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是因為讓安山公公等得太久了？”之柳打破沉靜。

林暄妍這才睜眼看向之杏二人，淡聲道“知道錯在哪了嗎？”

可是之杏二人也委屈，“當時奴才們想去喚您的，可是安山公公說不急，他願意等。”

“願意等？”林暄妍被氣笑了，“安山公公願意等是看在我的面子，你們去喊我，是看在皇上的面子！”

“你們是覺得，我的面子比皇上的面子還大嗎？！”

林暄妍的怒斥讓在場的三人皆是臉色白，不僅僅是因為主子生氣，更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知順還是不死心的給自己辯解了一句“安山公公都那般說了，奴才們若是離開，豈不是不給安山公公面子？”

林暄妍強壓著怒火讓知順說完這句話，“說完了？還有別的理由嗎？”

不生氣的主子比生氣時更可怕，知順偷摸的打量了一眼，頓時將頭深深的埋下，不敢再心存僥倖。

林暄妍見二人不再說話，才開口道“天照榭當時只你們二人，我就當你們要招待安山公公，不方便離開。”

“可凝真殿的宮人呢？是他們當時全都有事，還是你們無能使喚不動一個？”

凝真殿的宮人就算手上有事，但如果是她們天照榭有事需要幫忙，有的人是人搶著來做。

現在三人都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尤其是知順二人，額頭緊緊地貼在地面，冷汗溼了一背。

“如今我受寵、風光，犯了一點小錯他人可以容忍我，可我日後若是失去陛下的寵愛，今日一點一滴累積的小錯，來日就會成為讓我萬劫不復的大錯！”

“你我四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林暄妍放低了聲音，但這句話卻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他們的心間。

之柳也跟著跪了下來。

在成為主僕的那天起，她們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奴才們犯了錯，主子願意保還能留下來，若是主子失了寵，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入宮不到倆月就晉位兩次，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很風光？但越風光，就有越多的人盯著我這個位置。”

“你們也都知道，從我入宮起，柯嬪就看我不順眼，只是礙於我有陛下寵愛，故而只是言語冒犯，若是有朝一日，她使別的法子呢？”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你們這樣的，我真的不敢保證，能不能防過暗箭。”

知順吞了口唾沫，嗓音澀道“主子，奴才有同鄉在柯嬪的聽竹宮做事，奴才可以讓他多多關注柯嬪的動態。”

林暄妍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但面上只是挑眉，反問道“那別的呢？你能保證只有一個柯嬪嫉恨我？”

“奴才、奴才還有兩位同鄉在別的宮中做事……”說著說著，知順自己都沒底氣了。

他還是他們同鄉中混得最好的一個，跟著一位聖眷在身的主子，另外三人都是在各宮幹雜活的。

別說盯人了，說不定哪天就因為多看了上頭的主子一眼，被打死都不能叫冤。

知順好歹還有幾個同鄉，之杏就認識幾個平時交流繡樣的宮女，除此之外並無深交，眼下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什麼話來，最終只能磕了幾個頭，“奴婢，奴婢領罰。”

但林暄妍看重的就是之杏這一點，遇事不推辭，該認錯就認錯。

“先前知順做錯了事，我罰他少吃一頓飯，這次你也一樣。”