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常在填了個半飽，才終於有空說起瑤光殿的事。

雖然林暄妍有派人去打聽，但陶常在畢竟在場，應該能更清楚些。

“……聽穩婆說，孟美人這胎兇險，能不能生下來還得兩說。”

說到這，陶常在壓低了聲音，“聽聞皇后已派人去詢問陛下保大還是保小，但是皇后沒將結果聲張出來，我們並不知曉陛下的決定。”

林暄妍點點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結果。

陶常在想到孟美人落到如今這個結果，與當初她對林暄妍下手分不開干係，便也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哦，還有，孟美人跌倒的那塊路段，經檢視，路上的確多了不少小石子，只是因為那條路是用碎石子鋪成的，孟美人與宮人經過時，沒太注意，當時沒能現異常。”

陶常在頓了頓，“負責灑掃那塊的宮人已經被送進了慎刑司，只是人來人往的，並不能確定是他。”

聽到這個結果，林暄妍冷笑一聲，“敢下手謀害皇嗣，自然得有本事掃清尾。”

說著，林暄妍屏退左右，看著陶常在道“這宮裡，查不出真相的事多了去了。”

陶常在頷，但隨即笑道“幸好去年孟美人謀害你一事查了出來，活該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哼，”林暄妍冷笑，“你當真覺得，孟美人有這個本事？”

陶常在一愣，急忙追問“什麼意思？難、難道——”

陶常在仔細看了眼周圍，確認無人這才看向林暄妍，壓低聲音道“難道謀害你的，另有其人？”

“可是，陛下不是調查出來，是孟美人的兄長給了那宮女家人一大筆銀錢嗎？”

林暄妍輕晃茶杯，杯中清澈的茶水在燭火下波光粼粼，反問道“若你是孟美人，你有何理由要對我下手？”

陶常在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蹙起眉頭，遲疑答道“因為林更衣？”

“孟美人當初能得陛下寵愛，與林更衣脫不了干係。”

“可我據我所知，自林晗冬被打入冷宮後，孟美人一次都未去看望，私底下也並未送過錢財。”

說到這，林暄妍忍不住笑了起來，“聽說林晗冬如今在冷宮過得很是悽慘，去年冬日差點沒能熬過去。”

陶常在懂了，若是孟美人對林晗冬有幾分真心實意，又豈會在林晗冬打入冷宮後沒有半分表示？

巫蠱案事當天，孟美人的確有下跪給林晗冬求情，可不過說了兩句話罷了，此舉並未對她造成任何損失。

“可是……”陶常在皺緊眉頭，“若不是孟美人，會是誰呢？”

聽到這話，林暄妍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並未解答。

“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說罷，林暄妍揚聲喚來宮人。

陶常在也只好先回半夢軒，只是心裡裝著這件事，註定今晚輾轉反側了。

直到天色將明，陶常在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只是剛闔上眼睛沒一會兒，瑤光殿來了訊息。

知順快步走進殿內，上前恭聲道“主子，孟美人生了，是個小皇子。”

之柳給林暄妍梳頭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向鏡中林暄妍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