門,盤中一碗褐色藥湯,一小碟玲瓏精緻的糖片點心。
他朝碗邊輕輕一吹,觸手溫度合適,送到倚在榻內看書的公子面前。
“公子,喝藥了。”
中藥的味道苦嗆,許林秀先有幾分無奈,旋即泰然自若地一飲而盡。
冬秋瞥見公子抿唇,連忙夾起一片糖點:“公子,嘗一口去去嘴巴里的苦味。”
許林秀將糖片含入,藕裹著蜂蜜做的,甜味清淡。
冬秋又夾一片:“藥太苦,公子多來幾片吧。”
他的目光掃向置在案桌的東西,撇撇嘴:“老夫人連看你都不來看一眼,送的這些還不如咱們自個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