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暄妍生的是個公主，孟美人雖生了個皇子卻病懨懨，而呂才人基本可以說是皇后一手捧上去的，的確讓人生疑。

“可是……”林暄妍蹙眉沉吟，“若皇后真想要呂才人安穩產下皇子，為何如此高調？”

“昭告後宮，呂才人是她皇后護著的人？”陶常在分析道。

聽到這話，林暄妍不由嗤笑，抬手給陶常在的杯中續上茶水。

在嘩嘩的水聲中，林暄妍淡淡道“若她護得住，自己就不會小產了。”

陶常在無話可說了，那皇后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呢？

總不能是因為自己不能有孕，見不得向來討好自己的呂才人有孕，故意將她捧起，讓其他嫉妒的妃嬪對她下手？

林暄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在前世，的確有一位呂氏所生的二皇子。

沒錯，是二皇子。孟美人所生的皇子，連玉碟都未上就已逝世，自然不能序齒。

而呂氏所生的二皇子，不論是能力還是才情，皆是佼佼者，在朝中有不少擁躉。

“主子，要不要下手？”

傍晚，林暄妍望著天邊被染紅的雲層，之南垂眸給林暄妍按摩，低聲問道。

提前將有可能繼任的皇子殺死腹中，這樣她的皇兒便是一片坦途，林暄妍伸開手掌放在眼前打量，橘色的晚霞似乎將她的手也染上了顏色。

“明瑟殿有我們的人嗎？”林暄妍淡淡問道。

“有，”之南手下的動作不變，“在呂嬪的陶然居。”

呂嬪與呂才人是一族姊妹，從呂嬪處下手，的確比旁人更為方便。

不過——“先看看，或許有人會比我們先出手。”林暄妍望著窗外的倦鳥歸巢，巢穴中小鳥正雀躍歡迎母鳥回家。

說她心軟也好，說她怯懦也罷。

許是有了初兒，看著別的孩子，心中總是多了幾分忍耐，只要沒有對她造成真正的威脅，林暄妍不想再對著無辜的孩子下手。

當然，若是有其他人下手，她不介意在其中小小的推波助瀾一把。

“是，奴婢會讓她這段時間盯緊明瑟殿的動向。”之南語調平淡，“主子，按完了，可還舒服？”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太監的唱喏“皇上駕到——”

林暄妍起身，與之南對視一眼，見她也面色奇怪，這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今日得知呂才人有孕，林暄妍已經做好了皇帝不來的準備，皇帝也的確未一下朝就來天照榭，而是去了明瑟殿。

只是皇帝竟沒在明瑟殿留宿，而是來了她這裡？

這些念頭在林暄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絲毫不影響她趕緊對著銅鏡從頭到尾整理一遍，堪堪在踏出殿門時迎上了齊朝策。

“陛下。”林暄妍扶著門框，抬眸看向大步跨來的男人，眼裡滿是驚喜。

直到齊朝策走到她面前，林暄妍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屈膝行禮。

只是齊朝策已伸了手過來，牽著她往裡走去。

“陛下怎麼來了？”林暄妍被抱著坐在軟榻上，雙手揪著男人的腰帶，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